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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毛身上滿是沐浴乳的清香,奶味兒的。顧黎張開手臂,青年便乖覺地靠過來,自動坐在他膝蓋上。
好孩子。
顧黎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氣,揉著他的後頸。
「還有精力?嗯?」
杜雲停這會兒走路都腿軟,還有些懊惱,本來不該選在出門前討論漁業的,偏偏男人當時洗了個澡,就裹著浴巾進去。
杜慫慫一看,簡直是色迷心竅,鬼附身一樣腳不沾地跟著去了。等到玻璃門一關,不只是顧黎洗澡,他也被一同抱了進去,後頭一個勁兒哭著說水太多,又被男人放置在寬大的洗手台上,教他兩條細細白白的腿順著台子邊緣垂下來。
胡鬧了幾次,鬧的杜慫慫腳步直打顫。偏偏他和雙方都約定好了時間,不能再改,只小聲和男人撒嬌:「腰疼。」
顧黎的一隻手探進他的襯衫里,幫他揉著那一塊緊繃的肌肉,鼻尖碰了碰他的。
「想去?」
杜雲停哼哼唧唧,也是不情不願的模樣,「約好了。」
他簡直要在男人懷裡頭化作一灘水,還是甜的、奶味兒的水。顧黎半抱著他,活像是在哄孩子,又托著他的腳跟,幫他把兩隻腳的襪子都套上。
連腳丫子都是綿軟的,秀氣白淨,踩在手心上,指甲鍍著層淺淺的光。
手機已經在顫,杜雲停知道這是在催自己,抓緊時間仰起頭,和男人要了個親親。他從男人膝上跳下去,走到門前,與男人擺手,「我很快就回來了。」
身後的男人嗯了一聲,並沒仔細詢問是去做什麼。
人總是要有獨自空間的,顧黎不想讓他產生太強的被壓迫感。只有流動的活水才能長久,換做人也是一樣,被圈死了,總有一天會泛酸、泛臭。
顧黎站起身,玄關那兒還丟著青年換下來的拖鞋,兩隻上頭都印著胖乎乎的毛兔子。他俯身撿起來,整整齊齊放進鞋櫃裡,看著那白白胖胖的兔子臉,忍不住又想起了青年,不由得屈起手指,在上頭輕輕彈了彈。
彈的兔子兩顆黑眼睛一晃悠。
顧黎拿出手機,給青年發簡訊:「等你回來。」
約定的地點人並不算多,是個相當清靜的小咖啡館,隱在巷子裡頭。杜雲停來時先看過了附近,進咖啡館門時,陸由已經坐在裡頭的座位上喝咖啡了。
瞧見前經紀人走進來,他的目光一下子聚集過來,嘴唇動了動,笑道:「斐哥,你果然還是來了。」
杜雲停覺得對方的狀態有些奇怪,像是期待,又像是不安。這讓他感覺不怎麼好,又向外坐了坐。
「嗯,來了。」
陸由的手有點兒打顫,掏了半天,才把那張照片掏出來,擺桌上。
「斐哥,」他說,「你還記得嗎?這是當時的你……」
他又點點照片上另一個人,「這是當時的我。」
杜雲停不樂意了,嘴角耷拉,「胡說,你長得沒這麼好看。」
什麼阿貓阿狗,居然也敢冒充顧先生的名頭了。雲泥之別,誰給他的膽子假冒?
梁靜茹嗎?
陸由一怔,又低下頭去看那張照片,確定照片上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少年的臉。
斐雪松是怎麼看出來好看的?
他神色怪異,卻並未多說,只順著道:「斐哥,我現在來不是為了和你說這些。我是想請求你,看在咱倆這麼多年的情分上,請你幫著在顧總面前,為我美言幾句——」
杜雲停心知肚明這是幌子,也沒興趣照對方的劇本演。咖啡早已上了桌,他乾脆托起咖啡杯,二話不說迎著陸由臉兜頭澆下去。
這一下,將陸由硬生生澆懵了,坐在那兒深呼吸了好幾口都沒反應過來。杜雲停找到演戲的感覺了,反倒眼眶一紅,率先指責,「你怎麼能和我說這樣的話?」
渣攻:「……」
縱使他早見過了杜雲停白蓮花的功底,這會兒也不由得一怔。
挨澆的是自己,挨罵的也是自己,這是什麼鬼道理?
杜小白花盡職盡責地哽咽,又堅強不屈又脆弱可憐,趁他還怔在那兒,手又一把舉起了陸由的咖啡杯,又澆了過去。
深褐色的咖啡把陸由的妝發服裝都弄得一塌糊塗,名貴的襯衫上沾滿了咖啡漬,順著衣角滴滴答答往下流。
杜雲停暢快地吐出一口氣。
啊,爽。
他明白電視劇里的女二為什麼動不動就拿水澆人了。
7777:【……】
來了這麼兩遭,渣攻的談心算是徹底進行不下去了。他咬著牙,神色陰鷙,一字一頓從嘴唇里擠出來話,「你別後悔。」
杜雲停慢悠悠起身,回他:「絕不。」
他走出門,仍然不太相信這就是全部。就渣攻那模樣,顯然是心裡有鬼。
難道下面的戲份在巷子裡?
巷子又細又深,杜雲停離開咖啡店,往路口走。他忽然間加快腳步,像是感覺到什麼,飛快地向後頭一瞥。
身後有人,包的嚴嚴實實,看體型是個男人,很壯碩。
要是打,肯定打不過。
杜雲停心中合計了下,忽然間邁開步伐,朝著一個方向撒腿就跑。男人顯然沒想到他警惕性如此之高,腳步微微一遲滯,緊跟著追了上去。
他已經看了這個要到手的貨許久,皮膚身材都是亞洲人裡頭的極品,格外潔白細膩,看著又是純又是浪,光看都能讓人興致勃勃。這樣的人帶回去,只有賺錢的時候,怎麼都不會在手裡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