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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影看定那盆魏紫,即便她一味忍讓,縮到這角落,她還是躲不過的。何況還有趙珩時不時地給她拉仇恨呢。不用想也知道,經過這幾日,宮裡的那些人,只怕早就把她眼中釘,肉中刺了,若還是一味躲,等著趙珩來護著她,下一次只怕沒這麼好運了。若是躲不過,也只能與她們斗一鬥了。
深碧見宋清影瞧著牡丹發呆便道:“才人喜歡的話,奴婢把它搬到房裡放著?”
宋清影的思緒被深碧拉回:“不用了,外面有陽光照著多好,我想看出來看便是了。叫人細心照著,別叫它早早凋謝了。”
“是,才人累了吧,奴婢扶您回去吧,過會兒該吃藥了。”深碧道。
宋清影點點頭,深碧扶著宋清影往裡走。宋清影才回到內室躺下,商林就進來報說是劉昭儀來看她來了。宋清影莞爾,這不就來了麼,除了宋貴妃這還是第一次有妃嬪到她這來呢。
宋清影是病人,自然沒有出去迎劉昭儀。劉昭儀也不敢在這上頭挑宋清影的錯,況且她是來打聽事兒的,總不好黑著臉。
劉昭儀帶著兩個宮女,進了內室。
宋清影裝裝樣子要起身行禮。劉昭儀忙上前制止了:“妹妹躺著別起了,本宮是來看你的,要是累到你,本宮的心裡可過意不去。”
劉昭儀一靠近宋清影便聞到了一點若有似乎的香。“多謝娘娘體恤。”宋清影半撐著身子彎腰頷首算是行禮了。深碧拿了墊子放在宋清影身後,宋清影靠著墊子坐著和劉昭儀說話。
“妹妹客氣了。”劉昭儀就著床沿就坐了下來,抬眼看到屏風上掛著一件天青色的直墜,那是皇上的。劉昭儀心像被針扎了一下,再瞧瞧宋清影這屋子,陳設擺件雖不是多名貴,卻處處透著精巧,瞧著就像尋常人家一樣。劉昭儀想像著趙珩和宋清影在這院子裡過尋常人的日子,心裡酸水止不住往外冒。
宋清影也看見了趙珩的那件衣服,給輕紅使了個眼色。劉昭儀一轉頭,輕紅便將那衣服收起來了。
“前幾日聽說妹妹病得眼都不能睜,話都不能說,這會兒瞧著是好多了。妹妹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劉昭儀笑著說道。
宋清影笑笑:“可不是麼,嬪妾那會兒可是覺得自己怕是躲不過這一劫呢。想必是託了皇上和宮裡各位娘娘的福,才能好的。”
劉昭儀聽了噗呲一聲笑了:“托誰的福都是假的,本宮覺得還是太醫的醫術高超,妹妹說是不是?”
宋清影點點頭:“娘娘這話說的也不差,多虧了太醫呢。”
“本宮聽說,是一位新來的太醫?”劉昭儀笑著問。
宋清影心一動,劉昭儀這話里話外的都往太醫身上扯,她是來打聽古神醫的?宋清影道:“好像是吧,我今兒才醒的,還不知道呢,輕紅,是嗎?”
輕紅忙道:“回昭儀娘娘的話,是新來的,姓顧,如今在太醫院當副院首。”
“喲,一來就當上院首了,想必醫術很高超了,回頭本宮也要找他請平安脈。”劉昭儀笑著說。
宋清影心裡嘀咕,劉昭儀打聽古神醫做什麼?莫非她生病了?
劉昭儀又和宋清影說了些客套話,便起身走了。劉昭儀起身時,宋清影看到劉昭儀身上陪著一個香囊,宋清影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劉昭儀走了好久,宋清影才回想起來,劉昭儀身上佩戴的,很有可能是原書里那個才人配的裝有噬心散解藥的香囊!她之所以來打聽古神醫,一定是聽說了什麼!
宋清影本是躺著的,想到這,頓時坐了起來,把一旁的深碧嚇了一跳。
“才人您怎麼了?做夢魘著了?”深碧道。
宋清影緩了會兒道:“我沒事……”深碧將宋清影又扶著躺下了。
宋清影想起她昏迷的時候,趙珩曾經說過,古神醫已經替他解了噬心散的毒,但是恭親王並不知道他毒已經解了,如今選秀取消了,香囊便直接送到了劉昭儀手上!一定是這樣的,那麼趙珩知道嗎?他一定在調查這些事,不知道他到底查到些什麼了。自己要不要再和他提一提呢,該怎麼提呢……
劉昭儀來找宋清影打聽古神醫的事,兩人說的話,一字不漏的穿到了趙珩耳朵里。
趙珩今日被陸得力叫走,是因著孟長淮查到了一些事。先前孟長淮查到宋家的五長老將噬心散給了張含清,又查到張含清與劉玄同是表連襟,只是沒有查到他們來往的證據。孟長淮盯了幾天,終於被他查到,三月二十那日,兩人都去一處暗門子。雖不是同一時間去的,兩人還都喬裝了,卻還是被孟長淮逮到了。如今那暗門子裡的人已經都被孟長淮控制了。
“你說劉玄同兄妹到底要做什麼?”趙珩問孟長淮。
孟長淮想了下道:“為了讓皇上獨寵劉昭儀?”
趙珩搖搖頭:“沒這麼簡單。你繼續查,查劉玄同。”
“屬下查了,這個劉大人和朝中大臣都疏離得很,平日裡都規規矩矩在家待著陪夫人,哄孩子。”孟長淮道。
趙珩笑笑:“他越是謹慎,就說明他所圖不小。朕可一直對劉昭儀很寵愛呢……”
“是!屬下這就去查。”孟長淮得了令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