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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阮甜,他心裡抓耳撓腮一樣的難受。內心有無法抑制的焦躁,暴戾。
如果不是理智尚在,他現在的心情,很想拿槍崩了面前的女人。
也許他有病,得了一種只能阮甜治的病。
劉筱雅默然半晌,忍著眼淚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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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阮甜沒喝那杯葡萄汁,她回過神,張了張嘴。
“你剛才說什麼啦?”
不知道為什麼,有南宮情在的地方,她總會第一時間注意到他。
這大概就是屬於大佬的獨特存在感吧。
張也臉色變得難看,有點下不來台。
他剛才收起所有架子,說了那麼多話,阮甜一句都沒聽進去?
那她在看什麼?
張也順著阮甜剛才看的方向望去,正看見南宮情抬起眼眸望過來。
南宮情黑髮黑眸,視線卻像能穿透人心。冷淡而具有威勢。
張也仿佛在這片刻,被對方看透了所有的心思。
他心裡一突,故作瀟灑的扭頭,對阮甜笑笑。
“阮甜,我們好歹是朋友一場。有些話也許我不該說,不過…”
忽然上前一步靠近阮甜,張也附耳道。
“你要小心南宮大少。”
張也的動作,讓阮甜本能的不適,沒等她作出回應,一旁站著的木柔,猝不及防的站到兩人之間,隔開了他。
張也眼中怒意一閃,但很快壓下。
他忽視了木柔的防備,轉著酒杯,對阮甜詭秘的笑笑。
“世家之間的聯姻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只是告訴你,千萬不要對他動心。”
“難道你要嫁給一個短命鬼?”
這一次,張也沒有再掩飾話里對南宮情的惡意。
阮甜蹙眉,小臉氣呼呼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南宮情身體是不好。
可從別人口中聽見短命鬼三個字時,阮甜只覺得刺耳至極。
連帶著,她看張也那張原本俊朗的面孔,也多了幾絲不適。
“我言盡於此,別的你自己考慮。”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張也聳聳肩,摟過一直在旁邊等著的女伴李明娜,下了舞池跳舞。
李明娜轉身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略有些遲疑的朝阮甜做了個口型——小心。
阮甜沒留意,她身旁的木柔卻看了個清楚。
木柔眼裡神色一閃,看四周來來往往的人時,神情變得意味深長。
她摸了摸藏在長袖的□□,站在阮甜身後時,比平時更加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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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晚宴很無聊,喜歡交際的人會覺得熱鬧。而阮甜這種內向的性格,在這種場合,反而不如平時放鬆。
她身後跟著木柔,走到角落默默的和甜品做鬥爭,一點沒有和場中眾人交談的想法。
參加這次小型晚宴的人,大多並不知道阮甜的真實身份。見她面生,便也自動忽略了她。
包括李明娜、張也在內的年輕人,聚成一團,沒多久就互報家門,世家之間有了些虛假的熱情。
這樣一來,南宮情和阮甜,就成了場中,唯二兩個不參與交際的人。
南宮情驅動輪椅,朝阮甜那邊去時,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她是誰?”
“好像看著有點眼生。”
“這你們不知道了吧,上次晚宴我來了,我知道。她是周家的小公主。據說…是南宮大少的未婚妻。”
眾人雖然沒上前,卻都看著阮甜和南宮情。
察覺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些,阮甜尷尬的把手中最後一塊糕點,塞到嘴裡,咽下去。
然後,噎著了…
她小臉漲的通紅,那塊糕點,不上不下,卡在喉嚨。
偏四周還有這麼多人看她,阮甜更急,手忙腳亂的去夠最近的酒杯。
“喝這個。”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端著杯西瓜汁,停在阮甜面前。
太貼心了!
阮甜如看到救星,看也沒看是誰,接過飲料,一口飲下。
喝第一口的時候,嗓子眼兒還有點兒疼。
連著兩三口下去,噎著的糕點總算滑下了食道。
她活過來了,阮甜感激涕零。
剛要開口道謝,抬眸一看,僵住。
南宮情看著她,神色冰冷,但眼裡卻似乎有淡淡的笑意。
清俊無雙,毫無濁氣。
南宮情勾了勾唇。“膝蓋好點沒?”
阮甜傻傻地應。“好多了。”
這句之後,兩人的氣氛歸於沉默。
阮甜看著南宮大佬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忍不住想到今天和他在天上的時候。
其實…
哐當!
劇烈的一聲響,從中央大廳掉下了一排水晶燈,正朝著阮甜和南宮情的位置。
它們砸在地上,清脆的聲響,大到驚人。
在燈砸下來的瞬間,木柔剛要去拉阮甜,卻見南宮情比她動作還快。
他想也不想的,第一時間將阮甜打橫抱起放到腿上。
只是瞬間的功夫,水晶燈砸下的地方,沒了他們兩人的身影。
木柔圍觀全程,為南宮情快到有殘影的速度,感到愕然。
這輪椅是風火輪麼?和南宮大少一比,她這保鏢,根本沒有了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