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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嬤嬤說王妃早上受了寒,請了大夫過去,說是要臥床靜養,所以表姑娘走的時候就不用過去了。”景明道。
“真病了?”顧寧舒有點意外,徐秀容不似會裝病的人。
景明點點頭,“嗯,早晨沒起來,王爺大早晨過去了,聽說在寂心軒待了好一會兒呢。”回雁堂在中間,隨時都有人過,得到的消息也最多,景明知道個大概,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顧寧舒更意外了,徐秀容對這些好像根本就不在意,秦王去哪裡不在乎,王/府里有多少人也不在意,竟然真病了…“準備點東西讓韓嬤嬤去看一看,讓齊大夫也去一趟吧。”
景明應了一聲,“嗯,還好昨日說了懷孕的事兒,不然還要世子妃您去侍疾呢。”
按理說她應該去看一看,算了,管那麼多做什麼,顧寧舒叮囑了一句,“禮物備豐厚一點。”
“奴婢明白。”
洗漱好用過飯,顧寧舒去綺月閣去看徐瑤光,徐瑤□□色還不錯,對著顧寧舒笑了笑,“拜見世子妃。”
顧寧舒看綺月閣已經沒什麼東西了,“都收拾好了?”
徐瑤光又看了屋子一眼,眼中有些不舍,“東西也不多,好收拾。這段日子,真是謝謝你,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想送些東西也不知送什麼。”
顧寧舒笑了笑,“不用送了,人好好的就行。”
徐瑤光也笑了,“你需不需要是你的事兒,我送不送是我的事兒,日後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瑤光在所不辭,”徐瑤光這些日子也想明白了好多事兒,關於徐家,關於徐秀容。
她雖然受寵,但徐家也不能予取予奪,她是徐家的女兒,也只是徐家的女兒,他祖父父親不會為了她和徐秀容撕破臉,她也想明白了,也不準備說什麼,更不想讓父親兄長為難。
讓徐家做什麼徐瑤光還做不到,但只要顧寧舒用得到她,她絕對沒有二話。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顧寧舒臉上帶笑,“一路順風,行程不用太快,有聽月路上照顧你,我也放心,聽月的賣身契我交給她了。”顧寧舒私下問過聽月,她也願意跟著一起回瓊州。
徐瑤光眼睛微濕,“多謝。”
和聽月相處一個月,雖到不了交心的程度,但徐瑤光很開心。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是該信的人還是要信。”顧寧舒也不知道讓聽月跟著徐瑤光對不對,也許回到瓊州之後徐瑤光就把聽月打發了。
“嗯嗯,”再多的感謝都是空話,徐瑤光吸吸鼻子,“那我走了……”
回雁堂那邊不用過去,顧寧舒送人送到門口,徐瑤光揮揮手登上馬車,聽月對著顧寧舒行了一個大禮。
看著馬車悠悠駛走,顧寧舒才道,“回去吧。”
徐瑤光一走,消息馬上就送到了回雁堂。
徐秀容躺在床上,額頭搭了一條白色的帕子,她臉色蠟黃,嘴唇也沒顏色,徐嬤嬤給她餵了點水,“走了?”
徐嬤嬤用帕子擦掉流下的水滴,“嗯,剛走的。”
“王妃也要快點好起來,”徐嬤嬤有些心疼。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兒有那麼快,”徐秀容咳嗽了幾聲,聲音像鋸木頭般難聽。
“大夫說您是思慮過重,傷及心肺,老奴給二少爺去了封信,本來也是回來的日子,早幾天也無妨。”
“誰許你私自做決定的,楓兒學業繁重,怎可打擾他!”徐秀容重重地咳了兩聲。
徐嬤嬤趕緊給她遞水順氣,“王妃,學業繁重也不會連這幾天都騰不出來,二少爺為人子,平日裡不能盡孝膝下便罷了,您病成這樣怎麼能不回來!”
徐嬤嬤為徐秀容鳴不平,“您為二少爺做了這麼多,他…”
“嬤嬤,”徐秀容沉聲道,“他如今年紀小,哪兒懂那麼多,等以後就明白了。”
徐嬤嬤不知說什麼才好,徐秀容對不起誰都沒對不起秦楓過,只是二少爺從小就離了心。
徐秀容閉了一會兒眼睛,“他想做什麼就去做,日後總會明白我這個當娘的苦心。
嬤嬤也不用說別的,當初是我把他送到韓婉清身邊的…他對韓婉清有孺慕之情我不意外。韓婉清教得好,他也知禮孝順。”
徐嬤嬤給徐秀容擦了擦汗,“王妃再等些日子,二少爺很快就回來了。”
徐秀容身上發冷,六月的天氣她好像在冰窖里,“嬤嬤再拿床被子來,大夫說發了汗就好了。”
下午的時候秦王請太醫院太醫過來看,齊周又往回雁堂跑了一趟,過了半個時辰才回來。
“這事兒鬧的,”齊周擦擦頭上的汗,“人還昏迷著,灌了藥,等過兩個時辰草民再去看看。”
顧寧舒問,“怎麼病的這麼重?”
“鬱火攻心,喝幾貼藥也能好的差不多,但治標不治本,心病只能心藥醫。”齊周道,他倒是瞧出點端倪,難啊…
“齊大夫辛苦了,景明,先送齊大夫回去。”顧寧舒想了想,“許嬤嬤,再取些藥材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