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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珩見宋清影暈了,一時也忘了她有裝暈的前科了,忙叫道:“快,宣太醫。”
陸得力連滾帶爬走了,深碧和輕紅她們聽皇上大叫宣太醫,都跑了進來,小院一時亂了起來,香巧趁亂溜了出去。
陸得力拽著太醫,一路跑了回來。太醫年紀大了,到了秋華院人都直不起來了,彎著腰喘著粗氣。
“快進來。”趙珩怒道。
太醫顫顫巍巍進了屋,給宋清影把脈。
“她怎麼了?”趙珩這會兒自己頭也疼得厲害,人也越發煩躁,忍著震怒。
“回……回皇上的話,才人心脈亂得很,應該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太醫氣還沒喘順。
受了刺激,趙珩思忖著太醫的話。齊才人的人死了,她受刺激。
“那她有沒有事?”趙珩問道。
“暫無大礙,緩過來了就醒了,若微臣施一針,即刻便能醒過來了。”太醫道。
趙珩揮揮手:“你下去吧,不用施針了。”
趙珩摸摸宋清影的臉,輕輕地將她的被子掖好,轉身吩咐深碧,輕紅道:“你們兩個留在這裡寸步不離伺候。”
“是。”深碧和輕紅走上前,床頭一個,床尾一個站定了。
陸得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跪在那了,趙珩踢了他一腳:“起來!”
皇上沒使勁,還是念舊情呢,陸得力都要哭了。想他陸大總管,怎麼多年管著後宮雜事,從來沒有像幾年這樣這麼多紕漏的……
陸得力爬起來,跟在趙珩身後,出了小院。才出了小院門,就見陳才人從自己屋裡出來了。趙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離開了秋華院。
回到御書房,趙珩盯著陸得力,陸得力嚇得又要跪了。
“行了!別跪了!到底說說吧,怎麼回事!”趙珩按著頭,煩躁地說道。
“回皇上,齊才人身邊伺候的有宮女三人,太監一人,齊才人死後,這些人便被分到一些偏遠的院子,做的也都是粗活。不知怎的,就都死了。因是分開的,又都離得比較遠,奴才就疏忽了……”陸得力道。
“她怎麼這麼少人伺候?”趙珩道,“她不是才人麼,照例該不止這麼幾個人的。”
“這幾個人是齊才人做采女時就一直跟著的,後來派過人去,都被齊才人打發了,說是不喜歡人太多。”陸得力道。
趙珩使勁按了幾下太陽穴,嘆了口氣道:“看樣子這齊才人的死有蹊蹺啊。”
陸得力不敢說話,反正他有罪,他該死。
“叫皇后……算了,朕親自查。”趙珩嘆了口氣,“朕不知道這後宮還藏著多少事我不知道呢。朕還以為後宮一片祥和呢,嘶,你說,後宮如此,前朝是不是也是如此?看著一片祥和實則暗潮湧動?”
“奴才該死,沒能為皇上分憂。”陸得力見趙珩這樣子,心裡真覺得自己該死了。
趙珩搖搖頭:“人都疏忽的時候。對了孟長淮怎麼回事!神醫還沒找到?朕還有事等著他辦呢!”
“薛大夫不是說那個神醫很古怪麼,說不定會為難孟大人吧。”陸得力覺得孟長淮回來後也要倒霉。
“罷了罷了……”趙珩擺擺手,“朕先把後宮的事給查清楚了,後宮不寧,朕這心也不寧。先去把替齊才人診治的太醫找來。”
令趙珩沒想到的是,連替齊才人診治的太醫都死了!趙珩更加糊塗了,不過一個小小的才人,也不得寵,是誰要千方百計害她,還把她生前跟她有關的人都殺了?他原先懷疑秋華院裡的人,可這麼大手筆,甚至對太醫動手,只怕秋華院的人還沒這本事。而且做到這份上已經不像是妃子為了爭寵了,那是為了什麼呢……
宋清影本來是裝暈,後來裝著裝著便睡著了。一覺醒來,天色已黃昏,睜開眼,只見深碧和輕紅一人站床頭,一人站床尾守著她呢。是兩個好丫頭,宋清影心道。
“才人您醒了?”深碧上前欣喜地道。
輕紅也上前:“才人您可有什麼不舒服的?”
宋清影對兩人一笑:“我沒事,辛苦你們了。”
“伺候才人是奴婢們的本分,辛苦什麼!才人您好好的就行了!”深碧笑道。
“嗯,我已經好了,這會兒沒事了。早上也不知道怎麼了,叫你們擔心了。院裡沒出什麼事吧?”宋清影道。
輕紅給宋清影倒了杯水:“才人您吃點熱茶,院裡沒事。”
“什麼沒事,才人您暈倒了,奴婢們都急死了,香巧姐姐倒好,趁亂出去了!”深碧氣憤地道。
宋清影吃了口茶:“你們不必管她,我只和你們兩人說的,我只把你們當自己人,那個,由她去好了。你們留心些就行。”
聽宋清影說把她們當自己人,兩人都高興。深碧笑道:“才人放心,奴婢和商公公都說好了。她回來的時候,咱們已經說過她了。”
“嗯,你們做得很好,不要太過就行。”宋清影笑道。
“對了才人,今晚皇上要過來用膳,還會留宿。已經派陸大總管親自來說過了。”深碧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