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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寧書咳嗽了半天才嘆了口氣說道:“道理我都懂,可是寧書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首秋、午秋、關關和在河都站在一旁,低著頭面露傷心之色。
寧珏猛地推門而進,大聲質問:“什麼叫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你弄壞自己的身體就可以不嫁了?這次不嫁了以後呢?以後怕是更難嫁!”
寧書苦笑,她清楚,她都清楚。
可是她做不到嫁給那樣一個家庭,嫡女的思想在她腦海里太根深蒂固了。她可以忍受庶女吃穿用度等方面的低人一等,可是在嫁人這件事上,她無法接受自己嫁給那樣一個不成體統的家庭!哪怕她故意弄壞了自己的身體,哪怕她一輩子不能嫁人,就算是腐爛在寧家也好!
心意已決,寧書抬頭望著江宏,決絕地說:“表哥,你幫我!”
江宏握著銀針的手顫了顫,他側過頭不去看寧書。
“她要你怎麼幫她?”寧珏問江宏。
江宏慢慢將銀針收回藥匣,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關關“撲通”一聲跪下來衝著寧珏哭著說道:“大少爺你救救三姑娘啊!姑娘她想不開要尋斷了生育的法子來禍害自己啊!”關關又是哭著抱著寧書的腿,說:“姑娘你可別怎麼糟蹋自己啊,就算嫁過去也不一定就是壞的!奴婢都打聽過了!那秦公子也不是什麼壞人,現在房裡也沒人!他也許會對姑娘好的!”
“哈哈哈哈!”寧珏大笑,他嘲諷地問寧書:“你以為你弄壞自己身體就有用?就算你毀了容,不能生育,又怎麼樣?只要你是寧家的女兒就可以嫁過去!”
“別說了!”寧書絕望,心裡的最後一根稻草被寧珏輕易搶走。
其實她也明白,但是或許呢?她知道她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愚蠢的,可是她能怎麼樣啊?又或者說,她心裡頭一直委屈,這種委屈一點點壓榨著她的神經,直到她的婚事,她再也不能接受現在的一切!她不願意再做寧書!她不願卑微的躲在角落看著庶妹奪走她原本屬於她的一切!她不願意接受命運的公平!
如果……
如果她冒死說出一切呢?她知道沒有人會信她,或者她連死都奪不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她的母親!她的身份!她的婚姻!她的一切!
鬱結於心,寧書一口血噴出來。人竟是直接昏了過去。
“寧書!”
“表妹!”
“姑娘!姑娘!”
生薑被含在嘴裡,指尖的疼痛讓寧書慢慢清醒了過來。江宏看著寧書醒了過來才舒了口氣,然後心裡頭卻是越來越沉。
寧書望著屋頂呆愣了許久,才慢慢側過頭淚眼婆娑地望著寧珏,無助地說:“哥,我不想嫁……”
“好,哥哥答應你不讓你嫁給姓秦的!”
“你有什麼法子?且不可莽撞了。”江宏皺了皺眉。
“我去把秦丘榆給弄死了,看他怎麼娶!”寧珏煩躁,也顧不得其他直接這麼怒氣沖沖的回嘴。
“你……”
“不好了不好了!”桃之慌慌張張地衝進來,顧不得禮數大聲說道:“出事了!出事了!江姨娘上吊自盡了!”
“什麼!”
寧珏衝著寧書丟下一句:“你別急,我去看看!”然後拉著江宏就往外沖。而江宏也是急急忙忙收拾好藥匣跟著寧珏走。
寧書目光閃了閃,如果……
自盡之因
“啪!”寧書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她怎麼可以有這樣骯髒不堪的想法!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打自己幹嘛?”首秋嚇得還以為自家姑娘犯了渾。
“關關!扶我起來!我要去江姨娘那!”寧書作勢就掀起被子從床上坐起來,想要下床。
關關立刻蹲在床腳給寧書穿上鞋子,問道:“可是姑娘你的身體?”
“別說了!這就走!”午秋急忙從床頭的檀木六角衣架上取下素色的絨襖給寧書披上,一邊跟著寧書往外走,一邊念叨著:“姑娘快披上,小心再著涼。”
首秋拉了一下午秋,午秋愣了一下,腳步就放慢了些。待寧書已經往前去了,她才詫異地問首秋:“怎麼了?”
首秋的目光有些猶疑,她想了想終於問出口:“午秋,你說嫁給秦少爺真的至於如此要死要活?”
“哎呀我的首秋姐姐你這是在亂說什麼!”午秋急忙捂住首秋的嘴,道:“你可小心了言語!”
首秋拉開午秋的手,道:“你覺不覺得咱們姑娘最近這段日子有些奇怪?”
“這……”午秋皺著眉想了想說:“女兒家的親事畢竟是大事,更何況咱們姑娘和表少爺青梅竹馬,如今又是給了她一門十分不滿意的親事,姑娘如此也是應該啊!”
“也對……”首秋點了點,“可是……”
“快走了,姑娘已經遠了!”午秋拉著首秋小跑著就去追寧書。午秋搖了搖頭,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她拋開思緒跟著小跑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端端的怎麼就尋了短見?”寧珏問著江姨娘屋裡的下人。
兩個丫鬟跪在地上哭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