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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推搡之中,撞到了牆角的桌子。藏在桌子底下一直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的雲玦暗道一聲不好,下一刻已經有人發現了她的存在。
“哈哈!這裡還藏了一個!”
“快出來!快出來!”
腳踝被抓住,不斷向外拉,雲玦咬了咬牙,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著匕首。她心道:“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同歸於盡!”
腳踝突然被鬆開,下一刻一個身體直接壓在她的身上。陌生的男子氣息撲鼻而來,雲玦想也不想手裡的匕首立刻抵在對方的腰上。
雲玦卻在對上對方的眼睛時愣了一下,那目光太明亮乾淨。對,就是光明磊落。雲玦先是被對方的眼睛吸引住,緊接著才發覺這個人竟是蔣子瀟。
“她是我的!你們滾一邊去!”蔣子瀟轉頭被身後的幾個少年說,果然唬得幾個人都在愣了一會兒後,朝著其他人下手。不過女孩子實在太少,於是只能排號。這是因為蔣子瀟在這群少年之中無意是“老大”,幾次逃跑、打架的結果就是沒人敢惹他,反而都願意聽他的話。
蔣子瀟轉過頭來,也不在意抵在腰上的匕首,在雲玦的耳邊小聲道:“你救我一次,現在還你。”
雲玦眨了眨眼,原來當初看著他快要摔倒了扶他一次就算救了他一次?她倒是不知道自己竟是無意中做了這麼大好事。雖然蔣子瀟表示了救她的意思,不過雲玦抵在蔣子瀟腰上的匕首並沒有立刻收起。她頂著蔣子瀟的眼睛好一會兒才慢慢收起了匕首。
蔣子瀟從始至終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過,只是在雲玦收了匕首之後,拉著雲玦悄悄躲在了後面。原本屋子裡就比較灰暗,他們躲在暗處,又儘量不發出聲音來倒的確是不引人注目。
雲玦低著頭,儘量不讓這荒唐的一幕入眼,她很想救人,可是她知道她沒有這個能力。就連她都是在蔣子瀟的幫助下才得以逃過一劫。雲玦還有些失望,她原以為修者都是高高在上的仙人,是無所不能的仙人,也是品德高尚的仙人。可是她所接觸的第一個修者——古松老道,竟是這樣一個修者。如果說上一世害得她滿門遭到焚燒之刑的鎮裡人是惡毒、殘忍和愚昧。那麼她所遇到的第一個修者給她的印象就是邪惡、黑暗和骯髒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身側的蔣子瀟突然出聲。
雲玦詫異地側過頭看他,對於蔣子瀟,雲玦並沒有太大的印象。只不過是停留在知道名字,知道他做過的幾件事罷了。
蔣子瀟側首,對上雲玦的眼,道:“是你教我的:想要活著,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
雲玦想了想,自己似乎說過?
窗外一束光一閃而過,讓正對著窗戶的雲玦下意識的閉眼,等到她再睜開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幻覺?她才不相信什麼幻覺。
下一瞬,屋頂沒了。
是的,整間屋子的屋頂突然就沒了。
☆、傷天害理
雲玦和蔣子瀟抬頭望去,屋中許多人也略有所感抬起頭來,只不過仍有許多十分“盡興”的人依舊在“團結合作”著,對外界發生的事情毫無所知。不過若是突然地震了,想來他們都會驚醒,而此時此刻雖然屋頂沒了,卻是以一種相當低調的方式沒了。並不容易覺察。
看著站在牆上的古松老道豬肝色的老臉,雲玦嘴角抽了抽。雲玦在心裡開始數數:一、二、三……
“啊!啊!啊!”憋到極致的古松老道大吼一聲,顫音直蹦。
不知道屋中有多少人“癱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古松老道。
“壞了!”這是眾人在看見古松老道的那一刻同時冒出的想法。可笑的是他們先前還在“團結合作”來自救,而現在明明他們都破了身,實現了目的,卻沒一個高興的,只覺得離死亡更近一步了。
“很好!”古松老道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接近著他雙手臨空一抓,就將屋中合作了一半的一男一女抓住,兩個人懸浮在半空。
“哈哈哈哈!”古松老道笑了,笑得十分開心,又陰森森的。他望著半空中的兩個聲線尖細地說:“繼續啊!你們兩個繼續啊!”他說著竟是將懸浮在半空中的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近,近到兩個人撞到一起。
“你們是聽到那兩個無能小鬼說我要童男童女的血來修煉所以想這麼個方法來對抗?”古松老道一雙眼睛冒著紅光,帶著濃濃的興奮。“可本道的修煉方式卻是不同,乃為淫道!”
雲玦在聽到“淫道”這個詞的時候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她與蔣子瀟對視一眼,果然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相同的擔憂,想來蔣子瀟也是猜到了。
古松老道舔了舔舌頭,望著懸浮在半空中的兩個人,他雙眼中的興奮越來越濃。“本道的修煉正是藉助童男童女第一次的結合之氣匯聚純淫之力!”
古松老道閉上雙眼貪婪地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感概:“真是一群好孩子啊!”
無數黃色的道符從天而降,帶著“嗡嗡”的聲響。而屋中那些剛剛才和小夥伴們“友好合作”的人一接觸到這些道符便感覺到遍布身體各個部位的刺痛。一時間呼痛聲不斷,從這呼痛聲中不難聽出他們現在正在遭受到的痛苦。這些人的皮膚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皮膚由白皙光滑一點點發黃、發皺,甚至潰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