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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人看見他出來,立馬圍了上來。王媽嗓門最高,嚷嚷:「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白夏,你當時怎麼說走就走了,上哪兒去了?」
杜雲停就不耐煩聽她在這兒叨叨。
「怎麼了,姨,我上哪兒去您也要管?」
他笑了笑。
「您真當我是您兒子?」
「怎麼說話呢!」老太太生了氣,「我就是你鄰居,管不了你,可江小子是你對象,你怎麼也不說一聲?要不是我剛剛給他打電話,他都不知道你回來了!」
好嘛,杜雲停算是明白渣攻怎麼能出現的這麼快了。
感情還有個在這兒通風報信的。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道:「姨,這事不牢您費心了,我和他分了。」
江文康的表情瞬間一變,跨上前了一大步,緊盯著他的眼。
「……你說什麼?什麼分了?」
旁邊老太太也跟著攪纏不清,「這咋還有這麼分手的呢?你給個說法,江小子到底哪兒不好……」
商陸就站在門邊上,目光跟隨著杜雲停,時不時警惕地看一眼旁邊人。杜雲停既然找到了顧先生,也沒有心思再和他們歪纏,直接道:「他打人。」
這話一出口,渣攻的臉色僵了僵,陰晴不定起來。旁邊幾個鄰居聽了這句話,倒有些不確定了,詫異地回頭去看他。
「小江?」
「我都道歉了。」渣攻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我跟你道歉了,白夏——」
杜雲停堵著門,抱著手臂,無動於衷。
「我說過對不起了!我……我那時候只是喝多了……」
老太太道:「誰還沒有個喝多的時候?男人,又是新人類,可能腦子斷片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才打的人。你怎麼還和醉了的人計較?」
這番論調,杜雲停曾經在原世界線中看到過。當原主白夏慢慢忍無可忍,決定徹底與渣男決裂的時候,出面的同樣也是面前這個老太太,用同樣的話,將他勸了回來。
再找你也不一定能找個更好的。
男人難免都會動點手,大家都這樣,習慣了就好。
誰還沒有腦子不清醒的時候?說不定是你當時做錯了……
就當是為了兩個人感情,而且,江小子不是都道歉了嗎?
……
那時,活在這具身體裡的是心軟的白夏。他真心誠意地在乎這份感情,生怕自己將它摧毀了。所以他一而再再而三選擇了原諒,以為這樣的暴力真的只是江文康的一時衝動。
況且,在每一次打傷了他之後,江文康都會對他加倍的好。
幾乎要把他捧到天上去。
這些對他的好,似乎更向他證明了,這個男人實際上愛他、疼惜他、在乎他……所採取的暴力,不過只是一時的不清醒。
可如今站在這裡的是杜雲停,他對這種所謂的真情嗤之以鼻,因此連臉色都沒變,反而問站在那兒喋喋不休的老太太。
「姨怎麼這麼確定?」
「我當然確定!」王媽說,「我知道江小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青年聳聳肩。
「那不如,姨給他出份擔保?」
老太太一愣。
「……啥?」
「姨這麼熱心地想把我倆再撮合到一塊兒,我終身幸福都在您身上了,您當然得給他的人品擔保下,」杜雲停說,吩咐小孩把紙和筆都給拿來,「您現在就可以開始寫了。要是江文康之後再動手,您會對此負責任的,起碼得給我出醫藥費吧?」
一聽說還要自己出醫藥費,老太太就停住了嘴。她看看杜雲停,再看看身旁站著的江文康,已然打了退堂鼓。
「這個……這沒必要吧?」
「怎麼沒必要?」杜雲停把筆硬往她手裡塞,「我現在覺得您剛才說的對極了,所以,您簽個擔保,我就能安心和江文康一塊兒了。萬一他以後再打我,您還可以給我出氣。」
老太太表情都變了,看上去進退兩難。
「這……」
她手把筆哆嗦著往杜雲停的懷裡頭推,「這……我不干,我不干。」
她不過是中間扯條線,其實壓根兒就不知道江文康是個什麼樣的人。傳到她這兒來的消息,那都是從她所謂的姐妹團、相親團裡頭傳了四五道菜過來的,要是負責任,那肯定扯不到她身上去。
只是這麼一推拒,就顯示出心虛來。旁邊幾個鄰居看她剛剛那麼言之鑿鑿,把江文康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的,這會兒卻連給江文康寫個擔保書都不敢,都有點兒不相信她的話。
「姨,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這不是對江小子沒信心嗎?」
老太太扎手紮腳,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又不是他媽!」
「是啊,」杜雲停笑道,「您也不是我媽。」
言下之意是,你管我閒事幹嘛?
王媽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張嘴張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只好將門一摔,大聲嚷嚷著好人沒好報之類的話回了家。旁邊人見這會兒沒什麼瓜可吃了,也都紛紛散了,只剩下一個江文康站在門口,還沒來得及說話,杜雲停已經把門一關,重新把他鎖在了門外。
不知是因為氣還是因為爽,他這會兒渾身都有些發熱,對商陸說:「下次看見他,都不開門。」
狼崽子沒回應,眼睛瞪得溜圓,使勁兒盯著他屁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