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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讀書給孩子聽卻不知讀什麼,《三字經》稍顯無趣,《道德經》又太晦澀,所以過來問問齊大夫。”秦御微微彎腰,遷就著齊周這把老骨頭。
齊周面色一僵,狐疑地打量了秦御一番,“若是平常草民倒是可以推薦兩本,可世子妃不同常人…”
秦御一愣,“齊大夫……”
“世子會錯意了,”齊周擺擺手,“別人都是一胎,讀什麼看什麼怎樣都好,但世子妃這是雙胎啊,讀一本書萬一有一個喜歡,另一個不喜歡呢?若是不喜歡到底是誰不喜歡呢?這沒辦法呀!”
齊周拍著大腿,“您說萬一在世子妃的肚子裡打起來…不如等孩子出世之後再選?世子如今多與孩子說說話便可…”
秦御想了想,發現齊周說的確實有理,“那要說些什麼…”
齊周嘴角抽了抽,說什麼還來問他?“世子何故來問草民,草民怎知世子要說什麼,世子想說什麼直接說便是…”齊周坐了回去,又道,“世子照顧世子妃口味草民理解,但那些小吃還是少吃為好…”
秦御出去之後,齊周灌了一杯涼茶,也不想想孩子才幾個月大,還念書,念了聽得懂嘛…
秦御一路上一直琢磨要說些什麼,他站在雲水軒門口,靜靜地看著顧寧舒一頁一頁地翻書,突然低頭笑了笑。
自打他母親過世,一切都走了下坡路,徐秀容成了繼妃,他也不是唯一的嫡子,看徐秀容裝模作樣,還要把徐家的女人往他身邊塞……秦御心裡就只剩下噁心。
還好,顧寧舒來了,也就時來運轉了。
秦御心想,他會做一個好父親,也會是個好丈夫,絕不像他父親那樣。
他心裡有話想對兩個孩子說,只是說出來顧寧舒難免又生氣喚他世子,還是等晚上著……
秦御進去,撓了撓頭,“我剛才去問過齊大夫了,他說若只讀一本書,興許其中一個不喜歡,難以兩全,所以平日和孩子說說話便好。”
“舒兒,若是你讀的孩子定是喜歡的。”秦御想到顧寧舒已經讀了好幾日,若是自責孩子不喜歡那就不好了。
秦御怕不是個傻子吧,怎麼這種糊弄人的話也信,這分明是齊周找的藉口!聽都聽不懂談何喜不喜歡,而且哪來的其中一個,這隻有一個!“世子!”
“舒兒…你生氣了?”秦御下意識伸手搭在顧寧舒手背上,道,“你別生氣了。”
“我哪兒有生氣…誰說我生氣了,我們就事論事你別轉移話題!”顧寧舒一把把手抽出來。
秦御慌忙附上跟上,“你還說沒生氣,又叫我世子了……”
兩隻手你追我趕,顧寧舒哪裡躲得過秦御,不一會兒就又被秦御抓在手心裡,“你……這種話你問齊大夫幹什麼……”
“我以後不問就是,你別生氣。”
“那我再問問世子,哪來的兩個……”顧寧舒一本正經地道,秦御什麼都不懂,可齊周呢,明知道秦御什麼也不懂,還講這麼個理由來搪塞……
秦御抹了抹汗,舒兒說一個便是一個,都怪他說漏了嘴,“我給舒兒賠不是,這什麼時辰了,也該用飯了,舒兒你坐到我去問問韓嬤嬤。”
秦御站起來理了理衣服,大步邁了出去,還好晚飯已經備好了,韓嬤嬤叫人傳飯,不多時,幾道熱氣騰騰的小菜連著下午帶回來的小吃就擺到了桌上,秦御沒多說話,給顧寧舒遞了筷子之後就低頭吃飯。
反正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吃了只有一刻鐘的時間,秦晨便進來傳話。
秦晨臉上帶著點不解,“爺,世子妃,回雁堂的徐嬤嬤過來要人了,說是王妃身邊的絳珠從未時過來傳話之後就沒回去,徐嬤嬤問是不是讓世子妃給扣住了,若是扣住了,還請世子妃把人放了……”
“都是老奴的錯!”韓嬤嬤趕緊跪下行禮,衝著秦御道,“世子,這和世子妃一點關係都沒有。”
“跪什麼跪,起來,”秦御把筷子放下,“怎麼回事?”
韓嬤嬤起身道,“哎,中午那會兒絳珠姑娘過來,讓世子妃過去看帳本學規矩,世子您又不是不知道,連棲閒堂的帳本世子妃都不看怎麼會看王/府的帳本。
老奴想著王妃日日禮佛也不看這些東西便給推據了,誰想絳珠姑娘說王妃整日禮佛也能經受,這分明就是說世子妃看不懂嘛!”
“這還不是最讓人窩火的,絳珠姑娘嘴皮子厲害老奴說不過,看著她是王妃的人忍也就忍了,誰知道她出言不遜,詆毀世子和世子妃清白!
老奴心裡氣憤,便讓人把她抓起來了,棲閒堂事兒多,忙來忙去就把她忘了…世子,這個世子妃無關,若是交不了差把老奴綁了壓去回雁堂請罪,萬萬不能動世子妃半點啊!”
韓嬤嬤言辭懇切聲淚俱下。
韓嬤嬤是秦御的奶嬤嬤,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韓嬤嬤壓過去賠罪,顧寧舒看著秦御,“長風……”
秦御給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絳珠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