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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了多久?”一開口,雲玦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多麼沙啞。
見丁酉又要去尋紙筆,雲玦忙把她攔下。算了,還是別麻煩人家了,睡了多久又有什麼關係。
丁酉在一旁站了一會兒,還是去了案邊,握著筆寫了起來。雲玦偏著頭去望她,見她寫了好久的樣子。
素箋遞了過來,雲玦便見上面寫道:
“那是淨骨池,雖要忍受痛苦,卻最是錘鍊身體的地方。”
“整個隱宮被允前去鍛造的,不過三人。”
“你睡了四日,癸辰宮主讓你醒後覺得好些了去找他。”
“錘鍊身體?”雲玦一聽如此忙拿開額上冰涼的帕子,然後端坐,內視身體。
丁酉見她這樣,默默去端來早就熬好了的藥粥。
雲玦靜坐了一炷香的時間,才慢慢睜開眼睛,雙眼中是不遮掩的欣喜。原來竟是真的!她體內的元力竟真的比之前充盈了許多!
這是丁酉也將藥粥遞了過來。雲玦一口氣喝了,便下了地,想要去找癸辰。
忽覺得丁酉似有話要說的樣子。
雲玦回過神拉著她的手,問:“怎麼了?”
丁酉身子縮了縮,她身子本就纖細,如此更添了幾分可憐。
“自從到了這兒,我第一個見到的就是你。這一年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雖說現在還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子,可是將來但凡我有能力幫你,定不會推辭。”
雖然丁酉遮著臉,可是雲玦知道她正仰著臉望著她。雲玦索性也目光磊落任她打量。
丁酉慢慢將手抽出來,她搖了搖頭,卻什麼都不肯說了。
見此,雲玦也不勉強。自尋癸辰去了。
癸辰正坐在湖邊釣魚。
“宮主。”
癸辰應了一聲,繼續釣魚。
雲玦便站在一旁看他釣魚。一開始的時候,雲玦十分敬畏癸辰,可是經過這一年的相處,雲玦方知癸辰是個好脾氣有耐心的人。相比於隱宮其他的人來說,雲玦算是和癸辰接觸比較多的人了。
癸辰釣了一簍魚才罷手。丁申走過來,接了這滿滿一簍的魚,拿回去煮魚。
癸辰拍拍了身邊的地方,示意雲玦坐過來。雲玦便挨著癸辰坐在湖邊,她的兩條尾巴自然地垂在湖裡,清澈的湖水濕潤著她淺青色的尾巴。
“你之前南沼域,不過是普通凡人。來到溪澤之後才開始踏上修真的路。”癸辰緩緩開口,一旁的雲玦聽著下文。
“你沒有進入什麼門派,也沒有拜師,但是卻用很短的時間突破了破體境,這是為何?”癸辰問完就回過頭來看她。
雲玦面色平靜,實話實說:“僥倖遇到高人幫助。”
“高人?”癸辰的聲音略帶嘲諷。
雲玦垂著眸,道:“天璣宗容拾。”
癸辰又看了她一眼,繼續說:“少尊將你交給我,而這一年我只一味讓你背書識物,半分功法招式未曾教過你。你可有不滿?”
雲玦道沒想到癸辰會問她這個,她幾乎想也沒想就說:“有得學就是好啊!”
癸辰略帶吃驚地又看了她一眼。
雲玦不太懂他這個眼神什麼意思,又問了一遍一年前她曾問過的那個問題:“那個……少尊把我帶到這裡來究竟是做什麼的啊?”
癸辰點了點她的頭,略無奈地說:“就不能動動腦子?自然是有用得到的地方,如今你學好本事自熱就是報了少尊的知遇之恩。”
報知遇之恩?這算哪兒門子知遇之恩?簡直莫名其妙。
癸辰似知道她所想一般,道:“少尊是對你極重視的,就說那淨骨池,至今也只不過三人去過。”
“一個是你?”雲玦偏著頭問,她倒不是想知道究竟誰去過,她更想知道少尊不殺為什麼對她親睞有加。
“我、癸戌,還有你。”癸辰面色一沉,卻不想再說了。雲玦自覺地不再去打聽癸戌是誰,她剛剛看得真切,癸辰正是在提到癸戌的時候面色變得不好看起來。
雲玦換了個話題:“真不知道為什麼是我。”
“自然是有理由的,”癸辰搖頭,“你瞧著這隱宮的人個個都十分有本事不成?”
雲玦沉默了,據她所知,整個隱宮簡直就像一個小型的城池。這裡的人安居樂業,甚至成婚生子都是自由。若說與城池不同之處,就在於城池中百姓要交稅,而隱宮卻可以白拿少尊分的東西。雲玦自覺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可是與隱宮裡的人一起卻並非墊底的。
少尊建這麼一處隱宮究竟要做什麼?這是雲玦心底的疑問,不過她卻並沒有問出來,她很清楚癸辰不會告訴她答案。
“把手給我。”
雲玦從雜亂的思緒里跳出來,乖乖伸出手來。她對這句話一點都不陌生,癸辰每次對她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就是又有任務給她了。
銀色的光芒閃過,癸辰空無一物的手中多了一卷捲軸,他將其放在雲玦的手中,道:“朔雷咒。”
雲玦手心微顫,這是癸辰第一次給她修習功法。
癸辰又道:“該了解的東西也都記得差不多了,自今日起,每日打坐修習內元三個時辰。這朔雷咒乃屬雷性,且陰,與你屬性尚搭。三個月內修煉至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