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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那些黑衣人就是他派的,因為她礙著了他的計劃,所以才會跟她一言不合,就想用劇毒殺了她。
在無意間抓住了空林極隱秘的投向空元的一絲怨毒之情之後,白風華更加確認了這個師兄絕對有問題。
嘖嘖……
看來,這去毒龍谷的一路上,有得熱鬧了。
被按在凳子上包紮傷口,雖然白風華說了好多遍,空元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又問了一次:“你,你真的沒事?要不你就喝一口,有毒去毒,沒毒也能強身,我的血真的很補的哦。”
白風華扶額沉默了三秒,她怎麼就沒發現這孩子看似成熟的外表下面,竟然是這麼羅嗦的本質。從開始到現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同一個問題,起碼問了已經幾十遍了。
白子墨和安少銘幾乎是拿看傻孩子的目光來看空元了,有沒有正常人會告訴別人自己的血是很補的藥,還追著人一直的問人家要不要喝他的血的啊!
那是人血,不是鴨血湯啊喂!
有些惡意的在把繃帶打結的時候多使了點勁,白風華站起身捏了把空元皺成了個包子的小臉,咧開自己一口白牙:“哪天等你成了人參娃娃了,我肯定把你給抓了來一鍋煮了吃了。”
雖然不知道什麼是人參娃娃,被這麼一勒一掐,空元總算是正常過來了,開始知道自己剛才所作所為實在有些令人側目,紅著臉,抿著嘴,開始轉移注意力,去找空林的麻煩了。
空林倒也乾脆,知道自己逃不了,乾脆坐在地上運功逼起毒來。三支花的花粉雖然毒不死他,卻也叫他受了好一番折磨。
空元見列空林的模祥,哼了一聲,走過去居高臨下的望著眼露驚惶的空林,空元冷冷的道:“都跟你說了是我的朋友,你居然還對她出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放心,我不殺你,不過該有的教訓,哼……”
抬腳在空林腰間輕輕一踢,空林頓時慘叫了一聲,跌倒在了地上,臉上原本已經逼下去的青氣重又蔓延了上來。手捂著心口,空林劇烈喘息著瞪著空元:“小元,外面的人是怎麼對咱們族人的,你難道都給忘記了嗎?你為了這麼個女人這樣對我,你早晚會後悔的。”
到了這種地步,還是不忘記要詆毀她麼。白風華無視著空林怨毒的目光,示意有些暴躁想要去教訓人的白子墨和安少銘坐下。然後閒閒的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頭也沒抬的揚手“啪啪”就是幾巴掌隔空拍了過去,在空林已經腫得豬頭一樣的臉上又扇了數個耳光。
“喵嗚……”肯定好疼啊……蹲在白子墨肩膀上的樓冰兒拿小爪子捂住了眼睛。
白子墨和安少銘剛喝進嘴裡的茶水,“噗”的一聲噴了出來。誒喲喂,還以為姐姐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呢,原來姐姐讓他們冷靜,是要自己動手報仇啊。
空元看了眼白風華,又看了眼倒在地上鼻青臉腫的空林,深吸了口氣:“師兄,父親就只有你一個親傳弟子,所以我才一再的容忍你,我年紀小,但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要是繼續不知好歹,別怪我真的對你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要怎麼不客氣!”虛掩著的門,被“砰”的推開,白髮蒼蒼的老者站在門口,威嚴的看著空元:“不管怎麼說,空林都是你師兄。族規第一條你忘記了嗎?”
“木爺爺,您怎麼來了。”空元的小臉白了白,有些不安的瞄了眼白風華三人。
“你還記得你是藥隱族人麼!”木長老一腳踏入房內,伸手扶起空林,屈指在他脖子上一掐,又遞了顆丹藥過去。扭頭又沖空元怒視:“說,族規第一條是什麼!”
空元蹭了過去,扯著老頭的袖子撒嬌:“木爺爺,都是空林的錯啦,要不是空林他一定要不顧我的意願帶我走,姐姐也不會跟他打起來。”老頭不為所動的喝到:“族規第一條:背!”
空元焉了下來,耷拉著腦袋低聲道:“如若族人被外人欺辱,不問緣由,不問起因,不管結果,必須同心合力。”
“這是什麼破規矩!”白子墨和安少銘一聽,一拍桌子,蹭的站了起來。
“坐下。”白風華輕聲喝斥,遞了個眼色過去,示意兩人安份一點。
這老頭可不比當初的朝陽公主,人老成精不說,母親的解藥還要落在藥隱一族呢,來強的肯定不行,只能走懷柔手段,連空元這現任族長的孫子都在他面前乖乖的,她還是暫時也客串下乖孫子吧。
“好,很好,你記得還挺清楚的。”老頭哼了一聲:“那麼你說,你師兄在你眼前被外人如此欺辱,你打算如何處置!”
“木長老。”空林虛弱的搶在空元前面出了聲,喘了幾口氣,沖木長老跪了下去:“您不要再責備小元了,都是空林的不是,我……”
“木長老。”白風華眉頭一揚,果斷的打斷了空林的話,站起身沖老頭施了一禮,笑吟吟的道:“長老別生氣,小女子只是想說幾句話而已,您不會連這都不讓吧。”
木長老鬍子翹了翹,掃了白風華一眼,哼了一聲。
白風華繼續笑眯眯:“您大概不知道,我們遇到小元的時候,他身上連一枚銅錢一點防身的藥都沒有,雖然小元沒有說為什麼帶出來的東西都不見了,不過,他跟我們走了的那天晚上,足足有二十多名殺手前來襲擊,試圖置小元於死地。”
“什麼?!”聽了白風華的話,長老那張冷臉頓時裂了,滿臉焦急的拉著空元上上下下的檢查。
“木爺爺。”空元靈巧的任由長老折騰著,乘機進言:“我沒事啦,白姐姐有把我保護得很好,都沒有讓我受傷。”
“沒有受傷?那這是什麼?”長老不悅的指著空元包紮著的手腕。
“還不是空林!”空元哼了一聲:“要不是他一出手就是三支花,我用得著拿自己的血去救白姐姐麼。”
“等回去了再收拾你!”木長老眉頭一蹙,扭頭瞪了空林一眼,轉回頭來拉了空元的手,嘆了口氣:“小元啊,木爺爺跟你說……”
剛起了個頭,木長老突然想起來這房間裡還有外人,扭頭沖白風華三人毫不客氣的喝道:“你們三個,出去!”
伸手按住了被氣得臉色發青的白子墨和安少銘,白風華緩緩站了起來,冷冷的回視著木長老,八級的戰氣毫不收斂的放了開來,辱白色的戰氣包圍著全身,房間裡的溫度瞬間冷了下來,房內的家具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一同變白的,還有木長老和空林的臉。
當白霜蔓延到窗口,白風華倏的收起了身上的戰氣,笑吟吟的看著變了臉色的老頭:“木長老,您是小元的木爺爺,小元叫我一聲姐姐。所以風華也敬您是長輩,這是尊敬您,並不是懼怕您。”雖然是在稱謂用了敬語您,但是這口氣卻是譏諷十足。
需要的時候,顯示一下強悍的武力,震懾一下,那也是必要的。
“我們就在樓下等你。”白風華沖有些不安的空元安撫一笑,領著白子墨和安少銘出了房間,還體貼的給三人關上了門。三人腳步不停的朝樓下走去,一直走到樓梯口,白風華略略住了住腳,側耳聽去,隱約聽到了那老頭的聲音。
“五天前,空煜他勾結外人盜取了族內聖物,被你阿爺發現後還試圖殺人滅口,還好,被守衛發現了。只是人雖然是抓住了,你阿爺他卻不知被空煜下了什麼藥,到現在還昏迷不醒著。”
空元憤怒的聲音有些模糊:“你……阿哥不會……”
時間,在等待的時候,總是會顯得比較漫長。
“姐。”白子墨拿肩膀撞了撞低頭沉思的白風華:“他們不會不說一聲就偷偷溜了吧,那咱們找誰帶路去啊。”
安少銘拿手托著下巴,嘆了口氣:“是啊,白姐姐,連長老都出動了,我看,藥隱族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了。”
白風華轉著手裡的茶杯,她當然看得出藥隱族發生大事了,先賭看看,賭空元需要她的幫助。如果當真被子墨烏鴉嘴說中,那就只能照原先的計劃,自己去闖了。
將杯里的茶一飲而盡,白風華眼裡閃過一絲戾氣。不管用什麼辦法,她都會拿到解藥。
等三人喝完了一壺茶,終於看見空元三人打樓梯上下來了。
看見白風華,木長老翹了翹鬍子,別開了臉。
“白姐姐。”空元眼晴紅紅的,強笑著對白風華道:“我想早一點趕回族裡,咱們現在就走好不好。”
白子墨不高興的哼了一聲:“你說走我們就要走啊!”
“子墨,去收拾東西去。”白風華瞪了弟弟一眼,然後給了空元一個燦爛的笑臉:“好啊,那咱們就出發吧。”
“你還坐著幹什麼啊你,起來,去收拾東西了。”白子墨拉著臉,踹了安少銘的凳子一腳。
“喂,喂,你放手,放手。”安少銘使勁拍著白子墨扯在他頭髮上的手:“白姐姐是叫你去收拾東西,又不是叫我,喂,你個小心眼的,放手。”
“喵嗚……”樓冰兒伸抓捂住嘴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這男人真吵,還是子墨好。唔,蹭蹭,接著睡覺。
出了泰安城,眾人一路向北,路越走,越是荒涼,到了第二天,已經進入了莽莽林海之中。不知道空元是怎麼對木長老說的,這一路,雖然對白風華三人沒什麼好臉色,卻也沒再說什麼不該說的。
第三天,遇到了一條奔騰著的大河。順著河住上游又走了半天,河水漸漸緩了下來,河道也變窄了。
不動聲色的瞄了眼白風華和坐在她前面的空元,空林驅馬到了木長老身邊:“木長老,前頭的路不是很好走,得花上大半天功夫呢,半路也沒什麼可以過夜的好地方,眼看天就快黃昏了,今天就在這裡過夜吧。”
空元眉頭一楚,再前面點,可就是狼群的領地了,雖然不怕,可是能免麻煩還是避免的好。
木爺爺……”
空元剛開口想要阻止,腰間被輕輕捅了捅,回頭一看,只見白風華輕輕搖了搖頭,再用目光朝空林示意了一下。
自從看到空元對空林的態度,白風華早就找了機會對空元說了自己的猜測,在相依為命的阿哥和平素表面裝好人暗地裡卻經常找機會欺負他的師兄之間,空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了白風華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