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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在下雪,前面一段路的雪從坡上滑了下來,堆積了很多雪在軌道上,太厚了,軌道都被蓋嚴實了,火車差點脫軌,不敢走了,大家稍安勿躁,車停了暫時就沒事了,列車長已經呼叫支援了,天亮雪清掃了就可以正常出發了。”列車員說道,語氣輕鬆,但是神色難掩擔憂。
“怎麼供暖也停了?壞了?”有人問道,臥鋪車廂有暖氣的,這會兒出風口也沒了溫度。
“大家克服下困難,溫度太低了,出了點問題,列車長正在想辦法,大家不要擔心。”那位列車員說道。
凌晨四點多了,現在外面黑乎乎的,大家也沒什麼辦法,暫時沒有太大的危險,眾人囉嗦抱怨了幾句也就沒再多喧譁。
大多數人還是有些擔憂的,荒郊野嶺被困住,還這麼冷,若是時間太長,食物和取暖都是問題。
夏晴記得前世新聞上有說火車能被困好幾天的情況,那還是科技發展,各種通訊設備發展的結果,現在這會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救援來。
她準備了路上吃的食物,是她和鍾鈞陽大概一天半的份量,還有一些買了帶回家的,但是也是有限的。
不知道列車上有什麼吃的,火車會不會越來越冷,被凍死了……
“沒事,你繼續睡一會兒,還是睡下面安全點。”夏晴心裡有的沒的亂想,有些害怕時,感覺頭髮又被按了按,鍾鈞陽低厚的聲音傳來。
昏暗中,夏晴看不太清楚鍾鈞陽的樣子,卻只覺得很有安全感,有這個人在身邊,還能有什麼事?
“你也在下面休息。”夏晴拉了拉鍾鈞陽的袖子說。
鍾鈞陽過去將穿了軍大衣的夏晴在懷裡抱了抱。
“嗯,你先睡,我就在你身邊。”鍾鈞陽沒躺下來,只是支著身體對夏晴說,將兩人的被子都給夏晴蓋在了身上。
夏晴看著昏暗中鍾鈞陽模糊的臉,抵擋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鍾鈞陽在夏晴身邊坐著沒睡,用手電打在玻璃上看外面,看著鵝毛大的雪片也皺起了眉頭。
天色剛剛亮不久,鍾鈞陽叫醒了夏晴。
“夏晴,你跟我來。”夏晴聽到鍾鈞陽這麼說起來跟鍾鈞陽走。
“怎麼了?去哪裡?”夏晴問前面拿著包帶著她走的人。
“那邊路堵住了,我出去幫忙,你在列車員的休息室這邊坐著,這邊還有供暖,也安全。”鍾鈞陽說道。
夏晴沒作聲了,鍾鈞陽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他臨走前也沒忘記將她安排安排。
夏晴被鍾鈞陽領到了靠近車頭的一個小的休息室,裡面果然暖和一些,有幾個女列車員在裡面,還有兩個帶著小嬰兒的婦女在裡面。
“你在這裡呆著,我去外面看看。”鍾鈞陽對夏晴說了句,要離開被夏晴拉住了胳膊。
“你去外面把大衣穿上,我在裡面沒事的!”夏晴將大衣脫下來給鍾鈞陽。
“我在外面不是坐著不動,要清掃雪的,不會冷的,到時候還會出汗。”鍾鈞陽將衣服披在夏晴身上將她按在了位置上擺擺手說,轉身出去了。
“小同志,剛才那是你丈夫嗎?你可真有福氣,大高個,人長的氣派,又是軍官。”一個女列車員熱情的對夏晴說話,給她倒了熱水。
“謝謝。現在什麼情況呢?”夏晴勉強笑了笑說詢問現在的情況。
“唉,等不到救援,現在溫度太低,車停在這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是不自己動手,咱們不得凍死嗎?雪眼看小了一些,只要把蓋住火車的雪清理走,前面的路段清理出來一段,應該可以走……”那位女列車員說。
夏晴在靠近車頭的位置,趴在玻璃窗戶這邊往後看,能看到火車中段有一段被山坡上滑坡的雪覆蓋了個嚴實,好幾個人冒著雪在清理,外面幾個人很快就成了雪人一樣了。
夏晴能認出鍾鈞陽的身影,他在那裡面個頭最高,乾的最賣力。
夏晴最怕冷,他不知道鍾鈞陽在外面該有多冷,就算再耐冷,溫度對大家都是一樣的。
蓋住火車一段的雪被清理之後,覆蓋住車軌道的雪被清理了一遍,火車前面被堵住的地方也清理了後,足足花了多半天的時間,晚上天色黑了下來後火車才緩慢前進。
軌道上的雪只要不多,火車限速行駛是沒問題的。
夏晴在有供暖的休息室被分了火車上的盒飯吃,熱乎乎的,都是因為鍾鈞陽在外面幫忙的原因。
鍾鈞陽天黑了下來後才來休息室這邊。
“等急了吧?已經沒事了。”鍾鈞陽進來看到夏晴說,聲音有些沙啞。
夏晴看到鍾鈞陽心裡哽的難受。
鍾鈞陽身上的衣服跟一層冰雪盔甲一樣,雪化成水又凍成冰,頭髮根根分明,就像是白頭髮一樣,臉是不正常的紅色,嘴唇乾裂發青。
“是不是害怕?沒事了,司機師傅是老司機了,開的穩當,之前的事太突然了,剎車及時也沒出事的。”鍾鈞陽看夏晴嘴巴癟著一顫一顫的說道。
“快坐下,喝水。”夏晴不知道說什麼了,只先將手裡的熱水杯塞給了鍾鈞陽,也不管那杯子其實是她用過的。
鍾鈞陽坐在了夏晴的位置上,端了夏晴的杯子喝水,夏晴把軍大衣給鍾鈞陽披上,將火車上給幾個清理雪的男人準備的飯給了鍾鈞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