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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音搬過來之後我還沒來見過她,讓身邊人準備了些換季的棉衣打算送來。”周荷珠小心說話。
“理應如此。”周自儀沒再多說此事,反而是詢問周荷珠最近的功課。
周荷珠一一作答,帶著些緊張。
周自儀瞧得出來,他說“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來問我。”
“好。我會的。”周荷珠趕忙說。
說到這裡,兩個人並帶著的小廝和丫鬟已經到了小院門口。
流春出來晾曬草藥剛好撞見,趕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將人迎進來。
讓周荷珠意外的是周靜蘭也在這裡。
“靜蘭,你也在。”周自儀道。
“換季了,最近天寒,帶著冬兒幾個送來換季衣服。”周靜蘭說完看了一眼周荷珠身後的鳶時抱在懷裡的衣服。
打萍笑著說“大姑娘心善,不僅送來衣服,還給姚氏送了些補藥來。”
周荷珠細著嗓子溫溫柔柔地說話“還是大姊想得周到,我只帶了些換季衣服送來,沒有拿補藥來送。”
周靜蘭瞥了她一眼,冷笑一聲“我也覺得自己挺心善的。反正是比那種養母病重連看都不來看一眼的人心善多了。”
周荷珠臉上一紅,眼圈也跟著一紅,委屈地說“大姊這話說得讓荷珠心裡好是難過。你又怎知我在心裡不惦念養母我總要顧念著母親的感受,再者說,我也沒有大姊身邊那些補藥,即使想送也是沒有的。”
得了消息的霍瀾音從後面進來,她只趕上聽見周荷珠的最後兩句話。她皺了下眉,邁進廳中,請周家三兄妹入座,又令丫鬟端來熱茶。
“我就不坐了,東西已經送到了,懶得和不喜歡的人說話。”周靜蘭起身,直接往外走。
霍瀾音在後面喊了她兩聲,她頭也沒回。不過霍瀾音也早就習慣她這樣了。
一屋子的人倒也沒弄懂她時候的不喜歡的人到底是霍瀾音還是周荷珠。
周荷珠也說“我也沒旁的事情,只是來送幾件衣服,我這也走了。”
“荷珠,你先別走。我有些話想和你說。”霍瀾音將她攔下來。
周荷珠重新坐下來,去看周自儀,聲調低柔“我只是擔心哥哥來尋瀾音說事情,我在這裡打擾到你們。”
“無妨,我只幾句話要說。”周自儀道,“阿音,你可有機會再見到李相的小女兒”
“暫時沒什麼機會見到她,不過若想見她也不難。就算是登門拜訪也是使得的。”霍瀾音道。
周荷珠有些驚訝地看了霍瀾音一眼。
“那最好不過,若你方便幫我帶句話給她。只說我今日所言句句屬實,請她莫要一時草率做出決定,若是改變主意隨時可告知我。”
霍瀾音彎起眼睛來,故意“呀”了一聲,笑著說“哥哥今天是去見未來嫂子了嗎”
“是不是未來嫂子還未可知。”
霍瀾音微怔,不由猜測起來。
周自儀顯然不想多解釋什麼,道“若方便將話帶給她,我回書房去,你們姐妹兩個聊。”
“好,我會找機會將話帶給李家姑娘的。”
霍瀾音和周荷珠一起將周自儀送到門口。周自儀又想起一事,轉身對霍瀾音道“昨夜你歸家晚,也沒怎麼睡好,白日若困了多眯一會兒。今晚也早些歇下。”
“好好好,都聽哥哥的。”霍瀾音彎著眼睛笑,目送周自儀離開。
周荷珠安靜地站在一旁,一併目送周自儀離開,她望著周自儀的背影,心裡有些酸澀。且不說不同母,可周自儀分明是自己的兄長,可偏偏那樣疼愛霍瀾音這個假妹妹。這讓周荷珠十分想不通。倒也不是周自儀對她不好,最為兄長,他待她已經很不錯了。可是周荷珠不是瞎子、傻子,她知道周自儀待霍瀾音與待她不同。
三個人站在這裡,分明周自儀和霍瀾音更像兄妹一些。
周荷珠安慰自己周自儀對自己也很好,暫且不想這個,她問霍瀾音“你母親身體可好些了”
“比我剛回來那兩日是稍微好了些,可也算不得好。她的身體一直都不好,這你是知道的。”霍瀾音看向周荷珠,語氣誠懇,“荷珠,前些日子母親在睡夢中還喊過你的名字。我知道她擔心你在周家過得不舒心”
“我現在在周家挺好的。”周荷珠打斷霍瀾音的話,“再怎麼說,也是府里的主子,比以前乳母女兒身份的日子不知道好了多少。”
霍瀾音知道姚氏記掛著荷珠,也猜測荷珠放不下姚氏。畢竟是十六年的母女情,可如今這情景,她也懂得周荷珠不該和姚氏走得太近,於她在周家的處境來說不太好。她只是開了個頭,周荷珠已經這樣說,她倒是沒法將話說下去了。
畢竟,她也沒什麼立場勸周荷珠什麼。
山河提著裙角一臉喜色地跑進小院。
“姑娘姑娘宮裡又來人啦送來了好些東西。哦哦,公公說太子殿下一會兒就到”
山河開心呀,是真的開心。
昨天以為在宮裡的時候,她以為霍瀾音真的將衛瞻得罪了,擔心得不行,沒想到今兒個衛瞻就過來了,還送了好些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