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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凰貼緊牆根,看到宴心有些纖瘦的身影正帶著鮮血與殘破的衣裳朝她飛了過來。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伸手接住了宴心的身子。
飛剎這才注意到這大殿上忽然出現了兩個人。
兩個,普普通通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眾所周知,凰凰說的話要反著聽的。
第42章 四二章
在原書中,當主角遇到絕境的時候是怎樣的呢?
當被眼前的對手逼到絕境的時候,主角孤立無援之時,總是會在心中迸發出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強大信念,支撐著他們重新站起來,絕地反殺。
慕凰看到宴心被飛剎擊飛的時候,下意識伸手接住了她。
眼前的飛剎,是絕對的力量,是強者的代名詞,是宴心磨礪劍鋒的磨刀石。
但是這時候,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洞府中的慕凰,卻走到了這個大殿中,然後,伸出手接住了她。
就像在陰冷黑暗的極域深淵之中,慕凰深入這個仿佛地獄一般的深淵之中,伸出手將她從垂死之際拉了上來。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宴心覺得自己不需要這樣的幫助,但是又無法拒絕,甚至貪戀這樣溫暖的懷抱與雙手。
永遠在刀尖舞蹈的人,比任何人都嚮往柔軟的溫床。
所以當慕凰接到宴心的時候,就看到在飛剎手下咬著牙堅持,就算淪落至這樣的劣勢都沒有選擇退縮與後退的宴心直接昏倒在了她的懷裡。
上一次在極域深淵之中的時候,也是這樣。在萬刃穿心,心魔纏身的痛苦之下都沒有閉上雙眼的宴心,獨獨在自己救下她之後,她果斷選擇閉上雙眼。
慕凰不知所措地抱著宴心的身體,低頭看了她一眼,心情複雜。
縱然在原書中,將她描述得多麼美好善良,但是自從看到了宴心劍上的族長,慕凰對她很難提起任何好感。
她伸出手,看著暈過去,失去意識的宴心,忽然發現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慕凰的雙手顫抖著接近那把玄冰劍,手上龍鱗甲的光芒閃爍,防止被這把劍凍傷。
但是宴心抓著玄冰劍的雙手是如此的堅定,她竟然用盡全力也沒有辦法將這把劍抽出。
慕凰抬頭,看到蘇梧俯身,對她說:“我來。”
然而即使是蘇梧,伸出那雙在慕凰看來無所不能的雙手,也沒有辦法將這把劍從重傷昏迷的宴心手中拿出來。
仿佛這把附著著鳳凰一族族長影子的玄冰劍,與宴心是同體而生。
這時飛剎看到這兩個不速之客突然出現在了大殿之中,也拿大拇指擦去了臉上傷口流出的鮮血,大掌拍出,地上的磚石隨著他的動作應聲而起,飛沙走石朝三人飛去。
對於他而言,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敵人。
蘇梧伸出一掌直接擋下了這一攻擊,他普通的臉隔著飛濺的煙塵和法術的光芒出現在了飛剎的視線里。
“倒有幾分本事。”飛剎的速度很快,以一敵十他不介意,以一敵三,其中還有一個重傷昏迷,他就更加自信了。
蘇梧無意與他相鬥,轉頭問慕凰道:“能拿到嗎?”
慕凰搖了搖頭,她甚至不知道那次在棋盤之上,她是怎樣把這把劍從宴心手中抽走的。
她的雙手仿佛與這把劍相連,無論如何也難以拿開。
慕凰看到蘇梧與飛剎兩人纏鬥在一處,想了想,決定還是直接拖著宴心走出這個大殿。
就在她架著宴心的胳膊,剛走出大殿的門的時候,她就聽到了殿內傳來了巨大的打鬥的聲音,似乎雙方都用盡了全力。
蘇梧遊走在飛剎的攻擊之間,沒有正面攻上也沒有讓他傷到自己,將自己的實力始終保持在一個正正好的區間,讓飛剎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慕凰還在試圖從昏迷的宴心手中拿出玄冰劍,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她不能放棄。
她焦急地使出渾身解數,這時路之、阮雅與鶴白三人也在下一層兜兜轉轉了半天之後,來到了大殿外。
路之走在最前方,他看到那個靜月島的小師妹正抱著一個人的身體,似乎極為苦惱。
“怎麼了這是?”他提著長刀,匆匆跑了上來,就看到那個他認為實力不錯的宴心正滿身傷痕,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愣在原地,僵硬地一點一點扭頭,把視線朝大殿中看去。
飛剎勇猛狠厲的攻擊,還有那個靜月島大師兄精準至極,滴水不漏的防守。
來這個洞府中的,都是些什麼怪物啊……
“咦?她居然也會輸……”曾經親手在棋盤之上打敗了宴心的阮雅驚訝地掩了雙唇。
“裡面那是誰?”鶴白看著大殿之中那場高水準的戰鬥,覺得頭暈眼花。
這真的是元嬰級別的戰鬥嗎?
對於蘇梧而言,當然不是,他並未使出全力,他無意勝出,只是在為慕凰拖時間罷了。
飛剎在攻擊的時候,總是覺得對手尚未盡全力,但即使他一再提高自己攻擊的力道,卻發現對方的防禦仿佛沒有盡頭,如無法預測的浩瀚海洋,即使用盡全力也沒有辦法碰到海岸。
慕凰束手無策地看著宴心手中的玄冰劍,感到絕望的情緒一點一點地攀上心頭。龍紋明心鏡在她的雙眼之中轉動,沈灼的影子又出現在了劍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