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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點點頭,“嗯,我知道。”
“還有哇,動作也要注意,孩子最重要,”韓嬤嬤苦口婆心。
這和孩子有什麼關係,秦御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韓嬤嬤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小瓶子,“這是齊大夫配的藥油,世子您給帶進去。”
秦御接過來,覺得有些燙手,聲音也發啞,“這…”
“您拿進去就是了,世子妃知道怎麼用。”這肚子一日比一日大,抹上不會長細紋。
這還要顧寧舒自己用?秦御一想那個畫面,頓覺不好,“嬤嬤,這…”
“行了,您快進去吧!老奴先退下。”韓嬤嬤沒想那麼多,福福身便退下去。
秦御拿著瓶子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他推開門,屋裡放著冰盆,一陣清涼,他走到裡間,喚了一聲,“舒兒…”
床上的人沒動,秦御等了一會兒才發現他的舒兒已經睡著了。
秦御鬆了口氣。
韓嬤嬤也真是的,往書房塞書畫就算了,還給他這個東西…還好顧寧舒睡著了,不然他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秦御在床邊坐著,忽然裡面的人動了動,顧寧舒迷迷糊糊睜開眼,“你回來了啊…”
秦御輕輕拍了拍,以往他回來晚時顧寧舒便先睡,若她醒了就拍幾下。
也不知今日怎麼了,顧寧舒撥開秦御的手翻了一個身,把後背留給秦御。她把被子牢牢抱在身前,身後就只剩下一個小角。
燭光朦朧,這件輕蟬翼的袍子是淡青色,可應著脖頸處奶白色的肌膚竟有種微不可查的色氣。
像楚天之下的沉沉暮靄,浩瀚飄渺夜空中的一縷青煙。
秦御呼吸一窒。
三千青絲撒在床上,有幾根順著顧寧舒的肩膀划過細腰,最後停在飽滿峰起之處。
秦御發覺顧寧舒抖了一下,他拉下銀鉤,平躺在床上,手心裡韓嬤嬤給的藥油發濕發黏,秦御發現他出了一頭的汗。
顧寧舒在裡面裝一動不動,秦御閉上眼睛,好一會兒,他道,“舒兒,你冷嗎,我好熱。”
顧寧舒死死拽著被子,反正秦御不會掀她被子。就是後背一直冒風,她還不敢動,她想把後面也蓋上。
“韓嬤嬤說你晚上冷,要我看著點,你後面…我給你蓋上。”秦御支起胳膊,扯過一角被子,顧寧舒防不勝防,被拉著滾了回去,剎那間,四目相對。
“我自己蓋,你先躺好。”顧寧舒率先把視線移開,她手還抓的緊,就放在胸前。
秦御一直看著顧寧舒,他慢慢俯下身,在她額頭親了一下,“今天還沒有捏腿。”
“今天不捏了…你幹嘛!”顧寧舒覺得裹得很緊的被子,在秦御眼裡根本不夠看。
忽然間撥雲見日,只剩下稀薄的白霧橫斜在山肩和半山腰。
…
等秦御拿出藥油時,顧寧舒才急了,“你拿這個做什麼!”
秦御臉泛著紅,喘息早就亂了,“嬤嬤說要用,我給你抹…”
“這是防長紋的,你想拿來幹什麼啊!”顧寧舒偏過頭,眼睛帶著水色,“這樣就行了…”
“那好…”秦御親了親顧寧舒的眼睛,另一隻手把藥瓶塞進床頭的暗格里。
次日早,顧寧舒拿著藥油抹肚皮,秦御大概想起這東西被拿來幹什麼了,眼神躲閃著避開了。
等顧寧舒抹完,秦御也回來了,“舒兒,我問過齊大夫……”
顧寧舒打起精神,“你和齊周說什麼是你們之間的小秘密,我不想知道。”
秦御判斷了一下顧寧舒是不是真的不想聽,他發現,是真的。
秦御在屋裡轉了兩圈,仿佛是不經意間提起,“齊大夫真是醫術高明,他說那藥油沒害處,用哪兒都行。”
顧寧舒沉著臉看過來,秦御又急忙改口,“抹腿上胳膊上也行…”
秦御真的好欠抽,顧寧舒懶得搭理他,換了個地方坐。
秦御也坐過去,“我逗你玩兒的,你別生氣。”以前氣了還會叫他世子,現在連話都不願意說了。
顧寧舒看了秦御一眼,“我沒生氣,我剛才在想瑤光。”
徐瑤光掉頭趕回來,花了兩日,剛好趕上下棺。
第二日,徐家來了人。
徐家只來了徐顯止,徐顯止剛到王/府便向秦王請罪,“祖父年齡大,不可長途奔波,家父有要務在身,實在抽不開身。內子幾日前查出有孕,這才來的遲了些。”
徐家能來個人就算全了彼此顏面,雖然來的是小輩。秦王問了岳父兄長的身體,又從私庫里挑了禮物,“既然瓊州有事,本王就不多留了,瑤光同你一起回去,本王也放心。”
徐顯止只應了一聲,徐瑤光的事兒揭不過,留了一條命,搭了一輩子。
偏偏這混帳事還是他姑母做的,徐顯止神色不悅,當初徐秀容還欲把瑤光同世子說和,還好這事兒沒成,不然他徐家還逃不掉秦家這個坑。
真不知他徐家做了什麼孽,家裡兩個女兒,一個死一個傷。
徐顯止看見徐瑤光時都恨不得把徐秀容從棺槨里拉出來問問,為什麼這樣做。徐家到底有什麼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