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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海生立刻收了笑,板起臉,使勁兒抿著嘴。
衛瞻煩躁地跳上馬車。
奚海生用胳膊肘捅了捅小豆子,拼命給他使眼色。小豆子撓了撓頭,再搖搖頭,不解其意。氣得奚海生吹鬍子瞪眼,偏偏不敢開口說話。
江太傅笑了笑,對萬福鏢局剩下的接近三十個打手說:“繼續趕路,到了陽遙郡,你們自可歸家。要是不願意,現在也可以立刻離開這裡。”
萬福鏢局的這些打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猶豫不決。好像誰都害怕他們轉身的下一刻,那柄奪命的重刀就從身後射過來,將他們刺穿……
片刻之後,終於有人試探著轉身往回走。有了第一個人,就會有第二個人。看見先走的幾個人平安走遠,其他人一邊哆嗦著腿,一邊撒腿就跑,心裡只想趕緊離開這群可怕的人。甚至忍不住在心裡咆哮:這身手要什麼護衛!逗人玩呢!
江太傅摸了摸鬍子,說:“這和我想得不大一樣啊,怎麼就沒幾個棄暗投明的可塑之才?”
林嬤嬤笑著搖搖頭,朝後面那輛馬車走去。
小豆子嬉皮笑臉地說:“可能咱們這夥人著實不像好人。”
他也不等江太傅訓話,一溜煙小跑著跳上了後面的馬車。這次他沒進車廂,只是坐在前面。萬福鏢局的人走了,他自然要趕車。
“看來只能到了陽遙郡再尋個鏢局,裝成招搖的樣子了……”江太傅念叨著,也朝後面的馬車走去。
鶯時捏了捏霍瀾音的手,霍瀾音低頭看她,看見鶯時臉色發白,嚇壞了的樣子。畢竟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霍瀾音拍了拍鶯時的手背,安慰她別怕。
馬車裡的衛瞻挑起垂簾,看向杵在外面的霍瀾音,沉聲道:“還不上來磨蹭什麼?”
“這就來。”霍瀾音應了一聲,再次安慰鶯時別怕,才腳步匆匆地提裙上了馬車。
馬車很快繼續往前走,奚海生和小豆子分別坐在兩輛馬車前趕車。
到底也是霍瀾音第一次見到死人,還是這樣的方式。她掀開車窗旁的垂簾,探頭望向後方。
棣康關谷地處偏險,不僅不見陽光,還伴著常年的大風。大風吹起地面的積雪,很快將陳家兄弟的屍體覆蓋,只留下隱約的血跡,要不了多久血跡也會消失不見。
“霍瀾音。”
霍瀾音急忙放下了垂簾,回頭看向衛瞻,嘴角彎起,甜聲軟語:“殿下?可是風吹進來讓殿下不舒服了?”
她朝衛瞻挪了挪,溫順地伏在衛瞻的膝上,側躺身段自然而然勾勒出柔軟的曲線。
衛瞻垂眼看著她的眉眼,視線下移,掃過她的身子,視線又移回來。他捏著霍瀾音的下巴,抬起她的臉。
霍瀾音一動不動溫順地由著他審視。半晌,她才溫聲開口:“殿下看什麼?可是我的臉上哪裡髒了?”
衛瞻沉默地鬆了手。
著實讓人猜不透。
霍瀾音彎唇,重新枕在他的腿上——做出依賴他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衛瞻忽然輕輕拍了拍霍瀾音的背。
霍瀾音微怔,忽然想到了什麼,心裡隱約有絲不敢置信。她仰起臉看向衛瞻,說:“殿下,我不怕的。有殿下在,我一點都不怕。”
衛瞻輕拍她脊背的動作頓了頓,收回手,冷淡地說:“別像只貓兒似的那麼黏人。自己玩去。”
“哦……”霍瀾音起身,卻在坐直身子的剎那,迅速湊過去,輕輕咬了一下衛瞻的耳垂。
衛瞻身體一僵,一陣異樣的酥麻從耳垂傳開。他意外地看向霍瀾音,見她已經端正坐好,目視前方,裝成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端莊樣子來。
衛瞻眯起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腿:“上來。”
霍瀾音微微仰著下巴,裝傻問:“殿下不是不讓我黏人嗎?怎麼坐?側坐還是……跨坐?”
衛瞻用力一拉就將霍瀾音拉到懷裡,讓她背對著自己坐在他的腿上。衛瞻面無表情地解開自己的面具,上下顛倒地戴在了霍瀾音的臉上,遮了她的眼睛。
他將霍瀾音的衣領扯得鬆散開,露出大片雪背和一隻肩頭。他湊過去,慢慢啃咬,帶著懲罰的意味。霍瀾音緊緊攥著膝上的裙子,咬著牙齒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響來,以免被前面趕車的奚海生聽見。
當衛瞻的手探入霍瀾音的裙子,霍瀾音用力咬著唇。伸出手在身後摸索,摸到衛瞻的手掌,用力攥著他的拇指,輕輕地搖晃。
衛瞻鬆開了她。
霍瀾音剛鬆了口氣,衛瞻湊到她耳畔,壓低了聲音:“孤的音音下次勾引要注意場合。記住了?”
“記住了……”
衛瞻這才解開霍瀾音的面具。霍瀾音坐在他的腿上沒動,直到聽見他戴好了面具,她才從他的腿上下去,坐在離衛瞻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匆匆整理衣服。
她偷偷去看了衛瞻一眼,又小心翼翼地朝他挪了挪。當衛瞻看向她的時候,霍瀾音立刻目視前方,裝成淡定從容的樣子來。
衛瞻捏著霍瀾音的下巴,扭過她的臉,視線落在她的唇上。她剛剛將自己柔軟的唇咬破了,下唇沾著絲血跡,她自己竟然渾然不覺。
衛瞻用指腹抹去她唇上的血跡。他想將這粘在指腹的血跡吮去,卻因為戴著面具懶得再摘下,一瞬間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