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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秋、關關和在河她們不可思議地看著午秋。
“哪裡有對不起你了,你就這樣害人!”首秋紅著眼睛指著午秋的手都在發抖。她幾乎和午秋同時去了寧家做事,這些年又同是伺候寧書,感情自是不一般。
“首秋。”寧書出聲制止了她,心裡悵然。寧書不由想起了蒲月她們幾個。在她們兩姐妹剛換了身子不久,寧棋就將原本身邊伺候的人換掉了。寧書也曾經想過要不要換了首秋和午秋,她甚至一度提拔關關和在河。可是日子久了,首秋和午秋伺候的盡心,畢竟是做下人的,寧書就沒忍心讓她們像蒲月幾個那般受苦,沒想到……
是啊,寧棋當然比她更清楚首秋和午秋的情況……和弱點。
“拉出去。”匡策發話,已經有人將癱在地上的午秋拖了下去,她哭紅的眼睛帶著祈求地望著寧書,然而寧書坐在那兒並未看她。
心善的人,也是有底線的。
處置了午秋,匡策就去看寧棋。
對著匡策的冰冷的目光,寧棋挺了挺胸脯,說:“自古以來妾總是不能比正妻生得早!我這麼做沒錯!”
竟是直接應下了。
蘇媽媽嚇得打顫,掐了寧棋一把,她已經跪了下去:“世子爺息怒,這事兒是阿棋糊塗了!她就是嘴硬,心裡頭知道錯了!她……”
寧棋直接打斷她,哼道:“你究竟是誰奶娘!”
寧書苦笑,是啊,蘇媽媽本來就是她奶娘啊……
“很好。”匡策背著一隻手大步朝寧棋跨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本世子當真是越來越覺得世子妃甚好,甚好!”
“來人,把念奴樓收拾出來。”匡策含笑看著寧棋,“東跨院太小了,不適合養傷。你搬去念奴樓靜養吧。”
寧棋有些狐疑,念奴樓?她隱約知道這個地方,在後院一處桃林外,是一個裝飾豪華的二層小閣樓。她先前見著的時候還誇過那地兒瞧著就像個公主窩。
寧棋不知道念奴樓的來及,寧書也不知道。可是王府的老人卻嚇白了臉,那地兒……別的不說,它鬧鬼啊!
一直瞧著這陣勢的林崢目光變了又變,她的目光不停地在匡策和寧書兩個人身上轉。待看見他們兩人相望的一瞥時,心裡忽得一滯,有著一瞬間的窒息感。
“木姑娘,這邊請。”有人攔在林崢面前。
林崢抬頭去看,瞧見一雙黑亮異常的眸子,愣了一下,恭敬地喊出他的名字:“劉衡。”
名義上,隱衛的首領是丁縱,然而跟著匡策打仗多年的林崢知道面前這個不比女子高多少的瘦弱男人才是隱衛的真正的領袖。
“西疆起義不斷,世子令你去幾處勢頭太盛的土匪軍打斷消息。”劉衡道,“西疆有一族名真媧,不比中原男女有別,木姑娘自可隨意施展身手。”
林崢心下懷疑,問:“什麼時候?”
“立刻。”劉衡皮笑肉不笑。
等夜色已深,和王妃回了王府時,整個王府已經恢復了平靜。待心腹將今日的事情稟了她,她立在那裡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而西跨院那兒,寧書卻對首秋說:“嫁妝裡頭,有幾處薄田,打理的卻不是我的人,你明兒就過去幫我打理吧。在外頭也好有個照應。”
寧書含著笑的模樣,讓首秋連心裡的懷疑都壓了下去,難道真是自己多心了。
丫頭們退下了,寧書這才一邊拆雲髻,一邊十分無奈地對匡策說:“今日這是做什麼呢?這麼大的陣勢是給誰看呢?明明你之前都已經查到了是誰做的,還要一會兒搜查一會兒老神醫一會兒宋當齋的,生怕沒人知道我被下了毒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把我捧上天呢!你這樣……”
寧書轉過身去,就看見匡策翹著二郎腿,笑著看自己。
“我就是要把你捧上天啊。”匡策笑著,那笑呀,像個小孩子似的。
寧書卻不理他,自顧往床榻上走,小聲說了句:“母妃那兒,明兒可就要往你屋子塞人了。”
匡策嗤了一聲:“別拿你們世家的那一套想母妃。”
“我沒那個意思。”寧書轉過身,皺眉看著他。“但是我覺得這事兒也蹊蹺,那毒既然是西疆的,我二姐怎麼會有。”
“不要操心這些,我會處理。”匡策懶洋洋地站起來,把寧書擁了起來往床上走。又說:“這安城太無聊,要不要跟我去邊疆玩玩?”
遇刺身亡
第54章
寧書給和王妃請安回來,就瞧著一個陌生的丫頭在自己院子裡。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模樣,樣子不算俏麗卻還端莊,少了絲下人的小心卑微,多了份樸實沉著。
遠遠見到寧書,她便迎了上去,行禮問好:“回世子妃,奴婢白霧,是世子爺指過來伺候您的。”
“起吧。”寧書不由回頭看了身後的人。站在她身後的除了一個關關,還有個十七八的丫頭,不笑的時候臉上很是嚴厲,笑起來就顯得格外機靈。她叫折枝——王妃剛剛賞給寧書管著院子裡的一等大丫頭。
首秋和午秋一個被賤賣了出去,一個被派到外頭的莊子裡管事,這寧書身邊陪嫁的丫頭也只剩下了關關和在河。王府自然安排了一干下人伺候著西跨院,不過終究不是寧書自己帶過來的。關關和在河她們兩個不過十四歲,要撐起一個院子來,的確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