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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碧和輕紅來到宋清影床前。趙珩又看了眼宋清影,將兩人叫了出去。
“從頭開始,一五一十說出來,才人到底怎麼回事!”趙珩厲聲道。
“皇上!那日才人剛用了晚膳,在等皇上,奴婢聽說皇上您去了昭儀娘娘那,就告訴了才人,才人聽完就將晚膳全都吐了。崔喜便是請了林副院首來,誰知道吃了藥非但不好,反而越發嚴重了。後來貴妃娘娘來瞧了,覺得奴婢們伺候不周,就把奴婢們關起來了。”深碧一口氣說道。
趙珩看向輕紅:“是這樣嗎?”
輕紅點點頭:“是這樣。才人一向身子並不弱,林副院首卻說才人從前就弱只是沒發出來。”
林副院首,“林”字里不就有“木”麼?趙珩道:“只請了這一位太醫麼?”
輕紅道:“奴婢們被關之前是這樣,後來就不知道了。”
商林忙道:“只請了林副院首,他一直說才人沒事,過幾日便好了,叫奴才們放心,可奴才們實在放不下心,才斗膽去找了陸總管。”
“陸得力,去將太醫院的太醫都叫過來!”趙珩道,不管宋清影在他手上畫的“十”是不是指林副院首,都要多叫幾位太醫來瞧瞧。
“你們都起來吧。朝陽宮的人都回去吧,跟你們貴妃娘娘說,她做的很好,朕記住了。”趙珩冷冷地說道。
香穗並兩個太監聽了忙磕頭告退,趙珩又看看香巧:“你不也是朝陽宮的麼,跟他們一起走吧。”
香巧忙道:“回皇上的話,奴婢不是朝陽宮的,貴妃娘娘已經將奴婢給了宋才人了。”
“怎麼?朕說話沒用了?”趙珩看了一眼香巧。
香巧不敢再說什麼,忙跟著香穗他們一起走了。
沒過多久,陸得力就帶著太醫們趕來了,太醫院的空著的十幾位太醫都被叫了過來,林副院首也在其中。
趙珩看著烏央烏央的一群人,想起自己中毒時也是這幫人,診了那麼多次都沒診出來,不知道是因為他們都是庸醫,還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是有異心。
“誰替宋才人診的脈,開的藥?”趙珩道。
“是微臣。”林竟上前道。
“宋才人所患何病?”趙珩看著林竟,之前貴太妃患病時,他就對這位林副院首有映像了。
“才人並沒有患病,只是身子比旁人弱些。”林竟不慌不忙地道。
“荒謬!沒有患病怎麼昏睡不醒?”趙珩冷冷地道。
“回皇上,才人確實沒有患病,只是比一般人身子弱些。微臣聽說,那日是從才人初次侍寢,想必是身子吃不消,才會昏睡不醒。皇上請放心,才人確實無礙,過幾日便會迴轉。”林竟說著,心裡又起了一團火。
趙珩沒接林竟的話,轉頭對太醫們道:“你們一個一個進去替宋才人診脈。”
趙珩說完自己先進了內室,一位老太醫,第一個進去了。
老太醫跟著趙珩來到宋清影的床前,趙珩道:“好好診,朕不相信一個人好好的,侍寢一次就會變成這樣!”
老太醫擦了擦額頭的汗,直點頭:“微臣定當盡力。”
深碧忙上前伺候著,老太爺顫顫巍巍地給宋清影診脈,診了好久才收回手。
“如何?”趙珩問道。
“回皇上,宋才人確實身子很虛,但確實……確實沒有病症。”老太醫小聲道。
輕紅突然想起一件事,走到趙珩跟前小聲說了一句話,趙珩朝輕紅點點頭。輕紅轉身出去了,沒一會兒,手上抱著一個包裹進來了。
輕紅走到老太醫跟前,將包裹攤開,裡面是藥渣子:“太醫,您看看這藥可有問題?”
老太醫又是拿手捏,又是鼻子聞,最後顫抖著道:“這些藥都是補的,微臣看不出什麼不妥。”
輕紅又道:“您再仔細瞧瞧!跟您說吧,咱們才人就是吃了這藥才變這樣的,您最好仔細些。”
宋清影吃了藥非但不好轉反而情況急轉直下,當時輕紅便多了個心眼,將當日的藥渣子留了起來,藏在菜園子裡了。
老太醫又看了好久,最後還是沒能看出來,見趙珩臉色難看,老太醫只顧著磕頭。
趙珩見狀道:“宋才人過幾日果真就會醒?”
老太醫道:“才人除了脈象虛弱,別無大礙,應該會醒。”
“罷了,你先出去,叫下一個人進來,不許提藥渣的事。”趙珩道。
老太醫出去後,又進來一個太醫,診治的結果和老太醫一樣。一連進來幾個,結果都是一樣,宋才人脈象虛弱,人無大礙,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趙珩沒了耐心,發了一通火,將太醫們都趕了出去。
本就是多事之秋,這又添了宋清影的事,趙珩嘆了口氣,生出了一種無力感。他坐到宋清影跟前,將宋清影的手握在手裡,小聲道:“小影兒,朕不准你有事。你快點醒過來,你醒了,朕帶你去南昭山。”
宋清影的手指動了動。趙珩知道宋清影聽到了,高興地道:“小影兒能聽到朕說話是不是,是就動一下手。”
宋清影的手動了一下。趙珩忙又道:“是不是林太醫對你做了什麼,是就動一下。”又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