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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冷笑一聲:“這話你們倒是到皇上跟前說去。皇上認定了齊才人的死是陳才人受人指使做下的,你們自求多福吧。”
“皇后娘娘,嬪妾覺得這事甚是蹊蹺。德妃娘娘說的對,咱們什麼身份,齊才人什麼身份,若是那個齊才人得寵便罷了,還是個不得寵的,嬪妾們做什麼要去害齊才人呢?”劉昭儀道。
德妃點點頭,她正是這個意思,她們根本沒有理由去害齊才人。一個小小的才人,在坐的這些人根本沒放在眼裡。
“貴妃,你怎麼一直不說話?這事說起來,還是因著你妹妹宋才人而起呢。”皇后把話岔開道。
宋貴妃心裡冷笑:“皇后娘娘,宋才人可是您安排到秋華院的。”
皇后一愣,心裡很是惱火。這麼一說,倒是她的錯了。
“怎麼?宋貴妃是覺得這是本宮的錯了?”皇后冷冷地說道。
“嬪妾不敢,不過實話實說罷了。”宋貴妃道,宋貴妃見皇上這點事都要親自查問,心裡確實在笑話皇后,語氣也沒那麼恭敬。
“既如此,便把宋才人叫來問問就是了。”德妃道。
“嬪妾覺得不妥,皇上既然說了親查,咱們還是本分些吧。”宋貴妃面無表情地說道,怎麼也得等香巧把話先遞出來再說。
皇后本也想把宋清影叫過來的,可轉念一想,確實是自己把宋才人安排到齊才人的院子的,皇上雖沒有怪罪,只怕心裡也惱她。
“罷了,罷了,你們都安分些吧。”皇后皺著眉擺擺手,“散了吧。”
眾妃退下,皇后還坐在原地。她這個皇后做的實在是窩囊了些。不過一個才人,皇上都不放心她處理,這是防誰呢,皇后苦笑一聲,吩咐道:“去請太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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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珩下了朝便把陸得力叫來,問他審出什麼來了。陸得力從昨晚一直審到現在,收穫卻並不多。陳才人一句話都沒說過,李才人一直喊冤枉,倒是那個周才人冷冷靜靜地坐著,問什麼說什麼,只可惜她知道的不多。
“說說吧,問了一夜都問出什麼來了。”趙珩手抵著額頭,頭又疼了。
“奴才無能,只問出是陳才人在齊才人的藥里動了手腳,別的再問不出來了。”陸得力道。
趙珩抬頭看看陸得力:“誰指使的?宮女和太監還有太醫是誰動的手?”
“奴才有罪,問不出來。陳才人一句話都不說,別人似乎真的不知情。”陸得力道。
“再去派人催一催孟長淮。有些事,還真是非他不可!”趙珩說著起身出去了。
陸得力擦擦額頭的汗,轉身又去繼續審問了,他也想孟長淮早點回來,孟長淮比他有手段多了。
趙珩只帶了一個小太監去了瓊璟宮。
瓊璟宮裡,貴太妃還躺在床上,看上去比昨夜好很多了。太醫一直守在身邊。
趙珩把太醫叫到一邊問道:“貴太妃怎麼樣?”
“回皇上,貴太妃已無大礙。”太醫戰戰兢兢地道,他守了一夜了,這會兒快站不住了。
趙珩點點頭,來到床邊坐下,貴太妃緩緩睜開眼,勉強露出一個疲憊的笑:“珩兒來了。”
趙珩心一動,好久沒人這麼叫他了。
“嗯,母妃可好些了?”趙珩又往前靠了靠。
貴太妃笑笑:“老了,不中用了。”
“母妃不老。”趙珩笑道,“是兒臣惹母妃不開心了,兒臣有罪。”
貴太妃搖搖頭,嘆了口氣道:“不怪你,治理國家,懲處貪官,都是你的責任。母妃一時想左了,再說了,侄兒再親,也不如兒子親,母子哪有隔夜仇的。”太妃說完拍了拍趙珩的手。
趙珩笑笑:“母妃說的是。不過兒臣也有錯,母妃不怪兒臣就好了。”
“人老了,耳根也軟了,聽他們說幾句心就軟了,這哪怪得到皇上呢。”貴太妃嘆道,“扶哀家坐會兒。”
趙珩將貴太妃扶了坐好,陪著說了一會兒話,又陪著用了膳才走。
趙珩出了瓊璟宮,心情才稍微舒暢些,總算有件順心的事了。難得心情舒暢了,他不想再被破壞了,索性一路走著去秋華園。如今這宮裡,也只有這剛進宮的小丫頭能叫他稍微放點心了。
秋華院本就偏遠,這會兒更顯得蕭索,趙珩略皺了皺眉,進了小院。
宋清影也才用了膳,站在書案前認真地抄著經。抄得太認真了,以至於商林進來報說皇上來時,嚇得她寫歪了一筆。宋清影也顧不上寫歪了的字了,忙放下筆出去接駕,卻看趙珩已經進來了。
趙珩見宋清影手上拿著筆,想到他昨夜撿的紙條上的詩。笑道:“愛妃又在寫什麼詩呢,給朕瞧瞧。”
宋清影也想起昨晚她隨手寫的宮怨詩,心裡氣惱,不知道這人會怎麼想呢!
“臣妾恭迎皇上。臣妾可沒寫詩,臣妾在抄經呢。”宋清影福了福身子低頭道。
趙珩走到宋清影跟前,見她真的在抄經,字雖一般,倒是能看出是用心的。
“小小年紀怎麼抄起經來了,朕還是喜歡你寫詩。月光欲到長門殿,別作深宮一段愁。怎麼你心裡那麼害怕會失寵麼?”趙珩捏了宋清影的小臉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