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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經歷了那麼多事情之後,她對現在的安逸十分惶恐。她在萬分狼狽難堪的時候,天樞宗少尊不殺一把將她撈起,然後將她扔進一個水池。之後她的日子就完全變了樣。她怎麼都想不通這究竟是為什麼。
頭頂的陰影照下來,雲玦這才回過神來,她抬頭一驚。
“宮主。”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他,雲玦不自覺向後移動了一些。
隱宮宮主癸辰自然就是那一日見的紫衣男子。癸辰一直身居遷出,雲玦自那一日便沒有再見過他,沒想到在這裡再次見到他。
“嗯。”癸辰輕應了一聲,然後繞過雲玦,朝前走去。
“凌樞!凌樞!你應我一聲!”棄桐的聲音突然從雲玦腰間的碧玉中傳出。雲玦一驚,再抬頭果然見癸辰停下了腳步。
見到癸辰轉過身來,雲玦解釋:“別人送的一塊玉,可以傳音。”
雲玦低著頭,垂著眼,樣子像是恭敬的,但並非低眉順眼,她的手緊緊攥著那塊碧玉。直到癸辰朝她伸出手,雲玦仍舊攥著。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雲玦咬咬牙,將手中的碧玉遞給了癸辰。要不然呢?她能怎麼做?
癸辰將碧玉在手中掂了兩下,微微蹙著的眉才展開。“玉靈出世了?”
雲玦微微驚訝,想起那隻小蟲子,實話實話:“大概是醒了一次,然後又睡了……”
癸辰手腕一翻,紫色的元力從他的指尖滲透出來,宛如實質的元力滴進碧玉之中,碧玉的顏色在一瞬間亮了許多。
“不出三日,玉靈當會出世,你且小心照料。”癸辰將碧玉遞還給雲玦。
雲玦愣愣的接過碧玉,原來自己剛剛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
“宮主!”看著癸辰離去的背影,雲玦突然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喊了他一聲。
“嗯?”癸辰轉過身來,蹙眉瞧她。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很惶恐……這裡千好萬好!可是……可是我為什麼享受這一切?理由呢?”雲玦有點慌亂,說的話也沒什麼條理。
癸辰挑眉,竟是一副頗為驚訝的樣子。他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是少尊帶你回來的,他今日正好在隱宮,你要不要親自去問他?”
停在門口的時候,雲玦還是沒搞清楚自己剛剛怎麼就稀里糊塗的點了頭。自己今天的膽子真是大了許多,和她一貫秉持的謹慎作風不太一樣。
站在一旁的癸辰低頭看她,“少尊雖嚴厲,但並非不講理的人。”
這算一句安慰?雲玦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跟著他走進去。
不殺在擦劍。
雲玦隨癸辰站在門口看著他一遍一遍擦著那把重劍,表情專注而……冷血。聽說練劍之人對自己的劍都是有極大感情的。
不殺終於將目光從劍上抽開,抬眼看門口的兩個人。
癸辰含笑開口:“她問我的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就將她帶過來了。”
不殺就將目光移到雲玦身上。
雲玦頓時有一種壓迫感,甚至連尾巴都不由自主顫了一下。她強自鎮定,開口:“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來,以及我要做什麼?”
不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然後突然站起來,大步朝她走來。雲玦還來不及動作,腰間已經被他扣住,向前拉去。
雲玦被不殺拉過去,一下子撲進他懷裡,雲玦後背直冒冷汗,整個身子都僵硬了。
不殺扣在雲玦腰間的手,尋了下位置,然後摁了下去。
雲玦悶哼一聲,真疼。
而不殺已經鬆開了手,雲玦向後退了又退,煞白著臉,大口喘著氣。不是疼的,是嚇的。
不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雲玦胸口憋了一口氣,道:“第一,你帶我來這裡幹嘛?第二,你想讓我做什麼!”
不殺又向前一步,雲玦強忍著後退的衝動,努力挺了挺腰杆直視著他。
“第一,你本來就是我的。”
雲玦緊繃的表情出現裂縫,不殺卻沒給她喘息的機會。
“第二,做你想做的事。”
雲玦表情僵硬,說不清是錯愕還是驚愕。
今天是他第一次對她說話,一共說了兩句,一句半是真,半句是假。
癸辰由始至終表情不變,立在一旁,無聲無息的。
“她交給你了”不殺已經抬了頭,對癸辰說:“你會的,我要她都會。”
癸辰終於動容,微微驚訝的看著不殺,卻只一瞬,便調整了表情,應了聲“是”。
☆、會不會水
“這些是七宗的所有資料,七日之內背熟。”
雲玦慌忙接下厚厚的捲軸。
“這些是非七宗之人,卻身懷絕技之人的資料。”
雲玦又是接住。
“這些是四域疆土劃分,乃至詳細的地圖。”
雲玦又接下。
“這些……”癸辰轉過身來就看見雲玦拖著厚厚的資料,仿佛快要被壓倒。他看了眼手中介紹兵器的書籍,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說道:“好了,這些你先拿回去看。”
“好。”雲玦應下。
癸辰又想了下,說道:“今日起你搬到側殿,一切所需也不必再去終歸閣領取,需要什麼喚丁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