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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眼底出現了一抹亮光,轉瞬即逝,他又問,“可以說說本王是如何死的嗎?”
徐安然見秦御不再追問,鬆了一口氣,道,“中流箭萬箭穿身而亡。”
秦御低下頭,“好了,此事到底是真是假,一個月之後自會見分曉,若此事是真,本王許你一個諾言,你想要什麼?”
徐安然的腦子像頓住了一樣,她承認她告訴秦王這件事有自己的目的,但她好像想不起來了,那一刻,她腦子裡全是別人說的話。
“秦王去故去的王妃那真是叫一往情深啊,王妃死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再娶,身邊竟是連個女人都沒有。”
“是啊,每月去朝聖寺上香,隔些日子就去點心攤子買點心,十八年來,從來沒有變過。”
“用情至深啊。”
徐安然記得很清楚的一句話便是那個點心攤子的老闆說的,“這算什麼事兒啊,唉,好好的…這秦家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一個兩個都是這樣,都是難得情深,偏又情深緣淺,可惜啊可惜。”
難得情深嗎?
徐安然看著秦御,問,“我要什麼都行?王爺莫怪我多問這一句,萬一我要的王爺給不起呢?”
秦御道,“皆可。”
徐安然道,“王爺是個爽快人,不過王爺請放心,我也不會提什麼太過分的要求,若是一月之後這件事應驗了,我要嫁給你。”
秦御臉上沒露出什麼驚訝的神色,只是道,“你若考慮清楚,可以。”
徐安然倒是驚了一下,“王爺,外面都說您對故去的王妃一往情深,這件事您也願意?”徐安然以為秦御會拒絕的,畢竟外面那麼多傳言,現在看看,傳言果然是傳言,說是一往情深也不過如此,還是不及自己命重要。
嫁不成秦曜寧,嫁給秦御也不錯,直接做了秦王妃。日後就算秦曜寧娶了宋清枝,也得日日來她的院子請安行禮,叫她一聲母親。都說秦家父子都是用情極深之人,前世秦王在王妃故去後一生未娶,最後戰死沙場,秦曜寧為了宋清枝守身如玉,再宋清枝死後再未分過旁的女子半個眼神。
活人怎麼爭得過死人。
秦御道,“本王說過,皆可。”
徐安然被秦御的眼神嚇住了,有陰又冷,她勉強提了提嘴角,道,“既然如此,那就看一個月之後如何吧,希望王爺能平安回來。”
一月之後,秦御再次找到徐安然,他身邊還跟著秦曜寧,秦御道,“婚期在五日後。”
秦御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了,秦曜寧留下來,問道,“徐姑娘,你為何非要提這個要求?”
徐安然道,“男婚女嫁而已,難道不是很尋常的事嗎?世子為什麼這麼問,你又是以什麼立場說這句話,秦曜寧,這聲徐姑娘不合適吧,再過五日,你該稱呼我母親了。”
秦曜寧道,“徐姑娘有所不知,你的姑母曾經嫁給我祖父做繼妃,我父王從未喊過一聲母親。”
徐安然道,“那就走著瞧好了,世子慢走不送。”
婚禮十分盛大。徐安然名下有各種產業,嫁妝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抬,徐安然蒙上蓋頭坐上花轎,最後拜了天地,直接住到了秦王妃該住的回雁堂里。只是成親當晚,兵營有事,秦御沒回來。
徐安然自己也鬆了口氣,她雖然活了兩世,卻從未經過洞房這一步,前世與秦曜寧成婚十幾年,秦曜寧日日宿在棲閒堂的書房,她則在自己的小院子裡,連面都見不到,更別提那種事了。
徐安然坐在梳妝檯上拆卸首飾,屋裡一應俱全,丫鬟一大群,什麼事都不用她做,只要咳一聲便有丫鬟問她是怎麼了,微微皺皺眉丫鬟就立馬跪到地上生怕惹她不喜。像是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可笑的緊。
丫鬟拆髮髻的動作極其輕柔,生怕把徐安然扯疼了,徐安然道,“不必這么小心。”
那丫鬟甜甜一笑,“王妃娘娘,自然要小心的,王爺囑咐過的。”
徐安然道,“這樣的小事王爺也囑咐?”
昭影把金簪收進匣子裡,道,“那是自然,王妃娘娘可是王.府唯一的主子,自然要千般萬般的小心,王爺生怕奴婢們不合您心意,惹您不喜呢。”
徐安然聽著心裡熨帖地很,她對著鏡子笑了笑,道,“王爺什麼時候回來?”
“這奴婢就不知了,王爺這些日子似乎忙的很,腳不沾地的,很少回王.府過夜,不過王爺只要回來,定會來回雁堂先看您的!您可真漂亮,王爺娶了這麼漂亮的新夫人,肯定眼巴巴的想回來,只是被事情絆住了腳……王妃娘娘大人大量,可要原諒王爺。”
徐安然道,“你嘴怎麼這般甜,是抹了蜜嗎?”
“哪兒有,奴婢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要麼就是耳濡目染從王爺口中聽到的。”
徐安然瞋了她一眼,道,“少油嘴滑舌了,行了,時候也不早了,我上床歇息了,對了,明早,還需要早起嗎?”徐安然想著,明早是不是秦曜寧要給她敬茶…
昭影又笑了笑,“王爺體恤王妃,不必早起的,也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徐安然道,“王.府各處我能隨意走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