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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韶疑惑道,「真有這麼誇張?萬秀樓白日裡素來冷清,就算是杜雅公子也沒有這麼大排場。」
李謖把袍子一撩,勾了勾嘴角,帶出幾分痞氣,「難道杜雅能比得上素衣?既然現在清閒,不如找地方坐坐,陪我們說說話。我這位朋友一向端方,你別看他板著臉,其實好相處著呢。」
楊贄的表情算不上好,顧著李謖的面子沒有反駁。
蘇韶跟鴇母打了聲招呼,帶二人去了樓上。
楊贄和李謖的態度截然相反,李謖熱情地跟蘇韶交談,楊贄就在一旁默默喝著茶水,也不插話。
負的好感度擺在那裡呢,沒有拂袖離去就很給二人面子了。楊贄只是無視,臉色也算不上太難看,自制力好的令蘇韶驚訝。
「素衣看楊公子心不在焉,可是覺得無聊了?素衣略通琴技,不如為二位撫上一曲?」
楊贄道,「確實無聊,撫琴就不必了。在下還有事要做,今日不便奉陪,李兄也要懂得節制,不要讓李大人失望。」
「嘖,你這人啊……真是不解風情。走吧走吧,搞得跟我為難你似的。」李謖道,「素衣公子自謙的很,說是略通琴藝,想來該是不錯的,李某可不想錯過,還請公子彈奏一曲。」
楊贄見二人沒有理自己的意思,不再掃他們的興,直接轉身離去。只是一開門便遇到了氣勢洶洶,帶著幾個奴僕朝這邊走來的男人。楊贄定睛一瞧,還是個熟人。
「王爺有禮了。」他朝著奉安王見禮。
凌莫初停下步子,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楊贄,「呦!這不是狀元郎麼?果然人不可貌相,沒想到楊大人也會來這種地方。」
「王爺這是要去找素衣?」楊贄沒理他,這邊只有蘇韶的房間,除了蘇韶,凌莫初還能找誰?
「看來這小僕還真是勾人,能讓楊大人如此惦記著。只是今日不同,萬秀樓的規矩,價高者得。本王自是不會再讓他留在這裡。」
蘇韶拿好了琴擺放在矮桌上,才剛試了幾個調子便聽到了凌莫初的聲音。他臉色忽然變得蒼白,勉強對李謖笑了笑,「外面似乎有聲音,李公子且稍等,素衣出去看看。」
「怎麼了?」李謖對凌莫初不熟,對蘇韶的關心卻是實實在在的,「我陪你一起看看,說不準是楊兄還沒走遠。」
打開門,楊贄與凌莫初交談的聲音停下,紛紛看向屋裡出來的兩個人。
這麼一收拾乾淨,確實比初見時更吸引人了。凌莫初心道。他看著蘇韶,覺得少年身上的氣質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還有淡淡的熟悉感。
蘇韶朝著幾人行了禮,眼睛便黏在了凌莫初身後的杜雅身上。
奉安王恍然大悟,明白了熟悉感由何而來。
蘇韶見到杜雅之後很開心,他本就年紀不大,掩藏情緒的功夫還沒練好,什麼都明明白白的放在了臉上。
「公子是來找我的嗎?」
蘇韶的親近熱烈的令人難以招架,更何況是內斂含蓄的杜雅?
面對少年這般直白的欣喜,杜雅生怕自己演不好這齣戲。藏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握住,面上做足了冷漠的表情,杜雅淡淡開口,「你算是撞了大運,能得王爺垂青,王爺已經打算將你買下來,此後便只侍奉王爺一人吧。」
蘇韶的記憶中,素衣跟了他十幾年,見證了兩個人如何虐戀,聽到杜雅的話,幾乎瞬間明白了他的打算。
但是……
他看了眼事不關己,打算隨時跑路的候選攻略目標,覺得事情可以再複雜一點。
「公子……」蘇韶醞釀好情緒,堅定道.「公子與王爺兩廂情願,素衣決不能插足!」
「由不得你來選。」杜雅說。
「十二年前公子救下素衣,待我如親人一般,這十二年素衣在公子庇護下從未受過委屈。素衣自認不是恩將仇報之人,也看得清王爺與公子的感情有多不易,王爺肯來這裡,定是公子的意思,素衣無話可說。若是王爺執意要素衣插足,素衣寧願在一年前就被打死!」
在場的幾人都是聰明人,在蘇韶的言語中拼湊出事情始末,不禁對這個有情有義的孩子高看一眼,就連楊贄都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蘇韶總是帶著禮貌疏離的假笑,讓人忽略了他的年紀,只見到他優雅美好的一面。此時這番話中帶有的少年意氣,還有劇烈的情緒變化,都讓他鮮活了起來。
只有在面對杜雅時蘇韶才是真正的十七歲少年,不用想一些彎彎繞繞,因為杜雅會懂他的。
【攻略總進度:-10%】
「你怎麼就這麼倔呢……」杜雅無奈道。
蘇韶笑了笑,「素衣的性子,公子最是了解。」
「你若還惦念著那點恩情,便不要拒絕。乖乖跟本王走便是了。」凌莫初不以為意,在他看來,蘇韶未免太不識好歹,「雅兒一片好意,難道你還想拒絕?」
「王爺位高權重,旁人當然沒有拒絕的權利。」李謖冷笑,「價高者得?恰巧在下與素衣公子聊的投機,也想來摻和一腳,不如與王爺公平競爭?」
「你是何人?」凌莫初問道。
「在下李謖,無名小卒而已,王爺應是沒有聽說過。」
杜雅看著兩個人對上,無奈地發現自己毫無辦法。鴇母這招以退為進用的好,她沒有能力與奉安王對抗,不代表別人不行,就算最後能放蘇韶離開,也要拿夠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