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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宸現在簡直是混世魔王一般的性子,他總愛欺負人家小毛球。
只可惜小毛球反應有些晚了,小阿宸已經利索地爬到了小毛球跟前,揪住小毛球的白長毛,咕嚕一下就爬到人家背上。
“嗷嗚——”狗狗趴在那裡,委屈地叫了一聲。
“咿呀呀呀……哇哇哇哇……”小阿宸雄赳赳氣昂昂地騎在小毛球背上,那個樣子仿佛是征戰沙場的大將軍。
他揮舞著小拳頭,口中發出興奮的大叫。
終於,小毛球有些不堪忍受欺辱,身子往前一躥,擺脫了小阿宸。
小阿宸驟然失去了坐騎,小胖身子再次噗通一聲,仰面朝天了。
這次摔倒後,兩隻小胖腳丫子還結實地往上翹了翹。
這一幕每日都會在聽竹苑上演,顧穗兒和安嬤嬤都看得捧腹大笑,過去摸了摸可憐的小毛球,又把小阿宸抱起來在懷裡。
“娘娘娘……”小阿宸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叫聲,小腦袋拱進顧穗兒懷裡蹭啊蹭的,好生委屈好生無奈好生沮喪的樣子。
顧穗兒正要抱著小阿宸好生安撫一番,外面卻有人來稟報,說是蕭槿那邊出了事,讓顧穗兒也過去一趟。
顧穗兒有些納悶:“讓我過去一趟?”
安嬤嬤一聽,頓時明白了,壓低聲音道:“昨晚大小姐不是吞金自殺了,半夜裡把御醫請來,算是救過來了,如今把小夫人叫過去,怕就是因為這事兒。只是我也不明白,大小姐做這種傻事,為什麼要叫小夫人?”
顧穗兒也奇怪,不過既然那邊來叫了,也不好耽擱,當下趕緊讓安嬤嬤照看著小阿宸,她自己略加收拾,趕去了蕭槿那裡。
一進去便覺氣氛沉重,素日肅穆嚴厲的大夫人在靠背椅上坐著,紅著眼圈,總是一絲不苟的鬢髮也有些毛躁,她用手支著額頭,看上去頗為疲憊的樣子。
顧穗兒恭敬地拜見了大夫人:“夫人,您找我?”
大夫人抬手,示意顧穗兒坐下:“叫你來,是有件事想問問你。”
顧穗兒忙道:“夫人請說。”
大夫人嘆了口氣:“穗兒,你還記得去年你懷著身子那會兒,阿槿曾經跟著你和阿珩去過桂園嗎,那時候你覺得她有什麼不對勁嗎?”
顧穗兒微怔了下,努力回想,最後搖頭:“沒有發現什麼不對。”
“那當時她一直和你還有阿珩在一起嗎?”
“沒有。”顧穗兒回憶起來了:“當時大姑娘好像是說要去會朋友,她自己過去的,當時是江護衛還有一個丫鬟陪著她一起過去的。”
“江護衛?”大夫人神情一頓:“他們單獨出去多久?”
“約莫一兩個時辰吧。”顧穗兒記得,和蕭槿分開後,她和蕭珩就遇到了公主,接著是她睡了一覺,這約莫是一個多時辰。
大夫人嘆了口氣,皺著眉頭不言語。
顧穗兒看她很是愁苦的樣子,有些不忍心,便問道:“大姑娘那邊怎麼樣了,身子可好?”
大夫人聽顧穗兒這一問,眼淚都險些落下來。
“我怎麼攤上這麼一個傻女兒,她太傻了,我養了她這些年,她竟然做出這等傻事來!”大夫人背過身去,抹了下眼淚,卻是問道:“穗兒,我問你,你覺得那江錚和阿槿,應該還是清白的吧?”
這話一出,顧穗兒可嚇了一跳。
“大夫人,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也都告訴您了,包括那次手帕的事,我也告訴了三爺,三爺和您說了,除了這個,其他我一概不知啊!”
顧穗兒想起昨晚蕭槿自殺,想著難道不清白了?
可蕭槿是否清白,她哪裡知道!
大夫人忙道:“穗兒,你也別多想,我就是問問,實在是如今——”
她長嘆了口氣,才說起來。
原來昨晚蕭槿吞金自殺,被救過來後,嚷著說不活了,說她已經沒臉活在世上,說她在江錚那裡把睿定侯府大小姐的臉已經丟盡了。
大傢伙難免就猜了,是不是和那江錚已經不清白了,才說出這種話。
顧穗兒聽著,心中泛緊,不過還是只能道:“那得問江護衛吧?”
大夫人點頭:“是,該問他,已經問了,誰知道他嘴比蚌殼還硬,根本一句話不說。偏生阿珩在外面沒回來,只能等等他,讓他去問江錚了。”
蕭珩恰好出去燕京城辦一樁事,要明日回的。
顧穗兒見此,也只能說:“是,大夫人說的是。”
一時告別了大夫人出來,她心裡難免有些感慨,想著那江錚看著挺老實的,怎麼竟然和大姑娘揪扯在一起。
大姑娘性子直,嬌生慣養不分輕重,可是江錚應該知道,大姑娘是訂了人家的,可不能出什麼流言蜚語。
正走著,猛地間前面一個人,頭髮散著,一身衣服也皺巴巴的,正往這邊跑古來。
顧穗兒一愣,看清楚了這是蕭槿。
她還沒及反應,蕭槿已經衝進去了屋裡,對著大夫人喊道:“你到底是要我活還是要我死,若要我死,我現在就死給你看!若要活,那就取消了婚事,我不要外嫁,我要嫁江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