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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出事兒的明明是顧寧舒啊,怎麼會是王爺呢,顧寧月心急如焚,“紅牆,你再去前面打聽打聽!對,打聽一下顧寧舒去哪兒了!”
紅牆什麼也沒打聽出來,“小姐,世子妃和各家夫人一樣,已經走了。倒是沁芳軒來了好多的太醫。”
沁芳軒,宸王妃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淚,她把小皇孫樓的更緊了些,“太醫,王爺這是怎麼了,本妃見那園子外面倒了不少人,一進去,王爺就往死不活地躺在那兒,這是究竟是怎麼了,王府莫不是進了賊人!”
“王爺胸前肋骨傷了三根,脖子那裡也受了重擊,很可能是賊人用重物擊打,才這般的。胸前的傷只能慢慢養著了,脖子那裡,臣用木板固定住,養一養能好,至於為何王爺現在還未醒,臣也不知。”老太醫惶恐道。
“那可用服些藥,這般躺著,本妃這心裡實在是難受,”宸王妃摸摸小皇孫的頭,“青黛,把小皇孫送回去,本妃要照顧王爺。”
林側妃和張側妃福身道,“妾身也留下來照顧王爺。”
宸王妃欣慰地點了點頭,“如此甚好,初晴,你去各院通知一聲,王爺昏迷不醒,各院的晨昏定省都免了,若是想來見王爺,過來見就是。”
太醫只道靜養,只開了些外敷的藥,把太醫都送走,宸王妃把眼淚擦乾淨,她走到床邊道,“只能咱們三個在這裡守著,其他人來了,只能見一面。”
林側妃和張側妃點點頭,宸王妃眼中迸發出一股狠勁兒,她把帕子塞宸王嘴裡,抬起手往他胸前狠狠一按,劇烈的痛意襲來,宸王冒著冷汗驚醒,太痛了,就算嘴裡不塞帕子他都叫不出聲。
宸王妃把帕子扯出來,“王爺醒了?”
宸王腦子裡混沌,心口一陣陣發痛,也不知是因為受傷還是秦境給他吸的東西,他喘不上來氣。他張開嘴,涎水順著流下來,他一陣驚慌,“毒婦,你,你對,本王做了什麼!”
“臣妾能對王爺做什麼,王爺在園子裡受了傷,身邊的護衛也不知是幹什麼吃的,全死了。要不是臣妾發現的早,指不定王爺的命都沒了。”宸王妃坐到床邊。
“王爺你看,最後,只有我們陪在你身邊,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要是那些孩子還在多好,這個時候還能侍疾,在你身前盡孝。總好過現在,鳳兒才四歲,能做什麼,王爺以前總是教他做好功課萬事足,可教過他仁義禮智,孝悌忠義?”
宸王妃看著宸王嘴裡流下的口水,一陣嫌惡,“臣妾也不指望王爺教他這些,畢竟你都不明白什麼是仁義禮智,孝悌忠義!”
宸王胸口一陣陣地痛,“你個毒婦!”
“王爺就不會說些別的嗎,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怎麼王爺嘴裡竟是這不乾不淨的話,聽了就讓人心生厭煩!”
林側妃恨恨地看了宸王一樣,“約莫著王爺沒想自己會死了……”
“毒婦!毒娼婦!”宸王合不上嘴,咬字不清,他渾身上下只剩手腳能動,可站站不起來,坐坐不起來,就像一個廢人。“你想害死本王,你休想!”
“王爺還不明白嗎,害死你的是你自己,若不是你壞事做絕,怎麼會報應到你身上,王爺午夜夢回的時候,可曾想過那些因你而死的孩子,因你而死的女人!”
“你禍害王.府的人還不夠,手還要伸到別人府上,那些被你逼死的女人,王爺就沒夢到過她們自盡而亡時的樣子嗎?王爺怕死,別人都不怕嗎!”
宸王妃說完,也不再看宸王那張令人憎惡的臉,“我對不住那些人,我做了錯事,死後想必要下地獄的,王爺做的錯事更多。”
宸王妃一字一頓道,“隱瞞災情不報,貪墨賑災銀餉,世上多少人因你而死!你下地獄還不夠,贖盡罪孽之後生生世世都要入畜生道!為豬為馬為牛!”
宸王眼睛通紅,恨不得把宸王妃生吞活剝了。
宸王妃從床櫃裡取出剪刀,衝著宸王腹部以下三寸地方狠狠紮下去,“不僅如此,還不得好死!”
沁芳軒一陣哀嚎,宸王妃看著錦被被鮮血染紅,然後把剪刀扔到地上,宸王佝著身子,連動一下都做不到,他雙眼泛白,喘氣都困難。
“王爺痛嗎,可有我們流掉孩子時痛,可有那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時痛,痛就對了,以後痛的地方啊還多著呢。”
宸王妃站起來,“北地乾旱,多少人是因他渴死餓死,不許給他餵飯,更不許給他喝水。本妃倒要看看他能苟延殘喘幾日。”
宸王躺在床上,動也動不了,他下身似乎在流血,汩汩的響聲,他腦子越來越混亂,不知這是流血聲,還是流水聲,還是索命聲。
秦御回到王.府,下馬一路狂奔回棲閒堂,他心口發脹發熱,那二十七封信放在心口他又怕破損,又怕被汗水浸濕。他衝進雲水軒,根本顧不得身上的氣味難聞,站在門口道,“你們,你們都出去。”
“長風,你回來了!”顧寧舒腦子一熱,突然想起來她今天的信還沒寫呢,“你從哪兒回來的,可見到秦境和景明了?”
秦御走過去,把顧寧舒抱在懷裡,“我去了宸王府,你知不知道,你們差點嚇死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