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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白皙的脖子壓在他的胳膊上,雖然隔著布料,匡策卻仍然能感受到那一股子柔滑,他便勾了勾胳膊,將面前的寧書一攬,整個攬進懷裡。
寧書下意識地伸手抵在匡策肩頭想保持距離。匡策卻是一抓,將寧書的手握住。
卻聽懷裡的人悶哼一聲,整個臉努力向下埋著。匡策這才瞧見自己抓著的小手綁著厚厚的紗布。寧家的大火,匡策早就知道,也清楚寧書這手正是衝進火海救宋氏和寧棋時所傷。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卻有膽識衝進火里,著實讓匡策意外。
他握著寧書的手腕,將她纏著紗布的手遞到眼前去看。紗布還是雪白一片,幸好傷口並未滲血。匡策便鬆了寧書的手,半坐起來,扳著寧書的身子,逼迫她抬起頭來。
小姑娘咬著嘴唇,臉色有些發白——但是沒哭。
“我當真那麼可怕?”匡策真的就皺了眉。
“沒有……”寧書不自覺的又向後挪了一點。
匡策覺得總是這樣僵持著總不是事兒,於是想起了之前在東跨院的事兒,便說:“你姐說你想做世子妃故意弄傷了她。”
寧書的緊繃的情緒就鬆開了一些,臉色很平靜。
“嗯?”匡策挑眉,等著寧書解釋。
他覺得這姑娘話實在是太少了,現在還不解釋難不成要默認?
“我不能說。”寧書想了想,終於第一次抬起頭正視著匡策的眼睛,輕聲道:“我不想撒謊騙人,但是有些事不想說也不能說。”
匡策若有所思,道:“原來你們兩姐妹真是有宿怨,而且你寧家的人居然完全不知曉。”
寧書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是艱難的點了頭。
“你倒是有趣,就沒想過這麼說對你今後的處境不會好?”匡策瞧著寧書的目光就更多了絲玩味兒。
寧書又向後退了退,然後撐著身子坐起來,認真道:“我並不想爭什麼寵愛,世子爺好心賞了吃住就是大恩德了。不,給我一處小小的院落落腳就好,家裡帶來的嫁妝也夠溫飽了。”
“你當真這麼想?”匡策嘴角噙著的那一絲笑意也淡去了。
匡策也不懂為什麼聽著寧書這話特別不爽,就好像有了一種自己的媳婦兒不用自己養的挫敗感。
寧書認真地點頭。
匡策眯著眼睛默了默,然後伸出手慢慢撫上寧書的臉頰,緩緩摩挲著她淺粉色的唇。想來剛剛是真的弄疼了她的手,下唇有著一道牙印,甚至破了皮,涔了絲血痕。
“可是,我不同意。”
然後覆上她的唇。
於禮不合
匡策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唇,便分開。然後嘴唇上才一點點有了酥麻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匡策覺得陌生,仿佛有毒,他就又貼了上去。寧書向後躲,後腰卻被匡策握著,躲不掉。
這世上居然有這麼柔軟的東西,可比皮子糕香甜多了。就連手裡抓著的腰身也是軟軟的,忍不住就想要更多。
燭台上的紅蠟燃了小半,紅彤彤的蠟油順著蠟燭淌下來,澆在蠟根。
寧書眼色迷離,視線混著紅燭,變得粘稠起來。直到胸口忽然的涼意,寧書才猛地回過神來,兩手抵在匡策的胸口,急急向後退。
匡策一時不查讓寧書躲開,他就皺眉了。
怕匡策生氣,寧書急急辯解:“這、這於禮不合!”
“禮?”
“是是是!”寧書點頭,急切地說:“於禮,今晚你該住在姐姐那裡的。”她心裡緊張,說出話都帶著顫音。
匡策看著懷中面頰紅潤的寧書,問:“難道你不是我妻子?”
“妻”這個詞就像一根刺一樣扎在寧書心口。每每別人用“平妻”來寬慰她,寧書心裡都要更加難受,因為她知道這世間哪裡有什麼平妻,她最終也沒能嫁給一個普通人做一個妻子,最終還是做了妾。
可是如今這話從匡策口中說出來,寧書就覺得心口酸澀得要命,又仿佛有那麼一瞬間真的就要當真了。
匡策慢慢鬆開對寧書的鉗制,睥著她又問:“若說起禮來,你幾次三番的拒絕難道就是為妻之禮?”
寧書自知理虧,嘟囔著“你這人怎麼還是那麼能辨!”
“還?”匡策輕皺了下眉。
寧書暗道一聲“不好”知道自己失言了,不過仍舊是繼續一點點往後退,直到後背抵著牆。
不過此時的匡策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量寧書的話,他看著面前瘦瘦小小的姑娘扯著被子將自己遮著,躲到一邊的模樣——真是讓匡策覺得更心癢了。
長臂一身,輕易地將寧書從被子裡撈出來,下一瞬,匡策已經壓在了寧書的身上。
感受著寧書使了大勁兒卻不能撼動自己分毫的掙扎,匡策捏著寧書的下巴,讓她抬起頭看著自己,說:“寧書,如果你再鬧。我可就真的生氣了。”
然後,他又接了一句:
“燒了你的嫁妝,收了你的院子,再把你休了趕出去。”
瞧著匡策三分認真,七分戲謔的樣子。寧書胸口起伏,憋了半天,吐出一句“忒無賴”,然後憤憤然偏過頭去,再也不願意看這個無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