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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抑制劑扔掉了,換為了一部分好不容易才買來的催情劑。
在那之後,埃里克謊稱身體不舒服,請神父來為自己探視。
特里斯神父全然不知,喝下藥劑後便應約而來。心懷鬼胎的alpha遣散了其他人,硬是利用這個方式,標記了由於喝了藥而神志不清的神父。
在醒來後,於埃里克聲情並茂的講述下,小神父還以為自己是被惡魔上了身。他甚至對把埃里克卷進來懷著愧疚,大教堂把他養的太好了,讓他乾淨的像是一張白紙,除了仰望著主的眼眸和不摻雜任何情慾的靈魂,他一無所有。
神父獨自去教堂里跪了幾日幾夜,為自己竟然心智不堅、被魔鬼找著了空隙而附身的事深感羞愧。他不會隱瞞,因此把這件事告訴了養育他的大主教,大主教大為驚怒,立馬派人來查。
埃里克直到這時候才察覺出不好。教廷的勢力太大了,他要是坦誠實情,會被立刻架到火堆上去烤。
他不能說出實話,因此選擇讓神父獨自去承擔。他將這件事公之於眾,將那一天本是懷著好意來為他診治的神父,說成是一個被惡魔上了身、主動脫下衣服搖擺著身段勾引於他的浪蕩人。
越是聖潔的,沾染上這種色彩時便越是讓人想入非非。村里對神父懷有遐想的人本就多,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連隔壁教區也都知道了。
「那個特里斯神父……」
「特里斯神父居然被惡魔上身了?」
「是主動求著人標記他的……」
特里斯神父是在大教堂中長大的。他被大主教撿來,視教堂的聲譽為自己的性命。在一日日的流言之下,他深深愧疚於自己為教堂抹黑,再不敢面對自己朝夕供奉的神像,也無顏面對將他養育大的主教,於是他最終選擇把自己清洗乾淨,將他換下來的黑袍子整整齊齊疊在一邊,用一根繩子終結了自己這個不潔的靈魂。
杜雲停第一次看完世界線後,恨不能穿進世界線里把主角搖醒。
什麼惡魔!你睜開眼睛看看,你分明就是被人騙了啊兄弟!
然而他也知道,神父往往把名節的事情看的重於一切。更何況,特里斯神父又更為特殊,他對主的忠誠讓他無法容忍自己的骯髒。
不過現在換成了他,杜雲停可沒心思陪渣攻玩這種下藥的遊戲。他也不是那個純潔的一無所知的神父,他心裡頭盪起來的浪,說不定能比渣攻整個人還高。
渣攻仍舊在外面坐著,一句句說著自己的懺悔。他的後悔在杜雲停聽來,真是無聊透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實際上根本不值當花費時間來聽。可他這會兒面上卻還保持著耐心,像原主一樣溫聲道:「主會寬恕您。」
埃里克哪裡稀罕主的寬恕,他只想著後頭坐著的神父。他隱約從門縫中瞥見一抹暗沉沉的黑色,想是神父袍子的一角,光是想想,這年頭就好像貓爪子,在他心上狠狠撓了一下,又疼又痒痒。
他聲音啞了,又扔出原世界線中的那個問題,說:「特里斯神父,您會有心上之人嗎?」
在原本的世界線中,原主認認真真地回答了他。這一回,杜雲停不打算這麼來了,「不瞞您說,我已經有了。」
埃里克頓時一愣。緊接著,他藍色的眼睛裡頭燃燒起憤怒的火焰來,他緊緊握著雙手,問:「是誰?」
門那面的神父沉默片刻,不曾回答。
埃里克心裡頭火氣更盛,幾乎是咬著牙,又問了一次,「……是誰?」
「您為何要如此追根究底?」片刻後,他終於聽到神父這樣回答,「您是來懺悔的,對嗎?不該是來問我問題的。您對主還不夠崇敬。」
埃里克心想,他要什麼崇敬!所謂的主從來也不會憐惜他們這種底層之人。他沒心思去想什麼主,他只想著要知道,神父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心上人。
這村里,還有誰能比他的個子更高大,胸肌更發達,alpha的氣味更濃?
裡頭的神父不回答了。埃里克再也坐不住,立馬站起身朝著教堂外走去。他迫不及待想查清楚,到底是誰,居然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偷走了他所覬覦的獵物。
他走後,杜雲停說:【終於清靜點了。】
神父不好當,面對這樣的人也不能把他轟出去,還得好聲好氣哄著人走,的確有點兒難度。
7777:【你怎麼能說你已經有心上人了?】
【為什麼不能說?】杜慫慫詫異,【我的確有啊。】
他掰著手指頭,【我愛顧先生,顧先生愛我。】
7777:【……你不怕他往外說?】
杜雲停聳聳肩,【我也沒說我心上人是誰啊。他要是真敢往外說,我就說,我心上人就是萬能的主,我的心,我的身體,我的靈魂,全都願意獻給萬能的主——這不久行了?】
不然,不給他找點事干,他明天豈不是還得來?
7777服氣,杜雲停的騷操作簡直一波接著一波。
而且,【你別說愛。】
慫慫:【……怎麼?】
【你一說這個字就出事,】系統說,【第一回 第二回都是——你不怕咒了顧先生?】
杜雲停一聽說咒了顧先生,立馬就急了,對著地使勁兒呸了好幾口,反省:【我沒說,我不該說。萬能的主,你就當什麼也沒聽見……】
他跑過去,殷勤地打了盆溫水,擰了布擦拭神像。神像很高大,但五官雕刻的並不算清楚,杜雲停踮起腳尖,拼命才能擦到神像的耳朵。他恭恭敬敬,從脖子向下,把每一個角落都擦拭的亮閃閃,一邊擦一邊低聲念:「主,要是你在,剛才那一句話就讓我收回吧。顧先生一定得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