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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來這麼多廢話!我魔教中人何懼生死,自然是出山,迎戰!」
「可正道五大門派皆聚與山前……以我教人手,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生死攸關的形式之下,他們想的最多的便是逃跑。
蘇韶冷笑,「周堂主想違抗本座的命令?」
「不敢……屬下知錯!聽從教主吩咐!」他心裡很清楚,在沒有人贊同他的話之前表態,只會讓自己處於更加不利的境地。蘇韶不是心善之人,何苦為了幾個連話都不敢講的慫貨,白白丟了性命?
即便人人畏懼,蘇韶依然開心不起來。
他已經習慣了在魔教中的強勢,蘇韶一甩袖子,吩咐眾人,「組織人手,埋伏起來,聽從栗鴞的號令,準備開戰!今日若是能活下來,這世上便只有魔教,再無正道!」
除了一臉懵逼的栗鴞,其他人都被話里描述的大餅吸引。
他們都是有野心的人,甚至為了欲望不擇手段。以一敵五是很難,但這是他們的地盤,還有蘇韶這個終極殺器在,並非只有死路一條。
「聽從教主吩咐!」幾位掌權者的戰意被蘇韶激起,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得到命令後,幾個堂主紛紛退下大殿,回到自己的堂口給手底下的人下達命令。
殿上恢復了冷清,只有一旁火把靜靜燃燒。
蘇韶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輕聲詢問栗鴞,「你說,本座這麼做,錯了嗎?」
「教主沒有錯!」黑衣女子聲音堅定,她雖然不懂蘇韶的真實目的,卻對這個男人帶有盲目的崇拜。
栗鴞不喜歡權利,也沒有太多想要的東西,她最愛的便是殺戮,是蘇韶手下最忠心的利刃。
蘇韶看了她半晌,才道,「若是有一天,本座不在了……」
栗鴞忽然抬起頭,直視蘇韶,打斷他的話,「教主武功高強,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之所以崇拜蘇韶,便是因為這一身武功。在栗鴞心中,沒有蘇韶做不到的事,他就是力量的極致,也是她追尋的目標。
栗鴞很單純,蘇韶一眼便看出她的想法。
如果蘇韶死了,栗鴞不會以身殉道。更大的可能便是,沒了約束之後,成為徹徹底底的人形兵器,開始毫無節制的殺戮。蘇韶在意與她的主僕情分,但也無法留下這一條性命。
紅衣男人扶住額頭,擺手道,「你下去吧。應敵的事,就交給你來做了。」
「教主?」
「還有疑問?」
栗鴞很了解蘇韶,聽到這樣壓低了聲線的不悅語氣,不敢多言,行禮告退。
一場站前會議簡單的鼓舞了士氣,除此之外蘇韶什麼都沒有做。他絕不可能讓魔教翻身,成為與朝廷敵對的另一番勢力,只能盡力讓手下的人去打壓對方,把正道五派留在這裡。
秋桃大概已經被他們救下,投敵的兩位魔教長老的話得到驗證,確認屬實後,正派的攻擊迅速兇猛,兩方自無咎山山腰處正面交戰。
無咎山很大,從附近的村落,以及山上的溪流樹林,都屬於魔教,這樣一個地方,地勢不算險峻,很多戰略無法實施,易攻不易守,魔教的人落了下風,殺紅了眼後更加奮不顧身,拼著同歸於盡也要把對方帶走,但還是漸漸處於弱勢。
「卓儀呢?」陸書言活捉了魔教堂主之一,命人把他捆綁住,拷問教主的下落。
甘英咧嘴一笑,血液自他口中流出,他絲毫不在意這點傷勢,無畏道,「教主在哪裡,做屬下的如何知曉?」
甘英對蘇韶關鍵時候不露行蹤心懷不滿,不過確實不清楚他跑到了哪裡,既然都要死了,不如死的有骨氣點!
「不說?」陸書言眼睛一眯,一腳把人踹到遠處,順手抽出旁邊的劍,眼看著就要把人砍死,卻被一隻手攔了下來。
褚昭讓人把甘英帶下去關押起來,安撫道,「陸掌門何必這麼暴躁呢?咱們是正道,攻上魔教打得是替天行道的主意,如此行徑萬萬不可!」
他幾次給陸書言找茬,早已被這位心胸不大的掌門記恨上。
陸書言從鼻孔中哼了口氣,把劍收起來,面上卻更加難看,「褚盟主屢次為魔教求饒,莫非與魔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褚昭擺手道,「這麼大聲講話可不好,吸引了諸位兄弟的注意力,到頭來還不是自己遭罪?畢竟上次見面,卓教主的未盡之意,可是陸掌門您……」
「閉嘴!」陸書言越看他這幅笑盈盈的模樣越不順眼,可偏偏被人抓著把柄,又端著前輩架子,根本說不過他,氣的拂袖離去。
褚昭看著他的背影,問身側的人,「這位兄弟,可否見過我家英爾?」
「裴公子好像往山上去了……要不要在下……」
他話還沒說完,褚昭便匆忙地朝他拱了拱手,「多謝告知,此事頗為緊急,不勞煩兄弟了。」
褚昭運氣輕功,挑了一條沒人的小路,躲開眾人視線往山上趕。
魔教主殿建在山頂,一眼便能看到。周圍的守衛大多數到山下去支援,只有零星幾個人面帶憂色走來走去。
褚昭比較想找的人是卓儀,而不是裴英爾。
他仍記得裴英爾是魏王手下的人,而且有事情瞞著他,此事匆忙離去,來到這裡,大概與卓儀脫不了關係。身為魔教教主,又與那幾場滅門慘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卓儀知道的消息,恐怕不亞於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