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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著霍瀾音說話:“哎,我都聽說了。妹子當真找了個好男人。你相公為了救你毀了容也是不容易!我家那口子要是遇到土匪肯定扔了我們娘倆轉身就跑!”
霍瀾音默了默,順著大王娘說:“是,我相公對我很好。”
衛瞻看向霍瀾音。
“不多說了,這都這麼晚了,你們也趕緊歇著。我也要回去歇著了。廚房在西邊,你們要用什麼就用,不用客氣!”
王大娘倒也不是爛好心隨便大方,而是小豆子給了她足夠的錢銀來借宿。
霍瀾音再次道謝。她回過頭,朝衛瞻伸出手:“相公,我們進屋去了。”
相公。
衛瞻慢悠悠地舔了一圈牙齒。朝霍瀾音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進了屋。
王大娘摸了摸懷裡小豆子給的銀錠,美滋滋地回屋睡覺。
進了屋,衛瞻剛剛的體貼頓時消失不見。他捏著霍瀾音的手腕,大步朝土炕走去。霍瀾音什麼都看不見,還是在布置完全陌生的房間裡,走得跌跌撞撞。
衛瞻將霍瀾音拉到土炕上,霍瀾音剛在炕邊坐下,就被衛瞻壓著肩膀推倒在土炕上,壓在她身上。
霍瀾音懵了,完全不知道衛瞻為什麼突然發脾氣。
“再亂叫一遍。”衛瞻說。
第37章
亂叫?
這是覺得她沒有資格這樣喊他。
也是,他是太子爺,就算是將來的太子妃也不會這樣喊他。
猶豫在霍瀾音心裡一閃而過,她摸索著抬起手,抓住衛瞻的衣襟,慢吞吞地一路向上,雙手軟軟勾住衛瞻的脖子。
她笑,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像一隻勾引人的小狐狸。
“相公,相公,相公,相公,相公……”
一聲又一聲,綿綿軟軟。
衛瞻眯起眼睛來,沉聲道:“亂叫是要受罰的。”
“相……”
戛然而止。
霍瀾音的唇還微微張著,後一個字卻沒有喊出來。她微張的檀口慢慢合上,又輕輕抿了下唇,繼而又重新彎起唇角嫵媚笑起。即使紅綢蒙住她那雙勾人的眼睛,也擋不住流轉而出的萬千風情。
她勾著衛瞻脖子的手向上移,動作緩慢地解開了衛瞻的面具,捧起他的臉。然後她緩緩抬頭,親了親衛瞻的唇角。
“相公……”甜軟的聲線仿若細語呢喃。
在衛瞻將要開口的前一刻,她又湊過去蜻蜓點水般吻了吻衛瞻的唇。她悠悠輕嘆,微笑著說:“曉得不合規矩,曉得沒有資格。全當音音任性一回,日後再也不敢了……”
衛瞻緩緩舔唇。這個女人的唇舌氣息都是香的,淤泥根本掩不住。
他抓住霍瀾音的手腕,將她溫柔捧著他臉的手放下,冷著臉說:“音音,孤說過你勾引的技巧拙劣。過去這麼久,還是沒有多大長進,真是讓孤失望透頂。”
霍瀾音心裡微驚,提著一口氣不上不下。
衛瞻捏著霍瀾音的下巴,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說:“小泥人兒,只靠美色永遠拿不走一個男人的心。”
霍瀾音心裡頓時鬆了那口氣,甚至有一絲竊喜。
衛瞻以為她要他的心?不不不,您老人家可千萬別愛上我。只要相信我沒臉沒皮地深愛著你,您繼續用這種高高在上的養個玩意兒的態度對我就好。就很好很好了。
情債難還,她和衛瞻無冤無仇,可不想害他欠他。她只要他的信任他的鬆懈,還有短暫的保護,就足夠足夠了。
衛瞻的態度讓霍瀾音覺得她的逃走大計又近了一步。如果眼睛能早點好起來的話……
霍瀾音心裡百轉千回,不過是瞬息間罷了。
她想做出失落難過的樣子,可是蒙住了眼睛,實在是難做表情。而且她現在心情很好,有點哭不出來,熱淚染濕紅綢的戲碼現在實在是難為她。
霍瀾音退而求其次,抿著唇去推衛瞻。自然是推不動的,她無力地放開手,偏過臉去,整個人安靜下來,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反正她現在衣服下塗著一層泥,衛瞻不會動她。
……更何況動她也沒什麼,她早沒了最初的牴觸,甚至有時候也能體會到小冊子裡說的那句“初時怕些,後來回味卻覺妙不可及”。
“咚咚咚。”鶯時在外面叩門,“姑娘,風寒藥給您煮好了。”
衛瞻低頭看著他的小泥人兒,想起她還病著。遂鬆了手起身。
“進來。”
鶯時推門進來,掃了一眼屋子裡的情況。衛瞻大大咧咧坐在土炕邊,正在系面具後面的帶子。而霍瀾音,她撐著剛剛坐起來。
鶯時不敢亂看,趕忙將藥遞給霍瀾音,說道:“江太傅說才剛染上風寒,儘早喝藥不會礙事的。江太傅還說晚上要多蓋兩層被子,千萬不能冷著了。”
因為衛瞻在屋子裡,鶯時有些畏懼,聲音小小的叮囑著。她一邊說著話,一邊偷偷注意著衛瞻的態度。分明他戴著面具,可鶯時還是感覺到了衛瞻的不耐煩。她也不敢多陪霍瀾音,等霍瀾音將整碗風寒藥都喝光,她便拿著空碗匆匆退了出去。關門的時候,鶯時不由在想:大殿下這麼可怕,姑娘要天天面對大殿下真是好可憐哦!真希望趕緊來個天神救姑娘於水深火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