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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春華哪見過這種架勢,當即兩腿發軟,她死死扒著床腿不撒手,尖叫道:“你們要做什麼?快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要殺人了!”
便衣懶得理她,直接用力掰開她手,一路拖著她出房間,院子裡燈火通明,人影交錯間,劉春華一眼看到時歌站在不遠處,冷冷看著她。
這眼神,和她放毒蛇那次,時歌在背後看她一模一樣。
是她!
一定是她!
劉春華奮力掙扎,她臉上的傷疤抖個不停,像有蛇盤踞在她臉上蠕動,看起來恐怖極了。
她血紅著雙眼拼命往時歌的方向爬:“死丫頭!你竟然帶著人來害我!我不會放過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璀璨燈光下,時歌嘴角的笑意稍縱即逝。
下一瞬。
她眼圈一紅,衝上前揪住劉春華的頭髮,毫不留情地用力扯著,嚎啕大哭:“你這挨千刀的狐狸精,不知廉恥勾引我爸!現在他要坐牢了!我和外婆以後要怎麼辦啊?你不要臉,你破壞別人家庭!嗚嗚嗚,你還我爸爸!你還我媽媽!你還我的家!嗚嗚嗚……”
哭到後面,時歌也不知道她是在演戲,還是心疼女配曾經歷的一切,總之等便衣警察拉開她時,劉春華的頭髮已經被她生生扯下來兩大把。
“啊啊啊啊啊啊啊!疼……”劉春華疼得在地面翻滾,她現在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看起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仍是尖著嗓子罵,“時歌,你這沒人要的狗雜種,等著吧,你會和你媽席詩韻一樣,不得好死!”
“是嗎?”時歌把她頭髮隨意丟在地上,附身在她耳畔輕聲說,“放心吧,我會比你活得長的,你倒是要注意保重身體,監獄不是好待的,待個十年八年,可別死在裡面了。”
什麼?
監獄!
劉春華愣住,總算明白時歌剛才罵她狐狸精勾引男人,和破壞家庭是為什麼,時歌是故意這麼說,她想誣告她是流氓罪!
那這些男人……是警察!
劉春華徹底慌張,她爬過去抓住領頭便衣的褲管,急急道:“同志同志,你們不要聽那死丫頭胡說,我和富……時富是夫妻!我們是正當夫妻啊!不是通姦!她是故意誣陷我們,想害死我!”
“你撒謊!”門外早圍了一圈人看熱鬧,王文甫聽到劉春華的話,立即高聲喊道,“警察同志,時富以前在我藥鋪上班,這女人是時富鄉下來的親戚!他們不是夫妻!”
“他瞎說,我們真的是夫妻!”劉春華急了,回頭找了圈,才看到人群後面的時俏,她眼睛一亮,找到救星般拔高聲音,“警察同志你看,那是我閨女,是我和時富的閨女!她可以幫我們作證!”
便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和她眉眼有幾分相像的時俏,他皺眉:“你是他們的女兒?”他是接到報案來抓人,要是人家是夫妻,他豈不是白忙活一晚上,還要挨批?
霎時,現場安靜下來,除了時歌,其餘人都看向時俏,時俏身體抖個不停,連牙齒都在打顫:“是……我是……”
“看吧!”劉春華咧嘴,“就說是時歌死丫頭誣陷……”
“可是你們離婚了呀。”時歌抹著淚,剛剛生生扯斷劉春華頭髮的生猛少女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搶走爸爸的無助女兒。
她可憐巴巴開口:“劉姨,你已經和我爸離婚了啊,都沒有結婚證了,你為什麼還要追到城裡來勾引我爸呢?”
“原來離婚了啊。”便衣鬆了口氣,冷聲道,“既然沒有那本證,你們亂搞男女關係,就是流氓罪!小劉,帶上那男的出來,收隊!”
“好嘞。”小劉應聲,和同僚一起架著時富出來,時富顯然被提前收拾了一下,低垂著頭,看不見是不是還醒著。
“……”劉春華傻眼了,她尖叫道,“我們是夫妻啊,沒有本子,我們一樣是夫妻啊!不是流氓,我們是夫妻啊!”
便衣當然懶得理她,一群人抓到兩個流氓,喜氣洋洋往警局走,等著領功。
圍觀的人也跟上去湊熱鬧,很快,院子裡只剩下時俏和時歌,靜默半晌,時俏艱難開口:“姐,流氓罪要坐牢。”
時歌回頭:“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時俏嘴巴張了幾次,用盡全力,才說出最後的話,“要送爸媽去坐牢?他們……是我們的親人啊。”
“他們是你的親人。”時歌平靜道。
時俏死死咬住下唇:“姐,你討厭我媽我知道,可爸,你也不認嗎?”
時歌反問:“我又不是你姐,我為什麼要認他?”
“姐……”
“你爸為自己享樂,假裝看不到你姐在受苦。”時歌打斷她,“你媽嫉妒討厭席詩韻,一直對你姐冷暴力,還為了你能上大學,間接害她成為殺人兇手坐牢。我送他們坐牢,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
聞言時俏嚇傻了,她往後退了一步:“你……姐……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