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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玦的話還沒有說完,手尖傳來的刺痛讓她的呼吸都是一窒。
“你怎麼了?”蔣子瀟問。
雲玦努力壓制這份疼痛,儘量維持平和的聲音說“沒事”,又是和蔣子瀟寒暄了幾句,便將他送出去了。
等蔣子瀟一走,雲玦已經痛得忍不住跪在了地上。
雲玦看著烏黑的十指,她的心也跟著暗了下去。
☆、初次選拔
十指連心,鑽心的疼痛折磨著雲玦。她跪在門邊,後背抵在門上,因為疼痛大顆汗珠滾落下來,弄濕了她的衣服,長發粘在臉上,她的一張臉此時堪比白紙。
一滴汗水從額角淌下來,淌進她的眼睛裡,雲玦費力伸出手擦了擦。她晃了晃頭,眼前的事物都有了重影,看不大真切。
鋒利的黑甲要往外鑽,撕裂指尖的皮肉。雲玦從發間拔下一根簪子,咬了咬牙狠心刺進自己的大腿上。一下,兩下,三下……
她必須要保證清醒。
“這才剛剛開始啊……”前一世已經經歷了一遍這番痛楚的雲玦以為自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這熟悉的痛楚再次來襲時,她才知道她高看了自己。
算算日子,再過半月余,她的十指就會生長出鋒利的黑甲。再過兩個月她的雙腿將變得沒有知覺,四個月後她的雙腿會直接變成三尾。與此同時,她的後背會開始潰爛,而當小半年之後她額間將會生出第三隻眼來。
一想到那古怪的三尾和妖眼,雲玦打了個寒顫。但願她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壓制這種變異,她曾經在一本古書上見過修者利用元力維和身體,修者的身體比凡人強壯健康,更是不會像凡人那般生病。於是,雲玦有了修真的念頭,想著以元力抗衡她身體的變異。而且在雲玦心裡深處一直隱隱有著一個想法,那就是她並非普通的凡人。她只是養父在路邊撿回來的孩子,沒有父母家人,十六歲的時候身體又發生可怕的變異。這一切似乎都證明了她並非一個普通的凡人。
十指處的疼痛已經減輕了許多,雲玦慢慢站起來,朝著床榻走去。她知曉今日的疼痛算是挨過去了,而接下來等待著她的將是每隔三日的發作。
對於三日後懸劍宗的弟子選拔,雲玦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目前的她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凡人。不過她已經來到了西澤域,她相信她還會有其他的機會。
三日後,雲玦和蔣子瀟兩個人跟著懸劍宗小弟子去往今日選拔之地。雲玦也是在這一日才見到了懸劍宗的宗主,子峰道人。
“子鍾,今年收幾個弟子吧。”子峰道人望著下面黑壓壓的人群對身旁的師弟說。
子樹道人也勸,“不說宗主如今上百的徒兒,就連我都有三十多名徒弟,你也該收幾個徒弟了。”
子鍾道人隨意點了點頭,敷衍著同意。每年都是逼著他找徒弟,怎麼就沒人理解他啊!徒弟?那是多麼麻煩的一種生物啊!
“有這麼多人來競爭嗎……”柳洋聲音有點低,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來。懸劍宗的名頭他們兄弟二人跟在那個散修者身邊的時候便聽了許多,自是知道懸劍宗雖不是在巔峰一般存在的七宗之列,可是也算個規模不小的宗派。不過這陣勢依舊還是唬住了他。
柳沉點了點頭,“想來七宗的新弟子招選定是要有著更大的陣勢了。”
作為同一日來到懸劍宗的人,雲玦、蔣子瀟和劉氏兄弟二人便被安排在比較近的地方居住,此時也是被一同帶了來。
聽到這兒,蔣子瀟忍不住問了句:“什麼是七宗?”
“你不知道七宗?”柳沉十分詫異脫口而出,說出以後驚覺不妥,立刻收斂了臉上的驚訝,道:“七宗是整個西澤域頂尖的七個宗派,代表著整個西澤域最巔峰的實力。”柳沉頓了頓,又道:“也是所有修者夢寐以求的地方。”
這邊蔣子瀟因為自己的無知略覺不好意思,而另一邊雲玦卻將柳沉的話深深記了下來。
“……通宗之路開啟之後,爾等便可進入。能在日落前到達出口,既為通過初選者。”
隨著轟隆的破山聲,一山為二。狹窄的索道映入眼帘,兩邊是陡峭的懸崖,下方是萬丈深淵,前方一片雲霧繚繞,目之所及只不過是一根根嬰兒手臂粗的鐵索伸向不知有多遠的彼岸。當即就有勇敢的小修者一馬當先,一個飛躍躍上了鐵索。雙手輪換著向前而行。
另一名小修者也不甘落後飛上了另外一條鐵索。
“看本小爺的!”陸陸續續的修者握著鐵索向前而行的時候,這一名小少年更是厲害!他腳下用力,一個飛躍就踩了鐵索之上。“噌噌噌”往前走。他雙手背在身後,行於飄搖不定的鐵索之上竟如行於平地之上一般。
這番姿態引得無數人叫好。
今日雖說是懸劍宗招收新弟子,但來的並非都是應徵者,還有太多的家屬陪同著,作為家人,他們也想要給自己的兒子、女兒打打氣,看著他們成功。
“哥,我們也去吧!”柳洋雙眼中浮現出一股躍躍欲試。
“嗯。”柳沉點了點頭,“依這鎖鏈的搖擺程度,我看其並不會短了,你們不要心急,要保存體力,切不可行之一半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