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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安在眸光忽然閃爍了一下,她一下子坐直身子,重新鋪一張落花小箋,拿起筆蘸了墨汁,在落花小箋上一筆一划地寫了三個大字——雲安在。
她寫的足夠大,一旁的煮雨沒注意只是隨意一瞟就瞧見了她寫的是什麼。
煮雨迷惑不解地問:“姑娘,您寫自己的名字做什麼呀?”
雲安在卻只是笑笑,她等墨汁幹了,將其仔細疊好,放進信封里。
“煮雨,把這封信送去給哥哥,”雲安在將信交給煮雨,又說:“再把烹茶喊進來,我有事吩咐她。”
“誒,好咧。”雖然煮雨心裡很疑惑這樣一封信寄出去有什麼用呢?但是她還是沒有多問,照實去做了。
不多時,正在外頭庫房裡收拾東西的烹茶挑起帘子進來,“姑娘,您找我。”
“嗯,你去一趟驍王府,去找趙管家或者是李師傅也成。就說是我的意思,要建一間大大的書房。”雲安在皺著眉,“一定要大。”
烹茶有些疑惑地問:“那究竟是多大?”
多大?雲安在也沒有什麼概念,她想了想,說:“至少要比咱們府里的書房大兩倍!最好……像咱們府里的書閣那樣,上兩層藏書,下一層為書房。採光、地角也都要挑選好的。花房和青蓮池都可以擱置一陣,先建書房!”
“誒,曉得了,奴婢這就去。”烹茶應著,忙不迭就出去了。
雲安在仍舊在思索著她一定要給蕭且請先生教他識字!
不過……
蕭且那脾氣會不會把教導先生都嚇跑?
雲安在搖搖頭,心裡下定決心,她一定要讓蕭且識字,實在不行……她親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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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邊,蕭且正騎在馬背上悠哉悠哉地緩行。忽然有小將送上了豐東寄過來的家書。
蕭且有些意外。
“給我的?”蕭且又問了一遍。
得到肯定的答覆以後,蕭且接了信,隨手塞在袖子裡也沒有管。
他沿著江中縣的小河又騎了一會兒馬,忽然覺得不太對勁。
他將那封信取出來拆了,紙箋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兒。蕭且皺了下眉,勉強打開疊好的信紙,看見信上的三個字愣了好一會兒。
他一點一點笑出來。
蕭且調轉馬頭,看著身後跟著的三五個小將,肅道:“回去告訴那些將軍們兩刻鐘之內帶齊所有兵馬於這裡集合!”
蕭且看一眼層疊像伴的群山,笑道:“該剿匪了。”
那些將士們懵了。
自打他們來了江中縣根本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可是他們也沒有辦法,這次的行動一切都要聽蕭且的,他們又不能妄自出兵。
時間久了,就有一位副將軍壯起膽子去問蕭且的意思,難道是什麼計謀不成?
原本蕭且也沒搭理他們,被他們問得多了,問得煩了,才隨口說了句:“不能回去太早了。”
江中縣匪患嚴重,朝廷每年都要派人來鎮壓,可是收效甚微。
今年,不過是照例走個年前的流程而已。
可是三天後,整個江中縣的土匪幾乎全滅。
這趟來出差的將士們自己都覺得震驚。實在不是什麼謀略,今年派來的軍隊也沒有超過往年。實在是他們領頭的這一位何止是以一敵十,他手中握著聖上御賜的戰神刀,所過之處人頭如瓜落。
士氣這個東西一旦激發出來,絕對不容小覷。於是這些將士們驚訝的發現自己比以前更加強壯,更加能打了!
一個個普通的小將士竟成了一員員驍勇善戰的猛將。
但凡有那麼一丁點落入下風,只要他們抬起頭往前一看,就可以看見他們這一次的帶軍者蕭且手握戰神刀,遇佛殺佛、遇魔斬魔。
等到第三天晚上將江中縣最後一個土匪窩剿滅之後,那些將士們還沒緩過神來。
先前軍中不少人對蕭且領兵呈懷疑態度,可是這結果……
“切,不就是能打嗎?毫無戰術可言。”一位老將不肖地說。
另外一個小將翻了個白眼,反駁:“反正是贏了,大勝!”
另一個年級很小的小兵眼珠子轉了轉,說:“咱們這次回去是不是立了大功了?這可是十年未徹底剿滅匪情的江中縣啊!”
他這麼一說,周圍的幾個將士都樂起來。
先前那位老者撓了撓頭,也跟著高興起來。
可以趕著年前回去嘍!
於是,原本年後初三才能回去的軍隊浩浩蕩蕩提前回了豐東。
另一邊的朝堂之中也是對這一次的剿匪結果十分意外。
鐸帝很是高興,大殿之上他撫須大笑。又責罵之前派去剿匪的官員、將軍竟是無用之輩,罰俸半年。
一時,竟無人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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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四了,雲安在特意換上一身新做的裙裝。
水藍色的短衫繡著她喜歡的白梔子,藏在齊胸的月白褶襉裙里,亮橙色的綢帶打了一個蝴蝶結,系在胸口,垂在裙身,隨著走動漂著,帶起一陣薰香。
她接過煮雨遞過來的銀貂短襖套在身上,然後從溫暖的屋子裡走出去,站在小院口等著。
她等了一會兒,煮雨和烹茶就來勸她,外頭天太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