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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讓你鍛鍊了,不讓你背書了……”任憑鍾鈞陽再硬的心也軟了,儘量壓低壓柔了聲音說著。
還鍛鍊什麼,她這樣,跟挖了他的心一樣。
他現在什麼也不想管了,只要她別哭,別掉眼淚,別傷心痛苦。
“鍾鈞陽,你放開我,你不放開我,我讓媽媽罵你,讓哥哥給你吃藥,讓弟弟打你……嗚嗚,我要回家……”夏晴嗚嗚咽咽的說著。
“你在輸液這隻手不能亂動……我知道錯了,你別哭了,好嗎?”鍾鈞陽聽著夏晴說的心疼又哭笑不得,他這真的是把人得罪狠了。
看她這樣,鍾鈞陽感覺自己的所有原則都被瓦解了,只想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隨便她做什麼,隨便她要什麼,他都滿足。
鍾鈞陽儘量柔聲安撫夏晴,只是越是說,夏晴眼淚越是涌的洶湧。
這幾天的訓練,讓夏晴身體到了一個臨界點,身上哪哪都不舒服,生病著本來就虛弱,腦袋裡又迷迷糊糊,對鍾鈞陽也沒了懼意,只憑著一腔委屈發泄自己積壓了一個來月的怨氣。
“我要和你離婚,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讓我去勞教,我也不要隨軍了。”
“我只想考大學,做一隻鹹魚,能吃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鍾鈞陽聽著夏晴說的正又愧疚又難受,聽到她說考大學愣了下。
夏晴知道考大學的事?
鍾鈞陽夢裡大學是明年的事,還沒有公布,現在的大學都是推薦制,她怎麼知道能考大學?
“你要去考大學?”鍾鈞陽問了句。
“等我明年考上大學,我就考到南方去,離你遠遠的。”夏晴氣鼓鼓的說道。
鍾鈞陽沒想到夏晴連考大學的時間都知道。
這讓他不免起了猜測,夏晴是不是跟他一樣,夢到了什麼?
“你知道我會死是嗎?”再聯想到那封信,鍾鈞陽問夏晴。
“要不是我的蝴蝶效應,你早死了,你不感謝我,還要折磨我。鍾鈞陽,我這輩子都不想理你了。”夏晴委屈的說。
鍾鈞陽聽著夏晴說的,哪裡還不知道,夏晴那封信的確是有提醒他的意思,當初回家,她臨走的不捨得也是不想他赴死,一再叮囑自己要小心,後來還寫了信提醒他。
連續幾天都去郵局,心情不好不是因為沒等到匯款單,而是因為以為他死了!
他什麼也不知道,還因為夢裡的事情錯怪她,要和她離婚。
假如她真的和夢裡的那個女孩子一樣,她怎麼可能提醒自己,怎麼可能因為自己會死難受?
那個她會為自己會死高興。
他對她到底做了什麼?
是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別哭,好好養病,等你好了,你怎麼我都行。”鍾鈞陽心裡愧疚道。
夏晴沒了力氣,嗓子也發乾發疼,只含著淚看著鍾鈞陽。
“你需要休息。我知道錯了,不會讓你再做你不喜歡的事了,我不讓你跟著訓練了。你別傷心,別哭了……”鍾鈞陽被夏晴看的難受,小心翼翼的說著軟話。
夏晴吸了吸鼻子閉了眼不看鐘鈞陽。
“別碰我,放開。”鍾鈞陽用手撫了下夏晴的頭髮,她扭頭躲開。
“你別亂動,我放開。”鍾鈞陽輕輕放開了夏晴,夏晴沒動,沒一會兒昏昏沉沉中睡著了,呼吸均勻。
鍾鈞陽在一邊看著夏晴擼了一把臉長吁了口氣,準備讓人來看夏晴他去把夏晴一個月的訓練申請給停了。
鍾鈞陽剛要出去,醫務室的門被敲了下,進來一個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還跟著夏晴的女班長。
“小鍾,這是怎麼回事?我聽說小夏病了。”來人說道。
這是鍾鈞陽所屬師部的李師長的妻子,在後勤部工作,之前鍾鈞陽帶著夏晴見過她。
“方部長,怎麼驚動您了。她有點發燒,身體不大好。”鍾鈞陽說道。
“我說你這個莽小子,真是做粗人做慣了。媳婦兒是這麼對待的?”方部長走過去看到夏晴額頭手臂上的傷,再看她虛弱的樣子說鍾鈞陽。
“你怎麼訓練你的兵都行,怎麼把主意打到自己媳婦兒身上了。你看看這小人兒,都成什麼樣子了?!”
鍾鈞陽已經知道錯了,這邊又被方部長罵了一頓。
夏晴再次醒來時是第二天了,已經換了地方住,是在軍醫院裡病房,相對舒服乾淨一些。
“夏晴,你醒來了。感覺怎麼樣,先喝點水。”旁邊是陳莉玲在照顧她。
“嫂子?你怎麼在這兒?”夏晴捏了捏眉頭問。
身體還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不過比之前好多了。
“小鐘有任務,我來照看你。這個小鍾,我替你說他了。方部長也罵了他。這會兒整個軍營都知道他把自己媳婦兒當兵給訓練累倒了,這事兒還真是前無古人,虧得他做的出,自己媳婦兒什麼身體他不知道嗎?”陳莉玲對夏晴說著。
“那,我不用去訓練了嗎?”夏晴問。
“當然不用去了,還去什麼?你安心養病,病好了回家去。”陳莉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