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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冉臉上表情龜裂,“弟妹做菜?那我……”
“馮兄請便,我先回去了,”把人甩開,秦御鬆了口氣,他是不會請馮冉去做客的,一來他也不知道顧寧舒做的菜好不好吃,二來就做一道菜,萬一馮冉把一桌菜吃便遍,都沒猜出哪道是顧寧舒做的,豈不是很尷尬。
但秦御就不一樣了,他吃家裡吃慣了,不管顧寧舒做的好吃還是難吃,他肯定能第一口就吃出來。做的好吃他就夸一夸,不好吃也夸就是了,然後全給吃完。
秦御回到家,顧寧舒就把他按凳子上,菜端上來,赤紅色的蝦子,幾根青碧色的蘆葦葉,顧寧舒往盆地放了五六塊乾冰,然後拿起茶壺澆熱水,剎那之間,水面上白煙裊裊,真是應極了淀里尋蝦這個名字,“你吃吃看。”
秦御夾起一隻蝦送到嘴裡,眼裡傳出一絲不可置信,蝦被燒的又酥又脆,還帶著些甜味,溫熱的觸感恰恰好,十分美味,就是很像棲閒堂的廚子做的。
秦御只吃了一個就放下了,“挺,挺好吃,”他看著那盤蝦一眼都不看顧寧舒,明明說好了給他做菜的,怎麼拿著廚子做的糊弄他。
只要是她做的,就算難吃他也會全吃完,何必,何必這樣……是怕他嫌菜難吃嗎,秦御很想告訴顧寧舒,只要她做的,他都愛吃。
顧寧舒看秦御就吃一個,有點疑惑,“當然好吃啊,小廚房方大廚做的,你多吃點!”
“方,方大廚做的?”秦御心有點梗塞,“不是說好了你做一道菜嗎?”
“我做了的,可你回來太晚了,都不好吃了,我又讓小廚房做了一盤,不過這個布景是我想的,你看這個,就是乾冰。”顧寧舒用筷子指乾冰給秦御看,一邊浮著一邊冒煙,還挺好看的。
見秦御沒說話,顧寧舒輕咳兩聲道,“我做的應該還沒扔,不然端進來給你嘗嘗?”
“那我嘗一嘗。”秦御說到便做到,一會兒端進來他一定給足面子,全部吃完,不枉費顧寧舒辛苦洗手做羹湯,還要說三句不同的話來誇獎那道菜。
那蝦放涼了又甜又腥,顧寧舒嘗了一口然後全扔了,她笑了笑,“逗你玩的,早就扔了,你看這是不是和雲很像?”
秦御點點頭,“嗯,是很像,舒兒,我就是想吃一口…”
秦御能這麼捧場顧寧舒也很開心,“可是已經扔了,再說了,我是讓你看乾冰,又不是讓你吃菜,快看,一會兒就要沒了。”
秦御牢牢盯著,菜沒有他就說三句話誇誇這乾冰吧,秦御看著顧寧舒不由自主就念出,“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
“你幹嘛?”顧寧舒手擱在秦御眼前晃了晃,“你念詩做什麼?”
秦御又沒出神怎麼可能被顧寧舒晃到,但他腦袋一熱就把話說出來了,“我想誇誇你。”和乾冰比起來,還是顧寧舒更好看,秦御低頭笑了下,“好了,快吃飯。”
顧寧舒這幾日一直在棲閒堂做實驗,從沒出去過,但外面已經傳了不少消息了。
自從南下的流民到盛京城外,城裡的人就一直恐慌,這都一個月沒下過雨了,這天子腳下會不會旱死。
不少人都開始囤冰囤水,家裡沒井的都拿著桶盆去外面打水,有井的怕哪天井突然幹了便把裡面的水都打出來,這樣一來,盛京城也全乾了。
空氣里都是塵土的味道。
至於城外的流民,鮮少有人理會。
漸漸地,市井之中開始流傳災情四起和宸王有關,宸王壓著賑災的銀子,才導致這麼多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這回,顧寧月徹底坐不住了。
顧寧月還被禁著足,消息都是紅牆從外面打聽來的,她快要急死了,宸王.府家大業大,怎麼會貪墨那點銀子!再說,宸王一直為國為民,地位聲望與儲君無二,怎麼會做這種自毀長城的事兒。
“紅牆,我得想辦法幫幫宸王,不能繼續這麼下去,”顧寧月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走,“決不能繼續這樣子下去。”
紅牆一步不停地跟著顧寧月,“小姐,咱們能幫什麼,宸王光風霽月,這些流言蜚語都是假的,宸王會自己處理好的,您就別操心了。”
“流言蜚語才最傷人,你知道什麼,”顧寧月扯著帕子,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傳出這種惡語,造謠皇子的罪名可擔得起!
“可是小姐,您能幫得上什麼啊,您現在連出去都不行,更別提幫忙了。”紅牆抱怨著。
顧寧月臉色稍寒,“這幾日門口的侍衛管的松泛,都是見風使舵的東西,我幫了宸王以後怎麼可能還只是個小小的侍妾,他們不敢攔著我。”
顧寧月轉頭拉住紅牆的手,“紅牆,我可把你當親姐姐看,你可不能扯我後腿,日後在王.府過什麼日子,就看這次能不能幫到王爺了。”
紅牆感動地無以復加,小姐拿她當姐姐,她只能拿小姐當主子,“小姐,可您要怎麼幫?”
“我想過了,他們不是造謠王爺貪墨賑災銀子嗎,其實解釋是行不通的,我們也不知朝堂上發生什麼。”
”問父親父親也不一定會說,還不如直接做,我們出城賑災,搭粥棚施粥。我馬上就要進王.府了,在外人眼裡我就是宸王的人,就算他們看不起妾,我如今還是相府三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