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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頭好像也沒辦法曬……
一扭頭,他和男人目光撞上了。杜雲停對這目光再熟悉不過了,寫滿了對談生意的渴望。
臥槽!
這畫面和他想像中的有點不一樣!
這時候,杜慫慫忽然有點慫,他本來以為,沒了那要命的湯,他應該不會害怕的。可這會兒看著男人這黑沉沉的眼睛,他還是控制不住的怕。
他要是死在生意桌上怎麼辦?
杜雲停腿肚子直哆嗦,往後退了步,被男人走進來,不由分說咬了嘴巴。他被咬的有點疼,又舒坦,小聲說:「後頭有浴缸……」
他的原意是怕自己跌進浴缸里,可在顧黎聽來好像又是別的意味。男人頓了頓,聲音愈發沙啞,問他:「想進去?」
杜慫慫連連搖頭。
不不不,他剛出來,還不想再進去。
他說話顯然是不管用的,顧黎仍舊將他整個放進了浴缸里,隨即慢條斯理扯開了領帶,掛在了架子上。
顧黎下水,是為了和杜雲停展現下他的生意成本。
這還是杜雲停第一次談水產生意。
和辦公桌上的那種唇槍舌戰不同,水產生意要直接的多,顧黎作為合作方,二話不說就先帶他去看了魚塘。那裡頭稀奇的魚類很多,最稀奇的是一種泛著紅色的,雖不是熱帶魚,卻像熱帶魚一樣漂亮,魚身弧度飽滿流暢,一眼就能從水中辨別出它的英姿。
它遊動的動作也格外優美,一下下不緊不慢劃開水花,透著股貴族似的優雅氣概,只是速度絲毫不慢,輕輕一揮動圓圓的魚鰭,便能向前躍出老遠。
杜雲停不是頭一回見這種魚,卻仍然為它吃起來的口感而詫異,在嘴裡相當有嚼勁兒,又鮮美又有彈性,讓人幾乎都捨不得咽下去。就是這種魚著實有點凶,瞄準了他做目標,便一聲不吭地朝著他這個方向是使勁兒游,根本不知道換個法子再來。
杜雲停不得不餵了他許多魚餌,一次不夠,又餵了第二次第三次。餵完之後,合作方顧先生問他:「你看怎麼樣?」
杜雲停有苦說不出,喉頭直泛酸,只能回答:「很好,很好。」
讓人一看,就有把它買回家的衝動。
顧黎輕輕地笑著,像是極滿意,「那它便歸你了。要記得餵。」
杜慫慫雙膝一軟,差點兒給顧先生跪下來了。
「……」
怎麼喂,捨身餵狼的那種餵法嗎?
他看了眼仍舊慢悠悠遊著的大魚,忽然之間心好累。
他能選擇不吃嗎?
杜雲停感覺,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再碰魚了。尤其是那種個兒大的、會自己往嘴裡鑽的魚,簡直可怕。
他和系統形容時,仍然心有餘悸,【這種感覺,就像我原本以為他只是個釣魚的。】
7777:【?】
慫慫語氣幽幽,【現在我才知道,他擁有這一片魚塘,而且還想把這一塊魚塘都給我承包了……】
他只是想偶爾養養小魚,沒想著包魚塘啊!
7777:【……】
很好,它也再不想碰魚了。
杜雲停翻了個身,想起來昨天用掉的夢境卡,讓7777回放給他看。
夢境卡所給的,不過是個基礎設定,其中細節還是由渣攻自己的記憶補全的。這件事涉及到原世界主線劇情,杜雲停不能直接查看,只能拐彎抹角試圖找點信息。
夢境開始是斐雪松出事的當天,他們坐在桌前喝酒。陸由的手腕微抖,趁著斐雪松扭過頭去抽紙巾時,飛快地將藏在手心的粉末倒在了高腳杯里。
粉末化的很快,瞬間便溶解在裡頭,半點看不出來。回過身的斐雪松毫無所覺,舉起高腳杯,與陸由的杯子碰了碰。
他眼底有溫存的笑意。
「阿由,敬你。」
陸由在那時仍舊是對他忠心耿耿的小學弟,雙手端起酒杯,受寵若驚似的小心翼翼和男人碰了碰。
他實際上沒喝多少,只用眼睛餘光觀察著青年,在青年臉上慢慢泛起了點不正常的酌紅時,便體貼地朝著那處側了側,關切地去看青年的表情。
「學長?……你不舒服嗎?」
斐雪松只當自己是酒喝多了,並未當回事,微微靠著他,半閉著眼。
「阿由?」
陸由說:「學長,我去一下洗手間。」
他拿起手機離開餐廳,在洗手間裡舉著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7777小聲說:【人渣。】
人在夢中,潛意識會讓事情按照所想的方向發展。陸由打完了電話,將一個沾了粉末的小塑膠袋剪碎了,從馬桶里衝下去,乾乾淨淨不留痕跡。很快,門外便響起了動靜,來的人帶走了尚且莫名其妙的斐雪松,陸由坐在桌邊,好像是多年的鬱氣被一吐而空,連臉上都掛起了惡意的笑,暢快的很,將腳放在了青年家的桌子上,腳底踩著潔淨的桌布。
杜雲停看得胃直抽抽,忍不住說:【這就是他夢到的東西?就踩踩桌子?】
亂七八糟,夢都高大上不起來。
7777也沒發現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接下來渣攻開始在原主家中來迴轉,顯然他對原主優越的家境和所擁有的成績心存嫉恨,斐雪松家中的獎盃全都變成了他的名字。在陸由的想像力,奧斯卡小金人金燦燦擺滿了櫥櫃,他取代斐雪松住在這房子裡,對著別人吆五喝六、將人指揮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