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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賢矜持的打開菜單,上面的菜單看數字可不便宜,但他神識掃過前台,發現走出去的客人並沒有掏出錢包來。
就是這樣,這樣的事他已經看了兩天了,明明說好了買賣東西要付錢的,可他就沒見有幾人掏錢的。
所以有的人付錢,有的人不付,他到底是該付還是不付?
許賢收回神識,心中一惱,乾脆就指了最貴的兩頁道:“這些都來一份吧。”
服務員目瞪口呆,遲疑的看向易寒。
易寒面色不變的點頭道:“就這樣吧,再給我們來一壺好茶……”
許賢淡淡的道:“我要喝酒!”
“那再上一瓶白酒,要最好的。”
招待天邪宗的宗主,易寒還是很大方的。
菜未上,茶酒先上,易寒恭敬的給許賢倒酒,“許宗主什麼時候出關的,都逛了什麼地方?要不要我給您做個導遊,帶您在這西北看一看?”
許賢就冷哼一聲,知道易寒是在打探他的行蹤,不過他並不介意給他知道。
因此道:“我兩天前出關的……”
許賢得了丹藥,就找了個地方閉關鞏固修為,等到他出關,他已經進入假丹境界,只是他來回重修了幾次,之所以能夠在修為還低時保住性命,就是因為自己足夠謹慎和小心。
所以出關後他很熟練的將修為壓到鍊氣期,假裝是才下山的修士。
其實不用假裝,就他這副沒見過現代社會的樣子,一站在街上就知道是剛下山的。
許賢的儲物袋裡是有錢的,金銀珠寶有幾箱,就是應付在人間的生活的。
他覺得不論何時,金銀都是硬通貨。
可有一次他吃完了飯掏出銀元來付錢,對方看了他一眼,就直接報警了。
許賢:“……”
出關的第一天,許賢就在凡人的各種報警中渡過,慢慢他也摸出規律了,不論是他儲物袋裡的銀元,銀元寶還是金元寶,都不能拿出來當錢使用了。
他們只認紙幣,卻又不僅限於紙幣。
許賢閉關養傷時是五十年代末,當時全國都過得慘兮兮的,現代社會的一切,許賢可以模糊得猜出來,卻完全不能適應。
於是當天晚上他就開始找修士,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運氣不好,對方仗著許賢不懂,忽悠了他一頓,表示要在凡間生活下去就得要身份證。
而辦身份證需要好大一筆錢,只要許賢把錢給他,他就能給他辦好身份證。
許賢半信半疑,當然不可能托他辦這種事,不過有一件事他倒是提醒了他。
他的確需要錢,需要這個時代的錢。
許賢找過人換錢,結果他剛把金子拿出來,人家就悄咪咪的報警;他還找過金店,都是要求要身份證,及其複印件,他拿不出來,人家就悄悄的報警。
可他剛出關,又找不到黑市所在,許賢向來既謹慎又驕傲,當然不可能因為一點錢就讓自己受委屈。
反正他是築基修士,幾個晚上不睡覺也照樣精神奕奕。
所以打定主意後他就開始去那些顯著的政府標記里等,進來一個他掃一眼,誰身上有黑氣,他就瞄準了他,然後悄無聲息的扯一把人的頭髮,算出對方的血親後就去把人帶走。
今天是第三天,也是第三宗。
許賢道:“昨天我帶走了兩個人的孩子,他們很快就把錢給我了,但我看著有點少,今天的這孩子,他祖父身上的黑氣,哼哼,所以我才說他運氣好,沒想到那麼一個腌臢之物的運氣還挺好。”
易寒:“那兩個孩子……”
許賢不在意的揮手道:“放了,我許賢一向說一是一。”
“是,許宗主出了名的守諾。”易寒又給他倒了一杯酒,笑問,“許宗主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現在天邪宗正亂著,正是需要您撥亂反正的時候。”
許賢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亂就讓他們亂著吧,你們現在不就在平亂嗎?”
這是打算借政府的力量拔除天邪宗內部的刺頭,他再出手收服天邪宗。
兩邊的算盤都打得精,此時各自的打算也都顯露了出來。
林清婉左右看看,就笑道:“許宗主,您要是不嫌棄晚輩們,不如暫時隨我們一起,我們既能帶您熟悉一下這個時代,也能托您的庇護多做些事。”
許賢揚眉。
林清婉就道:“天邪宗的朱清是金丹修為,此時不知躲在了哪裡,這次我們目的就是抓到他。”
許賢嗤笑,“就憑你們這一群築基鍊氣?”
他之所以避在外面不現身,不就是因為朱清是金丹,雖然他對上他未必會輸,可一定會受傷。
當年他為什麼沒到重修的時候就閉關?
就是因為身上傷勢太重!
不過幾十年,外面就換了一個世界,他不確定自己再閉關一次,這個世界會換成什麼樣。
許賢側頭看著窗外,外面正對著公園門口,裡面進去就是那個兒童遊樂園。
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一陣陣的傳來,正是用午飯的時候,父母們正牽著孩子們從裡面出來,一臉笑意的帶著他們去吃飯。
孩子們一蹦一跳的從窗下走過,許賢臉上的表情微緩,冷意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