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鴛鴦撩起眼皮,瞅著面前的兩個人,“哦兒”叫了兩聲。這法子還真管用,鴛鴦感情甚篤,一隻被栓在塘邊,另一隻就窩在旁邊,跑都不帶跑的,可待是好好待了,不過又開始不吃不喝了,餵到嘴邊都不吃。
幾對野鴛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秦祿望著天喃喃道,“……就不能省一點心?哪怕一點點都好啊!啊!”
秦祿真怕這幾對鴛鴦這麼餓死,連忙把這事兒告訴秦御,秦御正捧著書讀,聞言把書放下,道,“走,過去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闢謠:秦御並沒有避若猛虎!大概就是有自知之明的眼神。我叫不起來,我不去。
驚!秦御竟然對鴛鴦做出這種事,是道德的扭曲還是人性的淪喪!
本來#鴛鴦#還有#秦御美學#是打算放在番外中的,後來想想還是放回憶殺里比較好。
秦御美學是指:世子大概對成雙成對的事物情有獨鍾,眼裡容不下任何落單的東西。
世子喜歡對稱美,數字也喜歡雙數。
因為古人種樹什麼的不和現在那麼整齊,一排排一列列,講究錯落有致,我還記得以前學過的《病梅雜說》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可能更喜歡意境深幽曲折之物。
番外可能會放秦御三好(四聲):坊間,話本,腦補。
第72章
鴛鴦如今就安置在荷塘邊的蘆葦叢中, 雌鴛鴦的腿被繩子綁著,安安靜靜地趴在草堆里。
過荷塘有一道圓月形拱門, 再走幾十步就是荷塘了。秦祿似要說話,秦御抬起手,搖搖頭。
秦祿立刻把嘴閉上, 悄無聲息地跟在秦御身後。
半畝荷塘泛著淺碧色,幾朵蓮花俏麗地立在荷葉中,一莖雙花, 正是並蒂蓮。兩人腳步極輕, 無聲無息, 秦御立在太湖石邊上, 低著頭數草堆里的鴛鴦。
少了一隻。
鴛鴦感情極深, 按理說不會跑了才是,秦御朝著荷塘望去, 等了不多時就見從裡面衝出一隻紅嘴橙腳, 羽毛鮮艷華麗,頭上帶著艷麗冠羽,眼後有一條白色眉紋,嘴裡還銜著一尾銀魚的鴛鴦。
應該就是少了的那隻。
那隻鴛鴦原本飛在半空中, 黑豆眼炯炯有神, 銜著的魚活蹦亂跳,飛躍的姿態極其優美,可看見秦御立在太湖石旁,雙翅一下就沒了力氣, 啪一聲摔進了水裡。可就算這樣,嘴裡的魚也沒掉出去。
秦御,“……”
秦祿,“…………”
秦御笑了笑,道,“餓不到它們,等過幾日性子沒那麼野了把腳鬆開,總綁著也不是事兒,若是跑了再去抓回來。”
那隻鴛鴦游啊游,一晃一晃進了草叢,把魚餵到雌鴛鴦嘴裡,就縮著脖子裝死。
秦御看著,面色稍顯柔和。
秦祿悻悻道,“奴才明白,這,這幾對鴛鴦怎麼腦子裡這麼多的彎彎繞?”
秦御道,“鳥兒本就聰明,鸚鵡,八哥,白眉都是難得聰明的鳥兒,這些鴛鴦也不差。吩咐下去,不必備食了,我猜應該是備的吃食不喜歡,才去荷塘里尋魚兒吃。讓人往荷塘里撒些魚苗。”
秦祿道,“奴才明白。”
秦御又看了看裝死的鳥兒,道,“走吧。”
自打那日之後,那些鴛鴦才慢慢緩過來,可嘴還是挑地很,只吃小拇指長的銀魚,或者是啄些嫩草尖吃,其餘一概不碰。塘里魚也不多,灑下的魚苗又沒長大,故而越來越瘦。
秦祿感嘆道,“不愧是富貴人家養的鴛鴦,什麼脾氣!這也不吃那也不吃,世子您看,又瘦了!這乾乾巴巴的也不好看啊!”
秦御馬上就回盛京了,他道,“不吃也不能逼,餓極了就吃,別跑了就行,等魚苗大些,它們就吃了。”
秦祿點點頭,更顯憂愁。
秦御道,“我不在的時候任何人不能進將軍府,丫鬟打掃要萬分小心,別碰裡面的東西。”
秦祿嘴角抽了抽,道,“奴才明白。”
正屋並無過多的擺式,可椅子,靠枕,枕頭,瓷瓶之類的,全是成對出現,牆上掛著的畫,字也全是出自秦御之手。
奈何顧寧舒還未發現。
顧寧舒光顧著看鴛鴦,它們真的不怕人,蹭到她腳邊窩著,顧寧舒看的歡喜,道,“是啊,還好都在,以往來荷塘散步也沒仔細看過,今天也不晚。長得可真好看,長風,冬日它們會不會冷啊?”
秦御道,“不會……冷了再說。”
兩隻鴛鴦又撩起眼皮看了秦御一眼,並跺著小碎步往顧寧舒腳邊靠了靠。
秦御,“……”
秦御一手提起一隻,給扔回草叢中。
顧寧舒沒來得及攔,眼睜睜看著兩隻鴛鴦在自由落體的途中翻了個身,穩穩落在地上,她拍了拍胸口,道,“長風,只有這一對這樣嗎?其他的我看都很安靜。”
秦御只能說將軍府那陣子鴛鴦亂飛沒有一隻是無辜的。他道,“不是,都很鬧,只不過是鬧得時間不一樣。”
顧寧舒道,“那它們吃什麼?去荷塘里抓魚嗎?”
秦御點點頭,道,“嗯,有時可以看見它們抓魚。”秦御彎下腰,搔了搔一隻雄鴛鴦的翅膀,道,“去抓條魚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