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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墨蹲的太久，腳開始發麻。
他歪了歪頭，索性坐到地上，繼續畫。
顧葉臨輕笑，也不嫌地上髒，陪著他一起坐著。
有人看到他們，愣了一下，也不上前打擾，遠遠地跟顧葉臨點了一下頭，算作打招呼。
靈感上來，沈如墨畫的十分認真，不知不覺，日上三竿，還是唱著空城計的肚子喊他回神。
快速畫完最後幾筆，沈如墨動了動僵硬的身體，脖子咔擦作響，下了他一跳。
「阿臨，我餓了。」沈如墨將小本子塞回上衣口袋，眨巴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瞅著顧葉臨。
顧葉臨彎了彎唇，輕輕地拍掉他屁股上的灰塵，然後把自己身上打理乾淨，用面紙擦了。
「走吧，我們回去吃飯。」
「好嘞！」沈如墨歡呼一聲，牽著顧葉臨的手，蹦蹦跳跳往回走。
所謂的幸福，大概就是這樣。
他在鬧，他在笑。
法國的烹飪水平在種花家的吃貨面前無異於小娃娃蹣跚學步，熟是熟了，但是味道真心不咋地。
沈如墨吃了兩口，興致缺缺，但是秉持著不浪費糧食的良好美德，嚼蠟一般吃著剩下的東西。
顧葉臨心疼自家小孩兒，三兩口將剩下的菜吃完，然後站起來，「寶寶，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嗯？」沈如墨一臉茫然，看著顧葉臨離開。
不知道顧葉臨跟飯館老闆說了什麼，老闆笑著看了他一眼，然後帶著顧葉臨去廚房。
沈如墨摸了摸下巴，小腿懸空，輕輕晃著，耐心地等著顧葉臨回來。
十分鐘後，顧葉臨端著兩盤炒菜回來，沈如墨眼睛立刻亮了。
「寶寶，這兩個菜你先吃，湯馬上好。」顧葉臨彎了彎唇，俯下身子，親了親沈如墨的額頭，眼中滿是寵溺。
「阿臨最好啦！」沈如墨衝著顧葉臨拋了一個飛吻，早上吃的牛奶麵包早就消化完了，剛剛的菜不和胃口，又沒吃兩口，現在餓的厲害。
顧葉臨端著湯從廚房裡出來，以為沈如墨已經吃完了，沒想到兩盤菜就動了幾筷子，他愣了一下，「寶寶，是不是這菜不和胃口？」
「沒有。」沈如墨搖了搖頭，「阿臨，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顧葉臨愣了一下，笑開了。
他家寶寶，怎麼這麼好？
明明自己餓得很了，卻堅持等他一起吃，真是......
吃完飯，他們手牽著手，在小鎮上慢悠悠地散步消食。
沈如墨好奇地四處張望，不停地拉著顧葉臨問東問西。
一個小男孩兒拿著玩具跑得很快，不小心撞上沈如墨。
沈如墨嚇了一跳，小男孩兒站穩後，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
「沒關係。」他彎了彎唇，看著小孩兒漂亮的金髮和純澈的藍眼睛，心裡一軟，想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棒棒糖，「這個給你。」
「謝謝你，大哥哥！」小男孩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玻璃珠子，遞給沈如墨，「大哥哥，這個送給你。」
沈如墨沒想到小男孩兒會給他回禮，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他一個大人，怎麼能收小孩子的東西呢？
但是小男孩兒堅持，只好收下，他鄭重地放到口袋裡面，然後對小男孩兒道謝。
一個女聲從不遠處響起，小男孩兒應了一聲，跟沈如墨還有顧葉臨說了一聲再見，一陣風一樣的跑了。
沈如墨抬頭，看著顧葉臨，眼中滿是笑意，「阿臨，剛剛那個孩子好可愛。」
「寶寶，你喜歡小孩子嗎？」顧葉臨猶豫了一下，他是男人，不能生孩子，要是將來他家寶寶後悔......
「喜歡呀，小孩子香香軟軟的，特別可愛。」沈如墨勾了勾顧葉臨的手心，笑著說道，「阿臨喜歡嗎？」
「還行吧。」顧葉臨對小孩子沒什麼感覺，他皺了皺眉，「寶寶，你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嗎？」
沈如墨愣了一下，「嗯？」
「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們可以在國外找一個代孕媽媽，然後——」
「阿臨。」沈如墨撲到顧葉臨懷裡，親昵地蹭了蹭，「我有你就夠了。」
「但是——」
「阿臨，我喜歡你，你不要亂想。」沈如墨踮起腳，親了親顧葉臨的下巴，「我只會跟你在一起。」
「嗯。」心中的不安得到了安撫，顧葉臨彎了彎唇，抱緊沈如墨，「寶寶，謝謝你。」
沈如墨吃不慣法國菜，又不能一天三頓吃麵包或者蘋果派，顧葉臨打聽了一下菜市場的方位，帶著沈如墨過去買菜。
「阿臨，你買肥肉乾嘛？」沈如墨看著一大塊白花花的油膩肥肉，小臉皺在一起。
他不喜歡吃肥肉。
「這裡沒有色拉油，我用這個炸豬油炒菜。」顧葉臨笑著解釋道。
「哎？」沈如墨瞪圓了大眼睛，「還能這樣嗎？」
「對啊。」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買菜，不一會兒，手裡就拎滿了東西。
在菜市場買菜的基本都是女人，還有一些帶孩子的。
顧葉臨和沈如墨兩個外國男人在人群中格外矚目。
歐洲人吃牛肉，一個個長得人高馬大的。
顧葉臨體內也有幾分歐洲血統，個子不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