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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珩近來真可謂日理萬機了,一直忙到天擦黑,才收起摺子準備去祺園。就在這會兒,陸得力匆匆從外頭跑近來。
“皇上,太醫來報,貴太妃不行了。”陸得力道。
趙珩愣了一下,他已經好久沒有去見過貴太妃了。趙珩皺著眉道:“怎麼回事?”
“太醫說是這幾日天太冷了,舊急復發……”還有一句陸得力沒敢說,醫治不及時。
趙珩嘆了口氣,貴太妃對他到底是撫育之恩,如今她人都要不行了,還是去看看吧。
“朕去看看。”趙珩起身道,“對了,吩咐人去祺園說一聲,叫她別等了,朕忙好了就過去。”
趙珩來到瓊璟宮,看到躺在床上的貴太妃,心下一驚,短短半年,她竟這般蒼老了。
趙珩輕輕叫了一聲:“母妃……”
貴太妃睜開眼,張張嘴,好不容易說出兩個字:“珩兒……”
趙珩心一軟,想起從前貴太妃對自己的照顧,不管她是存了什麼心思,他到底得了她的恩,趙珩道:“母妃,您感覺怎麼樣?”
貴太妃已經說不出話,只搖了搖頭。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趙珩忙握住她的手:“珩兒在呢。”
貴太妃又點了點頭,似乎撐不住了,眼睛閉上又睜開,睜開看了看趙珩又閉上了。
趙珩心一揪:“母妃。”
一旁的太醫叫了聲趙珩:“皇上。”
太醫示意趙珩到一邊說話,趙珩握了握貴太妃的手道:“母妃兒臣去去就來。”
趙珩和太醫來到一邊,趙珩道:“貴太妃怎麼樣了?”
太醫低頭道:“就算是顧太醫還在,也是無力回天了。”
顧太醫就是古神醫,他已經離開太醫院了。趙珩聽太醫這麼一說,心裡便明白了,只問:“那貴太妃還有多少時日?”
“也就這兩天了。”太醫道。
趙珩長長地嘆了口氣:“朕知道了。”
趙珩又來到床邊,只見貴太妃閉著眼,嘴巴微張,嘴裡似乎還在念叨什麼,趙珩湊近了聽,也聽不清楚她到底在說什麼。趙珩在貴太妃窗前陪了一個時辰,貴太妃一直沒有醒過來,只是偶爾嘴裡念叨著什麼。
“太醫在這邊守著吧,朕還有事,先走了。”趙珩說完,又對著貴太妃道:“母妃,兒臣明日再來看您,您好生歇著。”
貴太妃一點反應都沒有,趙珩又嘆了口氣,起身便走了。
宋清影在祺園,左等右等等不到趙珩,心裡越發著急。
趙珩終於帶著一身寒氣來了……宋清影忙迎上去:“皇上,您總算來了!”
見趙珩臉色不好看,宋清影心裡咯噔一跳,不會德妃已經出手了吧?
“皇上,您怎麼了?”宋清影小聲道。
趙珩嘆道:“朕剛去瞧了貴太妃,她……不太好……”
“啊……”宋清影愣了一下,原來不是德妃,“那這會兒貴太妃如何?”
趙珩搖搖頭:“太醫說無力回天了,就這兩日。”
宋清影也嘆了口氣,拉過趙珩的手:“別難過了。”
“朕沒事。”趙珩拍了拍宋清影的手。
“對了,皇上還沒有用膳吧?”宋清影道。
趙珩點點頭:“嗯,剛準備到這來,被那邊叫過去了。”
敏心聽到這話,不等趙珩和宋清影吩咐,忙去準備了。
趙珩拉著宋清影坐下,笑著道:“怎麼今日受委屈啦?想要找朕訴苦呢?”
宋清影見趙珩主動問起了,尷尬地笑了笑:“皇上用膳,別的話,咱們等會兒再說。”
“好,等會兒到床上說。”趙珩湊到宋清影跟前,笑著說。
宮女們很快將晚膳準備好端了上來,宋清影陪著趙珩吃了點。天色已晚,兩人吃罷晚膳便洗漱睡下了。
宋清影縮在趙珩懷裡,還想著怎麼跟趙珩說那件事。今日趙珩心情已經不好了,再聽了她說的,會不會心情更不好……宋清影有些猶豫了。
趙珩見了貴太妃,想起了過去種種,心裡自然還是有些感慨,自不會像從前那樣與宋清影嬉鬧,更沒有半點旖旎心思,只靜靜地抱著宋清影。
宋清影見趙珩不說話,心裡更猶豫了,幾次想開口,都沒有說出來。
等宋清影終於開口叫了聲趙珩時,發現趙珩已經睡著了。宋清影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宋清影想了想覺得這事一天都不能拖,德妃已經帶喻霜姿現身了,說不定她已經有什麼計劃了。宋清影推了推趙珩:“皇上,皇上您醒醒……”
趙珩睡得迷迷糊糊的:“怎麼了?”
“我有話要跟你說,很重要。”宋清影說著從趙珩懷裡出來,坐了起來。
趙珩懷裡一空,人也清醒了,見宋清影坐下那裡,將人拉了回來:“仔細凍著,要說什麼?”
宋清影也不含糊了,便道:“首先,我要承認,這事是我不對,全是我的錯。但是,你可千萬不要生氣,也不要怪我!”
趙珩將人抱緊:“說吧,什麼時候生過你氣,你就是把天捅破了,我也幫你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