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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舒雲這麼說,舒菁才放心了一些,心裡暗道,看來張寧的脾性還是像極了姑姑了。兩人看著柔柔弱弱的,骨子裡卻又都堅強自立。對待感情上面,也都果敢的很。
另外一邊,舒家的律師已經在處理收回先前舒家和劉家給予劉甜甜的嫁妝了。
劉甜甜一聽要把自己手裡的東西都給要回去,頓時嚇得臉色都白了,她哭著道:“不會這樣的,這都是我外婆和我媽媽給我的,怎麼能收回去。”
顧父和顧母在一邊聽著,覺得劉甜甜簡直丟死人了。他們顧家家大業大的,也不稀罕這點東西,犯得著哭哭啼啼的嗎。再說了,又不是人家的親生閨女,還指望人家給嫁妝,舒家也不是做冤大頭的人呢。
舒家請來的嚴律師是集團的一個小律師,一個四十歲的女人。人還是舒菁挑選過來的。就是為了防著劉甜甜的胡攪蠻纏和哭哭啼啼的。
這位嚴律師看著劉甜甜哭哭啼啼的鬧了幾下,也只是皺了皺眉頭,依然淡定的將文件拿了出來,宣讀道:“按著之前贈與的條件,是送給外孫女的,但是現在醫學鑑定已經出來了,劉小姐和舒家並無關係,所以這份贈送協議是無效的。不過舒先生很大方,之前贈與的其中一筆給予劉小姐作為零花錢的資金,已然屬於劉小姐,不過這其餘的祖產和股份就沒有了。”
劉甜甜一聽,只剩下一點零花錢,那些值錢的東西都要要回去,頓時覺得舒家之前對她的寵愛都是家的,如果是真的,又怎麼會要回去呢。想著之前都是假情假意的,她眼淚又往外流,帶著憤怒和不滿,“原來都是騙人的,還說疼愛我,都是騙我的,嗚嗚……”
嚴律師看了她一眼,又繼續道:“另外,先前舒老夫人贈送的一些首飾,其中幾件是祖產,是留給嫡系後人的,劉小姐不是舒家的後人,所以必須收回來,我這裡有一張清單,到時候請配合。”
她說完後,也不管劉甜甜的臉都綠了,繼續道:“還有劉家這邊先前的陪嫁,這些都是劉首長和夫人為親生女兒準備的,也請劉小姐歸還,所有的文件都在這裡,如果劉小姐沒意見,請簽字。”
“不,我不要簽字,這些都是我外婆和我媽媽給我的,都是屬於我的東西。”劉甜甜氣的臉色漲紅,伸手將桌上的文件撕碎了。
嚴律師按了按腦袋,面無表情道:“劉小姐,我希望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你這些年獲得的東西已經很多了,如果走正常的法律程序,你之前得到的一切東西都是要歸還的。畢竟你不適於領養,而是在欺騙的情況下占用了別人的一切,這些都是不成立的。現在舒家和劉家大方,念著之前的情分私下解決,如果你還要撕毀文件,我們就走正常的法律討要吧。據我說知,劉小姐的生母不久前才被判刑入獄,難道劉小姐要走她的老路?”
她說完,又從包里拿出準備好的新文件出來放到桌上。
先禮後兵,對付這種人,她有的是法子。
果然,劉甜甜一聽李細紅坐牢的事情,臉色頓時青白一片。她下意識的看了眼顧家二老,只見他們臉色都一臉不高興了,心裡也慢慢的恐懼起來。
顧父也不想別人再提起他有一個坐了牢的親家了,直接道:“甜甜,趕緊簽字,別再丟我們顧家的臉了。”
☆、第75章
第75章
劉甜甜聽著,身上抖了一下。她可以不顧別人,但是不能不顧顧家這邊。她現在已經沒有別的依仗了,如果連顧家都不要她了,她就真是一點法子都沒了。
嚴律師看著她,把筆遞了過去,“還是請劉小姐簽字吧,我這邊還得回去交差呢。”
劉甜甜拿著筆,心裡充滿了恐懼和不甘。曾經她以為自己什麼有,什麼都不缺,卻沒想到有一天,會一無所有。
她已經沒有了親人了,如果連這些東西都沒有,以後怎麼辦,顧家現在都對她不冷不熱的,念東連碰都不碰她,以後這能夠在一起嗎?
越想下去,她就越害怕,臉上的神色露出了濃濃的恐懼,看著桌上的文件,也像是看到了會奪走她一切的怪物一樣。
嚴律師見著她這個樣子,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
這樣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處理呢。占了人家二十多年的幸福,知道真相之後,卻還捨不得這些好日子,這樣貪得無厭,也難怪舒家這邊正式請律師出面了。
人貪心是一回事,但是貪得無厭,不要臉的,可就不常見了。看著這顧家人的這個態度,想想而已知道這個劉小姐在這家的處境了。
這種時候,要是換了她,她早就主動的把東西還回去,打親情路線。二十多年的感情,沒準兒還有翻盤的機會呢。這劉小姐這樣做,也只是犯傻而已,真是鼠目寸光。
舒家人都那麼精明,二十多年養出這麼個蠢貨,也只能感慨遺傳的底子太強大了。
顧父看著嚴律師臉上的嘲諷,只覺得一張老臉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了。
劉甜甜不管以後怎麼樣,現在都是他們顧家的兒媳婦,現在這個兒媳婦對著一點東西就這樣貪婪捨不得,傳出去了,顧家還怎麼在這個圈子裡混下去。
他狠狠吸了一口氣,怒斥道:“劉甜甜,你要是今天不簽字,就離開我們顧家。”
劉甜甜一聽,嚇得手一抖,趕緊咬著牙低頭把字給簽了。
嚴律師見著事情辦成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將文件都收到包里。站起來給姑顧父顧母道謝,又對劉甜甜道:“接下來的手續我會全權處理,就不用劉小姐費心了,再見。”
看著嚴律師要走,劉甜甜突然道:“我想知道,這些東西要回去了是給誰的,是不是給舒菁?”
嚴律師聞言,回頭看著劉甜甜眼中的不甘心,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舒小姐怎麼會計較這些東西,這些東西拿回去了自然是給舒家真正的外孫女了。”
說完後,就提著東西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
屋內劉甜甜的整張臉因為嫉妒而扭曲起來。原來都是給張寧那個女人的,她已經擁有了那麼多了,為什麼還要來搶自己的東西,她憑什麼,憑什麼?!
雖然張寧不要這些東西,不過舒家這邊也偷偷都放到了張寧的名下了。
除了這些原本的東西之外,舒展又另外把國外的舒氏集團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也贈與了張寧,作為親舅舅的見面禮。
對於這一點,舒老太太和舒菁倒是難得的一致同意了。
倒是舒母有些不解,畢竟當初劉甜甜在家裡的時候,舒展雖然也時常買好東西,卻從來沒有給過什麼公司的股份,也只是她嫁人的時候,給了舒氏國內的百分之二的股份而已。
舒展端著高腳杯喝了一口紅酒,笑道:“到了我們現在這個時候,錢對於我們來說,反倒是沒有那麼重要了。能夠走得多遠才是最重要的。劉甜甜當初那個樣子,我真要是給了她股份,那就是給公司拖後腿。而張寧就不一樣了,她的能耐不比舒菁差,我用這些股份,將她和舒菁還有我們舒家綁在一起,才會共贏。”
舒母聽了這個,才明白過來,又道:“你這樣算計這些,以後孩子們知道了,心裡肯定不好想。”
“有什麼區別嗎?”舒展笑道:“不管我是出於疼愛她,還是為了讓她和舒家成為一家人,結果不都一樣嗎?而且,她如果不是舒家人,不管她多有能耐,我也不會給予她這些。所以這些因果都是有聯繫的。非得分的這麼清楚了,反而讓自己想不開。就像舒雲和媽一樣,你看看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我看著都覺得累。”
他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做學會算計一切的利益得失。這些年來,這些教育讓他無往不利,他不覺得這些東西不好。反正結果都一樣,他的親人都因為他而感到幸福。
舒母也習慣了他這一套論調,只是笑著搖搖頭,“算了,我可管不了你。我得去找舒雲一起看看張寧了。孩子馬上要辦滿月酒了,媽的意思是要大辦,順便公開張寧的身份,所以得去宋家商量一下。“
舒展將酒杯放到桌上,笑道:“這可是我們舒家第四代長孫,必須大辦。”
張寧對於孩子的滿月酒倒是沒有那麼大的要求。孩子還小,宋家的親戚也不在這邊,沒法子像在老家的時候那樣擺酒席。她也沒想過大辦。
舒母和舒雲一起來說了孩子滿月酒辦幾十桌的事情之後,張寧有些接受無能,“這個會不會太多了,我們沒認識多少人的。”
舒母笑道:“這個可不多,雖然我們舒家才回國沒多久,但是當初也有不少有交情的人家,親朋好友也都有聯繫,正好趁著這次辦喜事都請過來。你爸媽這邊也有許多朋友,特別是你爸爸,那麼多的老戰友,這拖家帶口的,人也不少呢。”
舒母是個聰明人,也不管張寧承不承認劉家,就直接用了爸媽的稱呼。無時不刻不在提醒,她是劉家人這個事實。
張寧也有些不知道怎麼拒絕。人家一筆帶過的說劉遠山和舒雲是她爸媽,她要是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反而矯情了,想了想,只好道:“孩子還小,這麼大的排場,也不合適。”
舒雲聽著她間接承認了兩邊的關係,心裡一喜,笑道:“沒有什麼不合適的,上次你爸爸的一個老戰友家的孫子擺酒席,也是七八十桌了。不管酒菜好不好,主要是大夥一起熱鬧一下。而且,你爸爸也想趁這次機會,把你介紹給各位叔伯們,讓他們都知道他有這麼一個女兒。你那些叔伯們年紀都大了,這些年也走了好些個。你爸爸擔心要是說的晚了,以後大家都不知道他有你這個女兒呢。”
聽著舒雲說起這些悲歡離合的事情,張寧心裡也有些感慨。雖然她現在還沒法子接受劉家人,但是不可否認,她確實是劉遠山和舒雲的女兒。
她現在可以不認兩人,卻不能反對他們承認自己這個女兒。
而且劉遠山的頭髮都白了,聽宋建國說,他明年就七十歲了,身體也越發的不好了。想到這些,張寧心裡也有些心酸,忍不住心軟道:“那好吧。”
“你答應就好了,那我和你媽接下來可有的忙了。”舒母高興的笑了笑,又像舒雲擠了個眼神。
舒雲也激動的笑了起來,看著張寧眼睛裡,甚至隱隱的含著水汽。
等舒雲和舒母高高興興的走了,宋母有些擔心道:“寧寧啊,你這要是認了劉家了。以後還是咱家的兒媳婦嗎,壯壯還是咱大孫子嗎?”
張寧正抱著孩子哄著,聽著宋母坐在一邊唉聲嘆氣的說這話,笑道:“媽,你這瞎操心幹啥啊。我這和宋建國過的好好的,咋就不是你們家的兒媳婦了。壯壯不是姓宋嗎,當然是您大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