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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安在望著碗裡的紅豆膳粥一時失神,會不會聖上起了什麼疑心?蕭且是個性子直的,也不是個會看人臉色說軟話的。莫不是因為這事惹了什麼麻煩?
雲安在不由擔心起來。
這可是她求他幫忙做的事情,總不能因為她的緣故連累了他。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雲奉啟已經回來了,蕭且還未歸。
“大哥哥不回來的話,我替他吃好不好呀?”雲安爾踩在小凳子上瞅著鍋里的紅豆膳粥,吸了吸鼻子。
“不給!”雲安在將鍋蓋蓋上。
雲安爾有點委屈地嘟囔一聲“小氣”,又去拉雲安酒的袖子,甜甜地說:“大姐姐給我做嘛!反正二姐姐也是跟你學的,你做的一定更好吃!”
雲安酒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柔聲說:“一會兒就要用晚膳了,我現在給你做也來不及。明天給爾爾做好不好?今天晚上雖然沒有紅豆膳粥,可是有荷葉粥呦!”
“好!”一聽有荷葉粥,雲安爾立刻開心起來,也就不惦記碗裡的紅豆膳粥了。
“在在,我有事情跟你說。”雲奉啟匆匆回來,還未來得及回自己的院子換下衣裳,就先來找了雲安在。
雲安在指尖忽然顫了顫,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雲奉啟要說的事情的確是關於蕭且的,不過他倒也不是只說給雲安在一個人聽的。因了到了用晚膳的時辰,雲家人又喜歡一家子人一起吃飯,雲奉啟就將這件事情跟大家都說了。
原來今日蕭且入宮見了鐸帝,生硬地轉達了雲安在的意思。聖上一口答應,並無半點不滿。同時又將蕭且留下一同用午膳。到這裡一切正常,可是席間皇后到了,言語之間有招蕭且為駙馬的意思。
皇后向來喜歡把各方力量收入掌中,如今朝中誰都可以看得出來聖上對蕭且的器重,倘若招他為駙馬,勢必又要為皇后娘娘添一助力。皇后手中不乏朝中權貴之力,可大多是文官,還沒有能夠領軍的武將。蕭且很好地彌補了這一空缺。
再言,雲家在朝中的話語權也是不小。之前因為阻礙雲安在嫁給太子的事情,皇后一直擔心這會讓雲家站在自己的對立面。而蕭且還有一個身份就是雲家的義子,收了蕭且為駙馬,也算是向雲家示好之意。
按理說,當今聖上只有兩子。肖允宸自幼被立為太子,又十分爭氣,可謂一路風平浪靜。小殿下年紀又小,不足為懼。可是皇后娘娘這幾年仍舊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落錯了一個子兒,這一場人生棋局就要徹底翻盤。
人人都道她風光無限,可是她心裡明白她的敵人雖然表面出了局。可是真要重新歸來,那將會多麼棘手。
雲安薇忍不住問:“那後來呢?”
“後來?”雲奉啟嘆了口氣,“不知道。”
“怎麼就不知道呢?這可是大事!”雲安酒也急了。
雲奉啟無奈地說:“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些還是舅舅遞來的消息。宮裡的事兒哪有那麼好傳出來的。”
晚膳被小丫鬟們端上來,一家人默默吃飯,誰都沒有再說什麼,可是瞧著這氣氛是夠沉悶的。
雲安在笑笑,有些無奈地說:“你們不要擔心了,我的婚事不會再出什麼麻煩的。”
孫氏有些猶疑地看了她一眼,“你就這麼確定?”
“嗯,”雲安在點頭,“母親,你們是忘了我的婚事雖然不是指婚,可是媒人聘禮一幹事情都是宮裡辦的,這和指婚也差不了多少。皇后娘娘再有什麼想法,也越不過陛下。我猜著她今日的舉動也只不過是試探陛下的意思,可陛下又不能打了自己的臉。”
聽雲安在這麼說,大家倒是略略放心了些。
雲安在垂了下眉眼,道:“最壞的打算也只不過是和公主一起嫁罷了。若蕭且真被招為駙馬,宮中年齡適中的只有華流公主。我和華流自小就認識,關係也是不差的。”
孫氏又擔心起來。
無論華流公主性子多好,可她再怎麼說也是公主,而之前雲安在和華流的交情也是在游屏閣里產生的。說白了,雲安在只是華流公主的一個伴讀。
孫氏把筷子放下了,她的在在這婚事怎麼就這麼不順暢?
“大哥哥回來啦!”雲安爾第一個從椅子上跳下去。她小跑到門口迎接蕭且。
“大哥哥,你都好久不在家裡啦。好不容易回來也不在家裡吃飯,中午我們等了你好久的!”雲安爾拉著蕭且的袖子,“二姐姐還給你熬了粥,可是……都糜了,倒掉了。”
雲安爾又癟了癟嘴,“寧肯倒掉也沒給我吃一口!”
縱使蕭且性子再怎麼冷,也受不住雲安爾這個樣子。那張黑臉也不由柔和了幾分。他略過雲安爾看了一眼雲安在,雲安在一直低著頭,小口小口吃著面前小碗裡的蓮花卷,吃得可認真。
“不知道你要回來,就先吃了。也沒吃幾口,回來的也算正是時候。”孫氏急忙讓人添了碗筷。其實自從雲家收下蕭且這個義子以後,家中吃飯的時候一直留著他的座位。
等到蕭且入了座,一家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可是誰都沒開這個口。直到飯畢,雲闊輕咳了一聲,道:“今日在宮裡留的這麼久,想必事情很多。聖上是否又給你派了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