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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棋一驚,急忙將喜悅掩飾起來,說道:“世子爺你又這般說話!我明明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做事!祥王只有策世子一個兒子,策世子又是獨寵我那妹妹。讓她無孕便是讓策世子暫時無子,這樣在皇位的爭奪上……”
寧棋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就將後半句話吞了回去。嗔了匡元一眼,道:“世子爺,你又是故意的!”
匡元大笑,將寧棋拉在懷裡抱著,說:“你們女人啊,真是有意思。”
寧棋趴在匡元的懷裡,猶豫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喚了他的名字。
“怎麼?”匡元把玩著寧棋的一綹頭髮。
寧棋有些緊張的掙脫開匡元的懷抱,小心的握著匡元的手放在自己的下腹。千言無語都不必再說了。
匡元就愣了一下。
寧棋楚楚可憐地望著匡元,說:“您知道的,我從來都不在乎名分。我不想做匡策的世子妃了,隨便想個什麼法子,讓這個世子妃死了吧。再隨便給我個什麼身份,讓我留在您身邊就好。”
字字動情,聲聲柔情。
匡元卻猶豫了。
“你說我說。”匡元想了想,有了決定,正視著寧棋。
寧棋的臉色一瞬間蒼白,心裡湧起了極不好的預感。
“如今這形勢還不明朗,輸贏都是未定之數。你不若先留在王府,按兵不動……”
寧棋急忙打斷他,質問:“您的意思是不要這個孩子了?”
匡元嘆了口氣,說:“若你和匡策曾圓房過也就罷了。可你們從來都沒有圓房過,如今他又在西邊,你這肚子一天天大了,被人看見如何解釋?到時候豈不是得不到善終?”
“你的意思是,我還不如和匡策做過夫妻?”寧棋的聲音帶著顫抖,“你還不明白嗎!他早就懷疑我了!我不能再留在王府了,等他從西邊回來,一定會弄死我的!”
匡元也有些不耐煩,說:“他為什麼懷疑你?還不是因為你做的太明顯了?哪家世子妃把自己男人往外趕的?你要是伺候過他,他倒是不能懷疑你了。”
寧棋心口猛地一痛,她大聲質問:“我這麼做都是為了誰!”
匡元索性復又躺下,不去看寧棋。
眼淚從寧棋臉上划過,她泣不成聲地說:“是誰說的情到深處不由自主?是誰說的不能婚娶是一生最大的憾事?又是誰許我一生疼愛!”
然而寧棋似乎忘了讓匡元動心的本來就不是她。
女人的哭訴鑽進耳朵里,匡元只覺得更加煩躁。當年一定是年輕氣盛,才會隨意許諾。她原本就是喜歡那個端莊文寧的嫡女寧棋的,所以情不自禁地許諾。可是女人怎麼這麼善變?高高在上的女人一旦得到了就會變得這般哭哭啼啼且粘人?
更何況,當得知寧棋最終還是要嫁給匡策的時候,匡元對她說的情話就帶了幾分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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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劉橫馬不停蹄到了遼城,深夜見了匡策,與之密談至天亮,然後又匆忙朝著各處聯絡點發布信息。
“江城、徽城、蒙城和羅城……”劉橫捏了捏手骨,“世子妃會在哪兒呢?”
暗中的隱衛悄悄潛入這四城暗中查找,而劉橫也騎著馬親自去找。
前方是一條岔路,分別通向江城、徽城、蒙城和羅城,他想了想,朝江城行去。
“擦”劉橫罵了句娘,“想我劉橫殺人如麻,如今不是救女人就是找女人。”
金國潰敗
第66章
因為大匡和宋國曖昧不明的關係,早先氣勢洶洶想要吞掉大匡的金國反而沉寂下來,沒了動作,似在暗中觀察,竟是隱隱有著撤兵的勢頭。
可是丁縱清楚此次金國帶兵的正是金國太子,這人最是殺伐果斷、心狠手辣,他這麼大的陣勢出征,若就這麼撤軍不太像他的風格。更何況金國之前的囂張氣焰實在惱人。朝中大臣有著許多奔著金國撤軍,然而匡策的命令卻並非如此。
丁縱衝到外頭,舀了一大瓢水將自己澆了個透心涼。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努力分析每一種可能,每一種作戰的方式。此時這裡與西疆隔了萬里,消息傳遞不便。可是他跟著匡策這麼多年,他不可能不了解匡策是個怎麼樣的人。
匡策從來都是恥於和親的,他是在拖時間。丁縱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想起之前做過的事情悔恨不已。世子是那般信任他,而他……
丁縱搖搖頭,繼續逼迫自己去想眼前的形勢。他有想過孤注一擲,可是這般做風險太大了,若敗了,極可能是滅國的後果!更何況他是臨時得了帥印,將士們雖聽令,但是他不得不承認他並沒有匡策的號召力。若是匡策親自帶兵,就會又多兩成的勝率!
不能這樣猶豫不決啊,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誰在那裡?”丁縱猛地抬頭,就看見不遠處的小小身影。
“郡主?”
冬日夜裡的風很冷,匡翎打了個寒顫,才從遠處走過來,她皺著眉頭望著丁縱,問:“你在猶豫什麼?我皇表哥把大半兵馬給你調派,自己只留著極少的兵馬使得他自己處處受制於人。可你還大半夜在這裡發瘋!”
“你要拖到什麼時候?糧草耗盡?士氣泯滅?你知不知道每一日有多少無辜子民受到金國的掠奪迫害?你知不知道每一日都會增添新的亡魂?你是要等到你心愛的女人也受到欺凌才有膽子拿起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