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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三日,好容易得了六七百字,宋清影也漸漸找到感覺了。偏偏,這日宋貴妃派翠微來給她送點心,打翻了硯台,作廢了。宋清影恨得牙癢,她都已經退讓到這份兒上了還來整她!如今她還沒有侍寢,要等她侍寢了,後面指不定多少手段等著她呢!宋清影看著被墨污掉的經文,索性筆一丟,不寫了。
宋清影在趙珩心裡種下了懷疑的種子,趙珩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的可能中了毒,再加上秦昭容的事一直沒查出眉目,趙珩心裡越發不滿,後宮一概不去了。連十五那日去皇后處,也只是用了晚膳,略坐坐就走了。皇后只道是因著秦昭容的事,皇上對自己不滿了,便每日把狠狠地敲打妃嬪。妃嬪們在皇后那受了氣,回到宮裡摔瓷器的摔瓷器,發落人的發落人,一時間宮裡愁雲慘澹,誰的日子都不好過。
宋貴妃也發了好幾通火,摔了不少東西,宋清影見宋貴妃也不好過,心裡莫名開心,又撿起筆開始抄經,這回順當多了。她還下了命令,她抄經的時候,誰都不許靠近。每日抄好了,怕人使壞,還弄了個鎖給鎖上了,萬無一失。
這宮裡要說最苦的,還是陸得力。要排查有可能有機會給皇上下毒的人,前朝之人自有趙珩的心腹們去做,後宮可就數陸得力了。正好借著秦昭容的事,陸得力把宮裡上下又摸排了個遍,處理了不少太監、宮女,還處理了幾個位份低不安分的御妻。
這日賢宜宮裡,賢妃也在發火。
“她算個什麼東西!皇上為了她推遲了選秀,還把後宮鬧的不得安生!”賢妃側躺在榻上,捂著肚子,氣急敗壞地說。
“娘娘,您消消氣,您肚子裡還有小皇子呢,隨便他們怎麼鬧,總鬧不到您這裡的。”貼身宮女叢綠細聲安撫道。
賢妃冷笑一聲:“哼,皇上對那個死了的,比對本宮肚子裡的看重多了!”
“娘娘慎言,如今陸公公在各宮查得嚴呢,傳到皇上耳朵里可不好。”從綠忙道。
“查查查,查到現在可查出什麼了?被自己的貼身宮女害了,真是蠢到家了!”賢妃露出嫌惡的表情,從綠聽了這話,嚇得直打顫。
“哼,本宮身子重,又是生辰,皇上都不來看一下。”賢妃越說越氣。
“娘娘……皇上忙著呢,他也沒去別的娘娘那,您就好好養著,彆氣了啊。”從綠小心翼翼地哄著賢妃。
“哼,還有那個宋家的小賤人,皇上居然召她去御書房。說不定就是她跟皇上說了什麼,皇上才不來後宮的。”賢妃目露凶光。
從綠覺得他們家娘娘越說越離譜,那宋才人能有多大的本事能說動皇上呢。不過她也不敢再勸了,只盼著她能早點消氣。
“等著吧,有她們好的!”賢妃說完這句,沒再發火,只摩挲著自己的肚子,臉上卻看不出半點慈愛。
和賢妃有著相同的想法的還不止一個人,皇上召妃嬪去御書房本就反常,從那以後就再也沒留宿後宮,這更反常。別人她們問不著,只能來問宋清影。
這不,劉昭儀和淑妃一起來到朝陽宮,來問話來了。宋清影一連抄了多日經書,人似乎也沾染了佛性,每日安安靜靜地抄著,趙珩也不來煩她,心漸漸平靜了。
“宋才人,貴妃娘娘請您去正殿。”翠微來偏殿,宋清影正在抄經。
宋清影聽到翠微的聲音,忙停下筆,把硯台拿遠遠的。
“我知道了,等我把經文收起來就過去。”宋清影還是沒放鬆警惕,每日抄完經書還是所在箱子裡。
翠微目光閃閃,應了聲便走了。
宋清影收好經文,施施然來到正殿。喲,真熱鬧。
“給貴妃娘娘請安,給淑妃娘娘、劉昭儀請安。”宋清影照規矩行禮。
“起來坐吧。”在外人前面,宋貴妃對宋清影還是和顏悅色的。
“謝娘娘。”宋清影在劉昭儀下手坐下,心裡想著這人來這裡怕不是什麼好事,不知道又要起什麼么蛾子呢。
“宋才人,這幾日皇上沒召你去御書房伺候筆墨?”淑妃笑呵呵地說道。
宋清影淺笑:“娘娘說笑了,那日不過是因為皇上正好看了從嬪妾這拿的書,才想起嬪妾的,巧合罷了。”
“皇上那日可和你說什麼了?”劉昭儀又問。
宋清影故作驚訝地看著宋貴妃:“貴妃娘娘,嬪妾怎麼記得宮規上說妃嬪不得打聽皇上的事兒呢,難道嬪妾記錯了?”
宋貴妃沒想到宋清影會這樣說,面上有些掛不住,便道:“姐妹閒聊罷了,哪裡就是打聽了。”
宋清影又作瞭然狀,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嬪妾就放心了,嬪妾是怕說了不該說的。”
幾人一聽宋清影的話,心裡都一緊,難不成皇上還真跟他說什麼了,齊齊看向宋清影,異口同聲道:“皇上說什麼了!”
宋清影心裡的邪火上來了,既然趙珩害她被他的這些妃子刁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也害他一會!她們來找自己無非是因著他不去後宮了,既然這樣……
宋清影面露難色:“嬪妾傳皇上的話,是不是不太好?要是皇上怪罪下來……”
“怕什麼,有本宮在呢!”淑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