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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練邪功的緣故,衛瞻被邪功毀容,偏生以前又是那樣風度翩翩的俊朗容貌,所以他自毀了容一直佩戴面具,他身邊貼身伺候的人都未曾再見過他的臉。甚至連為他診治的江太傅亦不曾見到。
這吃飯,可是要摘面具的。
霍瀾音彎下腰,湊到衛瞻的耳畔,小聲撒嬌:“我捂著眼睛不看還不成嗎?”
說著,她竟真的伸出手來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去拿。”衛瞻開口。
小豆子一愣,還以為聽錯了。在原地杵著,直到衛瞻又看向他,他才應了一聲,趕忙跑了出去。他去拿碗筷時,撞見江太傅,江太傅略一遲疑,把本該衛瞻喝的藥速煮了一份,讓小豆子一併帶過去給霍瀾音喝下。
“夫人,這是江太傅給您的。”小豆子放下碗筷和湯藥,躬身退下,帶上房門。
霍瀾音看著桌上的湯藥,腰間忽然一松。衛瞻已經將她的腰帶扯了下來,外衣松松垮垮,露出裡面石榴紅的裡衣。石榴紅的掌寬腰帶搭在衛瞻的手掌,遞到霍瀾音面前。
霍瀾音接過來,問:“一定要蒙著眼睛嗎?殿下的面具很是駭人的。”
衛瞻冷笑了一聲,道:“面具後的臉比這面具可要駭人得多。”
霍瀾音一臉不信的表情,不過倒是乖乖接過腰帶,看一眼桌子上碗筷和飯菜的擺放位置,將帕子放在湯藥旁邊,然後蒙上眼睛。
衛瞻摘了面具,一邊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一邊看著霍瀾音笨拙地摸到筷子吃東西。石榴紅的腰帶擋了她的眼,越發襯得她膚白如雪。看著她笨拙地檀口微張,試探著吃東西。他忽然想起自幼父皇敦敦教導中反覆強調的那句——美色誤國,你日後還是娶個丑的回來為妙。
衛瞻的眼中終於染上了那麼一星半點的笑意。
“張嘴。”
霍瀾音茫然地望向衛瞻的方向。即使她睜開眼睛,也只能透過厚厚的腰帶看見衛瞻的輪廓而已。
她乖乖地張開嘴,被衛瞻餵了一嘴的芙蓉羹。
勺子邊緣碰到她的唇,鵝黃的芙蓉羹粘在她的紅唇。
“舔乾淨。”衛瞻道。
霍瀾音摸了摸唇角,沒摸到。
“我讓你舔乾淨。”
霍瀾音微微蹙眉,翹著小巧的舌尖沿著雙唇的輪廓輕輕舔了一圈。終於舔到了鵝黃的芙蓉羹。甜甜的芙蓉糕舔進口中,她的唇角微翹露出淺淺的笑。
衛瞻又遞過來一勺,勺子碰了碰霍瀾音的唇,在霍瀾音張開嘴的時候,他又將勺子後移。霍瀾音身子前傾,還是吃不到。
“再往前。”
霍瀾音又往前挪了一點。
“再往前。”
霍瀾音身子緊貼著桌前,上半身前傾得不能再往前。隔著厚厚的腰帶,她隱約看見衛瞻的輪廓那麼近。
衛瞻凝視著霍瀾音微張的紅唇,將那勺芙蓉羹自己吃了。
霍瀾音好似才發現被耍弄了一樣,抿著唇退後,重新坐好。自己在桌子上摸了摸,摸到勺子,想要去吃芙蓉羹。
衛瞻眼睜睜看著霍瀾音捏著勺子越過芙蓉羹,舀了一大勺辣椒醬。他又默然地看著霍瀾音將紅彤彤的一大勺辣椒醬送入口中。
瓷勺落在地上,聲音清脆。
“咳咳咳咳……”霍瀾音劇烈地咳嗦起來,雪色的臉頰立刻浮現大片的紅。
眼淚溢出,濕了石榴紅的腰帶。霍瀾音一邊咳嗦著,一邊在桌子上摸索著找水。她沒有找到,慌慌張張地伸手去扯蒙著眼睛的腰帶。
見到她的動作,衛瞻不動聲色拿起放在一旁的面具。
然而霍瀾音的指尖兒剛剛碰到蒙著眼睛的腰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又收回了手。
衛瞻放下面具,將溫水遞給她。霍瀾音立刻捧著杯子,大口大口地喝著,將整杯水喝光。
“喜歡芙蓉羹?”衛瞻問。
“嗯。甜……咳咳咳……”霍瀾音又是一陣咳嗦,雙頰緋紅。
衛瞻又遞過去一勺芙蓉羹,也餵了些別的東西。他眯著眼睛,凝視著霍瀾音檀口微張等著餵食的模樣,看見她口中粉色的舌,他還記得她舌尖的柔濕。
其實,辣椒醬的味道那麼重,霍瀾音將辣椒醬放進口中的前一刻,就聞了出來,可是她還是吃了下去。
她放下驕傲,放下十六年來接受的大家閨秀教養,嘗試著花心思去勾引衛瞻。她所要的,可不是衛瞻將她放在心裡。她也不覺得她能打動這喜怒無常暴躁太子爺的心。她所願的,不過是想讓衛瞻相信她愛他,深愛他。
這樣,才方便她的下一步計劃。
“我吃飽了。”霍瀾音搖搖頭。
她去摸桌上的帕子,“不小心”打翻了帕子旁的湯藥。
伴隨著她的一聲驚呼,湯碗傾倒,粘稠的湯藥灑出來,灑了她一身。幸好如今天冷,這藥並不燙。
衛瞻不由皺起眉,簡直臭氣熏天。
霍瀾音慌慌張張地用帕子擦身上的藥汁,根本不容易擦去,更何況她還蒙了眼睛。反倒是將這藥味兒弄得滿屋子都是。
“對、對不起……我回去換衣服!”霍瀾音趕忙站起來,摸著桌子邊,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衛瞻眼睜睜看著她馬上要被門檻絆倒,兩步跨過去,將即將摔倒的霍瀾音拉進懷裡。霍瀾音狠狠撞進衛瞻的懷裡,胸口大片的藥漬沾到衛瞻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