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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宮是天樞宗少尊不殺的,但是宮主卻是癸辰,這大殿也是癸辰的,而不殺卻居住在比較僻靜的地方。那地方空曠安靜,有點禁地的味道。整個隱宮的人沒有召喚是不許過去的。
夜裡,雲玦屋裡的燈依舊亮著。雖然和這些宗門資料相比,她更想了解修煉方面的事情。可是她知道除了儘快掌握這些東西,她別無選擇。
放下手中的書卷,雲玦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原來天璣宗和搖光宗之間的恩怨那麼多,竟是在開宗之處就結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怪不得容拾和凌樞在一起會遭到那麼大的反對,以至於最後落得一人魂飛魄散,一人隱居離宗的結果。
對於凌樞這個女子,雲玦也認識到了她的決絕和果敢,那樣一個女子的確是配得上容拾吧。知道了容拾與凌樞的故事,雲玦不禁唏噓一陣。
雲玦發愣了一會兒,調整了情緒繼續翻看下一本,那發舊的書卷上寫著的正是“天樞宗”三個字。雲玦皺了皺眉,並沒有從頭開始看,而是大略翻起來,從頭至尾大略掃了一遍卻並沒有“不殺”兩個字。
“怎麼會沒有呢?”雲玦喃喃自語。
七宗卷宗不僅記載了七大宗門自開創而來的重大事跡、主要功法,更記載了自開宗以來所有有名號的人物。不該沒有現在的少尊不殺啊!
那麼只可能是關於天樞宗少尊不殺的資料掩去了。想想這裡是隱宮,是他的部下,那麼他不想讓他的部下知道他的事情倒是可以理解。時辰不早了,不能再耽擱,雲玦也不糾結只好再重新從第一頁開始翻閱、熟記。
七日時光一閃而過。
雲玦終於抬首,幸好她已經踏入破體境,身體早已不再是凡人,要不然她也沒有精力坐在案邊埋首書卷整整七日。隨著她突破了破體境,不僅身體強於凡人很多倍,她的記憶力、觀察力等也是比之前強大了許多。所以雖然任務重,這七日倒也把癸辰交給她的任務記的差不多了。
記著癸辰要考的時辰快到了,雲玦也不敢耽擱就準備往主殿那頭去。她剛一起身,只覺得一片眩暈,又是踉蹌扶桌坐下。
雲玦很清楚有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了她的意識。緊接著,她便覺得有什麼密密麻麻的東西包裹著她的身體,陌生的感覺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她下意識地低頭,便見到淡紫色的光芒自她的腰間飄出。
雲玦快速拿出棄桐給她的那塊碧玉,果然這些光芒都是從碧玉中傳出的。當中那枚紫色的蟲子微微蠕動了兩下。雲玦睜大了眼睛盯著,細微的一聲輕響,好像有一層殼裂開了。待雲玦再仔細分辨時,就見著碧玉中那條紫色的蟲子已經不見了蹤影,變成了一道鵝黃色的人形。
雲玦眯著眼睛認真去瞧,徒然覺得有一股力量將她往玉中吸。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整個人已經被吸入了玉中。
身在玉中,雲玦不得不無奈搖頭:還是道行太淺。
雲玦向前走了兩步,便看見雪白的玉地上躺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身鵝黃,雙手抱膝蜷縮著。他的臉色蒼白得嚇人,整張臉不過巴掌大小。此時似在熟睡,睡夢中仍蹙著眉,一雙濃睫毛投下彎彎的暗影。這少年的確是太瘦了,甚至和雲玦身量差不多。
雲玦又向前走了兩步,想看清這個小蟲人兒。
“凌樞!凌樞!”偏偏這個時候棄桐的聲音響起,雲玦一驚,整個人竟是被轟了出去。雲玦回到案邊大口喘著氣,剛剛著實被棄桐嚇了一大跳。
棄桐仍舊時常利用這塊玉與雲玦說話,只不過自那日起雲玦再也沒有應過一聲。她原想過扔了這塊玉一了百了,終究是沒捨得,更何況她還對玉中的小蟲子有些好奇。今日這蟲子倒是變成一個小少年了。
“糟了!”雲玦暗道一聲不好,急急衝出去。經過剛剛的折騰,已經誤了癸辰說的時辰。
門推開,丁酉站在屋外。
雲玦一愣,突然想起癸辰那日的話,便問:“你一直守在這兒?”
丁酉點了點頭。
雲玦大感不好意思,又不能再耽擱時間,暫時便沒說什麼,急忙往癸辰那裡去了。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因為走來有些趕,雲玦說話的時候還有些喘。
“都看過了?”癸辰並未抬頭看她,他站在架子邊,拾弄著上面的藥草。
雲玦忙點頭,“看過了,也盡力背下了。”
癸辰隨口問:“可有不懂的?”
雲玦想問為什麼沒有少尊不殺的資料,這個問題在她的喉嚨滾了三滾最後又咽了回去。
“過來看看這些藥草,你可認得。”癸辰見她不說話便稍微讓開一點地方,讓雲玦過來看。雲玦湊過來,只是瞟了一眼就實話實話,道:“沒有認識的……”
癸辰終於看了她一眼,卻並未說什麼,只是手中突然多了幾卷書軸扔給雲玦,又說:“盡力看看,於修真而言藥草的助力不可小覷,更何況多識毒物也無害處。”
雲玦應下。
於是癸辰又給了雲玦七日時間來認識這些仙家藥草。當然,在整個修真界來說,仙草何其多,區區七日又怎麼可能全都記下?癸辰也只是給了她一些主要仙草的圖樣和功效介紹。
癸辰每次都給雲玦布置許多熟記的任務,而雲玦竟在這種情況下非但沒有記憶力減退,反而熟記功能越來越強悍,到後來簡直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