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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舒看看秦御, 秦御認命地抱起秦尾尾,然而還剩一個秦年年。顧寧舒坐在搖床邊上逗秦年年玩,秦年年睜著大眼睛張著小嘴,有時候自己咧開嘴啊啊兩聲, 露出粉粉的牙床出來。
顧寧舒哄著哄著就犯困, 昨晚兩個孩子鬧覺, 只要一個哭另一個必哭,哪怕給哄睡著了也是,跟拴了線似的。顧寧舒白天也哄孩子,小孩子雖然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但睡得並不踏實, 有點動靜就回驚醒,要麼一直抱著,要麼一直摟著。
昨日秦御正好出去,顧寧舒被兩個孩子鬧得心煩, 便衝著韓嬤嬤道,“抱奶嬤嬤那邊去,一直哭一直哭,以前哭的時候只會幹嚎,現在長本事了,還會掉金豆豆了,妹妹哭也就算了,秦年年,你是男子漢啊,你丟不丟呀!”
韓嬤嬤沒動,只是在一旁勸道,“世子妃,小少爺小小姐哭的厲害,您快哄一哄啊!”
顧寧舒道,“韓嬤嬤,你還是你嗎,抱到奶嬤嬤那兒去,不要了,孩子我不要了。”顧寧舒是真不打算養了,兩個孩子笑的時候是兩倍的笑容兩倍的快樂,兩個孩子一哭,那就是兩倍的哭泣,無數倍的煩惱。哄完這個那個哭,哄完那個這個又不消停了,顧寧舒想奶嬤嬤帶也挺好。
韓嬤嬤還是勸,“世子妃,您快哄一哄,這小孩子一直哭對嗓子不好的,小少爺前幾日嗓子就發啞,這麼一直哭下去,不是事兒啊!”
韓嬤嬤自然是想把兩個孩子交給奶嬤嬤帶,但是,天不隨人願,奶嬤嬤根本哄不住,抱過去沒一會兒又給抱回來,面上苦大仇深。
兩個孩子都是金貴命,誰敢讓她們一直哭,哭的時間長了便抱回主屋裡來。才一個月的時間,兩個娃子就認人了。
除了秦御和顧寧舒,誰哄都不行。
顧寧舒只能認命抱起來,又是唱歌又是抱,好一陣折騰才把孩子哄好。
反正韓嬤嬤現在看什麼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這麼大歲數的人更是聽不得孩子哭半聲,別說養在屋裡了,只要孩子不哭,秦御愛怎麼抱怎麼抱,成天抱著都行。
不過秦御恐怕要辜負韓嬤嬤的期望了,他白日裡有時會出去,就算不出去也有公事要忙,就算沒公事誰會一天到晚抱著個孩子。孩子小只能橫著抱,一手托脖子一手托腰,抱著只能這麼抱,維持這麼個姿勢維持半個多時辰。
用顧寧舒的話來說就是我寧願抱個大西瓜,也不想抱秦年年跟秦尾尾。
然而,剛生下來就養在爹娘身邊,兩個小崽子分外黏人,不僅黏人還認人。顧寧舒戳了戳秦年年的小手,道,“可把你厲害的,至少不會傻乎乎地讓別人抱走。”
大約是躺著累了,秦年年癟癟嘴又要嚎,秦御如臨大敵,只要秦年年哭,秦尾尾必定跟風大哭。顧寧舒揉揉手臂,把秦年年抱起來,然後衝著秦御道,“下午你看孩子,我要睡覺,秦御你都好幾天沒好好看孩子了,她們又不頂事兒,全是我一個人,韓嬤嬤只知道讓我哄孩子……”
韓嬤嬤訕笑道,“這不是別人哄不好嗎,別人一抱就哭,頂多不哭的時候抱在懷裡,哭的時候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景明跟煦葉眼饞地很呢,不是不想抱,而是不敢抱啊。”
秦御道,“我哄,你睡你的。”
顧寧舒樂了,對著秦年年道,“下午就乖乖地跟你們爹待著吧!”
滿月宴沒請別人,秦年年跟秦尾尾多喝了兩口奶就算慶祝了,帶孩子還帶不過來哪兒有時間宴請賓客,倒是韓沐茗又送了一些小禮物。都是自己做的口水巾帕子什麼的。
帕子上繡了小動物,秦年年的繡著大老虎,小獅子,秦尾尾的繡著小貓小狗小白兔,顧寧舒看著就喜歡,不過她自己是不會的,頂多用化學顏料染點色,染成什麼樣還不敢保證。
顧寧舒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她被窩裡暖和的很,好像塞了一隻小火爐,顧寧舒伸手摸過去,摸到一隻小腳丫,光光滑滑肉肉乎乎,顧寧舒往邊上瞅了一眼,果不其然,秦尾尾就躺在她被窩裡。
秦尾尾旁邊是秦年年,秦年年那邊是秦御,屋裡的被子已經換了,兩個人蓋綽綽有餘,再加上兩隻不怎麼占地方的小火爐,十分暖和。
秦年年秦尾尾呼吸綿長,鼻子挺翹,臉上也長了肉看起來肉嘟嘟的,長長的睫毛垂下一片陰影,眉毛還稍淡一些,頭髮軟軟的,怎麼看怎麼好看。秦御側著身,面朝床里,以一種守護的姿勢躺著,顧寧舒眯眯眼,困意又上來了,她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到了一二月,豫州的雪就少了。往往都是晴天,碧藍的天空一片雲彩都沒有,以前下的雪也開始慢慢融化,大街上也有人出來走動了,顧寧舒有時也會出去轉一轉,樹上的殘雪也開始慢慢變得透明了,顧寧舒嘆道,“今年還沒碰過雪呢,就全化了。”
韓嬤嬤是不喜歡雪的,下雪天出不去,悶在屋裡又無趣的很,她這一把老骨頭冬日裡還不得勁兒,這種晴空萬里的天氣才正正好呢。
韓嬤嬤道,“世子妃,今年還會下雪的,等冬天到了,又全是雪了,到時候小少爺和小小姐都會走了,也能在雪地里玩玩。”
顧寧舒道,“玩?豫州雪大得很,別是雪玩他們就好了。到時候一手扔一個,全栽在雪裡,爬都爬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