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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韶道,「子修知曉了。」
褚昭在一邊靜靜聽著二人講完,才道,「看來楚公子來頭不小,倒是褚某怠慢了。」
李長治道:「確實如此。子修雖無爵位,卻是魏王的得力助手。皇兄捨得割愛,本王當真受寵若驚。」
「殿下言重了。」
「不說這個,不如去天元宗看看?」李長治對天元宗表現出的興趣很高,褚昭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就算整個江湖就此覆滅在朝廷手中,他都不會在意。褚昭只想摸出與二十二年前的慘案有關係的人,蘇韶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殿下請。」
信王的下屬跟在三人身後,浩浩蕩蕩的在大街上走過,去了天元宗。
停屍三天,亡者已經下葬,天元宗卻熱鬧極了。
青羽劍派、飛花派、白陽山莊、八方閣的人都聚集與此,不過這次並未為了查明兇手。
天元宗雖只是個二流幫派,卻也是一方勢力。如今滿門皆亡,剩下的財與物沒有了主人,自然得另外尋個歸所。幾個門派正在討論著如何把官府收押的財物要回來,在這之前,他們已經開始了財物劃分。
李長治遠遠的看著他們,沒有再往前走。他嘆了口氣,對蘇韶道,「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殿下可要給他們個決斷?」蘇韶問。
「算了,先等等。說不定一會兒就打起來了呢?」信王道。
褚昭:「殿下這話說的……」
「嗯?」李長治斜視他一眼。
褚昭接著道:「很是接地氣。」
信王臉上帶了幾分笑意,頗為得意道,「那是。想本王年輕的時候,身邊朋友眾多,哪個都是人中豪傑,耳濡目染之下,本王與其他幾個兄弟自然有所不同。」
蘇韶聽說過這位弱冠之年的王爺「年輕」時候的舊事。
那時候他還沒有爵位,又頗受皇帝恩寵。當今聖上把他當做親兒子看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生生把人養成了紈絝。後來信王偷摸準備了行囊離家出走,陛下這才反應過來,把人抓回來,扔到軍中歷練了許多年,歸來之後穩重了不少。
褚昭雖是江湖人,對朝堂之事卻在意的很,顯然他也知道這位王爺的陳年舊事。年輕的盟主神色複雜與蘇韶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情緒。
忍住,不能接他的話!
褚昭恭維了信王幾句,把話題轉向蘇韶,「初見子修兄時便心生好感,隱隱又有幾分熟悉,似是在哪裡見過。直到方才褚某才記起來,這份熟悉感從何而來……」
他皺起眉頭,看起來很糾結。
「褚盟主直說便可。」蘇韶臉上的茫然不似作偽,「在下印象中,此次與您第一次相見。」
「天元宗滅門之事,之所以被推到魔教身上,有兩個原因。一是魔教暗器,第二則是魔教教主曾在此地現身。城中人皆有目睹,卓儀作惡多端,喜怒無常,凡是他所至之地,無不人心惶惶,消息傳得太快,便不是魔教所為,毫無證據的情況下,也會與他強行扯上關係。」
「說的不錯。」蘇韶道。
褚昭道:「在下不久前,恰巧與卓儀有一面之緣。他以修羅面具掩面,無從得知樣貌,只是身形上,卻與子修有幾分相似……」
蘇韶心中慌亂,表面冷下眼眸,佯怒道,「褚兄的意思是,在下便是那魔教卓儀?」
「子修莫要動怒,不過是褚某心中覺得甚巧,忍不住說道一下,得罪之處,還請見諒。褚某向子修賠罪了。」褚昭道。
信王也覺得不可能,「卓儀之凶名,連本王都有所耳聞。子修性情高潔,是真君子,卓儀怎能相提並論?這話褚盟主還是不要再說了。」
褚昭應下,又向蘇韶道歉。
蘇韶面色稍緩,卻不再同他講話。
他做出生悶氣的樣子,兩人不會觸他霉頭。蘇韶得了空,問了一下攻略進度。
【攻略總進度:20%】
【初始好感度挺高的,就是褚昭這個人想的太多了,而我現在也不知道與他的身份,清楚這兩人是兄弟的只有魏王。還要等哥哥自己查到魏王身上,查清我的身世好感度才會再漲。可他現在看起來一點頭緒都沒有,還是得靠我給他送線索。……系統,這個世界我是專門為背鍋而生的吧?怎麼感覺這麼慘?明明不是自己做的,還要上趕著去認下。】
系統像死了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蘇韶簡直覺得剛剛報好感度的提示音是自己的幻覺。
他在心中憂愁地嘆了口氣,跟在李長治後面,思考該怎麼不著痕跡的露出馬腳,讓褚昭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
李長治看完了熱鬧,蘇韶態度依然沒有好轉,如果不是特地點名,絕不開口講話。體貼的信王殿下發現是屬下的小情緒,帶著他與褚昭告別,回了褚昭安排好的宅院。
他很想與蘇韶打好關係。
皇帝的位子坐的很穩,卻不代表他不忌憚幾個兄弟。只有足夠的權利在手,才能不被人隨意拿捏。
李長治年紀跟自己的侄子差不多,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孩子,在叔輩親王中,既不是閒散親王,手中又無實權,最容易被拿來殺雞儆猴。
江湖是威脅到了君權,可也是一塊無主肥肉。
信王正是用人之際,李長澤既然把蘇韶送到他面前,就別怪他把人留住,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