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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寶佳對池遲有多維護,大概沒人比婁藍雨更清楚,現在看她們終於有了爭權奪勢的苗頭,對婁藍雨來說,真是……太喜聞樂見了。

    “你也知道公司人多了,下個月路楠也要來小水窪,讓陳方回來幫她是池遲的意思,我也覺得這樣挺好。”

    竇寶佳一臉坦然地展開雙臂,讓自己在沙發上靠得更舒服一點兒。

    顧惜的事情讓竇寶佳真正明白了池遲是個怎樣的人――她的決定無人可更改,一切的溫和討喜都是表象,在本質上,她就是個過分成熟的領導者。

    早就叫過池遲爸爸的竇寶佳只擔心池遲會吃虧而已,如果不會吃虧,對方又比她想得更長遠,也有與她野心相匹配的能力,作為經紀人,竇寶佳也不會再去過多地干涉池遲的行為。

    就像是她小心地孵蛋,以為裡面是一隻會讓她勞心勞力的黃鸝雛鳥,結果蛋里跑出來了一隻鷹,胃口大,膽量大,長得快也飛得高,竇寶佳真正要擔心的反而是自己會不會有一天成為她的拖累和負擔。

    “你還真想得開。”婁藍雨哼了一聲。

    “有錢賺,我從來很想得開啊。”  

    竇寶佳懶懶地晃了晃自己翹起來的二郎腿。

    ……

    即使是群戲,很多時候也是一個人一個人拍攝的,比如各種看起來是發生在一起的特效鏡頭,其實是要演員們單獨一遍又一遍地完成自己的動作,再由神奇的剪輯手段銜接到一起。

    此外作為一部大投入的特效片兒,無實物表演幾乎是每個參與其中的主要演員的都必須具備的技能。

    snake還好,

    她的意識影響能力只要把手放在別人腦袋上裝模作樣一下就好了,打戲無論是用腿還是用辮子,好歹都還有點正經能動的東西,演起來不會心裡發慌覺得自己在犯傻。

    豬籠糙的植物控制技能幾乎全靠特技,演員每次做出一種類似於便秘的動作,別人就要掐著時間表現出自己被束縛或者捆綁的樣子。

    夜鶯的聲波攻擊還有孔雀的飛刀攻擊那尷尬程度也是跟豬籠糙不相上下的。

    池遲偶爾路過看見孔雀對著空氣biubiubiu其實手裡一無所有,她站了一會兒,才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笑著走開了。

    作為一部描寫人物群像的電影,不同人物之間碰撞出的火花自然是這個電影劇情中最精彩的地方。  

    狂獅的性格狂暴,她對毒蛇的印象很糟糕,因為毒蛇曾經殺死過她的朋友,所以在前期她和毒蛇之間的對手戲可以說是火花四濺,尤其是當她發現毒蛇從自己身上把晶片挖出來的時候。

    這場戲對於池遲扮演的snake來說,基本就是“虐身”加“虐心”。

    黑暗的房間裡,snake的手指在自己的光裸的脊背四處游移,從鏡子裡,人們能看見她揉搓著自己脊柱的每一個關節,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唯有一雙眼睛似乎比平時要亮一些。

    自由,她渴望的自由近在眼前了。

    這些天她一直沒有完成任務,每天都會遭受一次激烈的電擊,正是依靠著這些電擊,她精準地找到了晶片所在的位置和放電的規律。

    蒼白瘦削的背上有著流暢的肌肉線條,修長的手指在上面輕巧地按壓,黑色的髮辮現在垂在她的胸前,年輕女人冷冷地轉頭看著身後的鏡子,另一隻手已經掏出了刀子。

    轉回頭去看一眼破舊的懷表,時間離她每天遭受懲罰的時候已經越來越近了。

    在晶片釋放能量的時候也是它的防衛機制最脆弱的時候,在那個時候把它取出來並讓自己活著的概率是最高的。  

    狂獅在她們意識到自己被裝了“向善晶片”之後就告訴過她們所有人,晶片有很強的防取出防衛機制,取出它是會付出生命的代價的。

    大概也只有snake膽敢去真的嘗試這麼冒險的行為了。

    在劇情中狂獅原本正在與餓豹喝酒,孔雀和夜鶯在一旁聊天,狂獅聽見了孔雀說她昨天聽到了毒蛇被電擊時發出的慘叫聲,狂獅突然站了起來走向了她們snake的房間。

    拎著酒瓶子的她還對餓豹說“也許讓毒蛇喝兩瓶伏特加她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也許是因為毒蛇每天都要遭受酷刑實在可憐,也許是因為毒蛇對她們的行動確實是配合的,總之,狂獅的心裡對毒蛇的態度有了那麼一點點的緩和。

    狂獅一步步走近,毒蛇已經開始在心裡數秒。

    她的手上的刀原本握的很穩,在懷表上的秒針達到預定位置的時候,還是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啊!”

    無論做了多少的準備,無論已經遭受了多少次,這種電擊的痛苦還是身體根本沒辦法完全能夠承受的。  

    snake閉上眼睛,她的嘴唇和臉部肌肉都在抖動,可是她需要的不是疼,也不是止疼,而是冷靜。

    當疼痛達到鳳凰,也就是晶片的功率達到最大的時候,她終於把刀插進了自己的身體裡。

    狂獅就站在門外,聽見了毒蛇那一聲隱忍的痛嚎,她躊躇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看見的,卻是一枚帶著血肉的晶片剛好被甩到了她的腳下。

    取出了晶片的snake跪坐在地上,她的身體還有著電擊後殘餘的抽搐,臉上是別人從沒見過的輕笑,雖然很疼很痛苦,她此刻是笑著的。

    看見狂獅,她還是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有著蛇鱗紋身的手扯過了被她扔在一邊的上衣隨便套在了身上。

    自始至終,鏡頭中最多只會有她的後背而已。

    “冷血動物果然對自己都更狠。”

    用腳尖兒點點小小的晶片,狂獅抬頭看著毒蛇。

    毒蛇的瞳孔微縮,腳下輕輕摩擦了一下地面。

    “自己給別人當狗還要別人陪著你一起搖尾巴,狂獅,你現在責問我的態度特別可笑。”  

    “我以為這些天裡你已經受到了懲罰,看來懲罰的力度根本不夠。”

    毒蛇的回答是對地面吐了一下口水,她的眼神很冷,冷到能讓人看出輕蔑。

    慢慢彎下腰撿起晶片,狂獅直接對著毒蛇沖了過去,兩個人在房間裡激烈的打鬥,毒蛇的招式陰險靈活,無論是腿、辮子還是脖子上的鎖鏈都是她能夠殺人的工具,狂獅則是一力降十會,兩個人都是一副恨不能將對方置之死地的樣子,最終,因為狂獅對毒蛇後背上流血的位置不斷施以重手,毒蛇差點被打成一條死蛇。

    滿身狼藉的毒蛇不堪重擊最終悽慘地趴在了地上,她的腿被狂獅打斷了,手臂上也全是血跡,曾經試圖影響狂獅的那一隻手現在被狂獅緊緊的壓在她後背自己的傷口上。

    在毒蛇的慘叫聲中,狂獅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自以為是的爬蟲。”

    狂獅一路拖著snake走到自己的房間,血跡在地上拖出了長長的痕跡,夜鶯小心地打開門,看見了那些觸目驚心的血,她又一臉不安地關上了房門。

    在自己的房間裡,狂獅用自己找出的黑色頸帶輕輕抽打著毒蛇失血憔悴的臉龐。  

    “這是我從秘密監獄裡帶出來的紀念品,除了專門的鑰匙,沒人能把它打開。”

    狂獅的臉上帶著讓人心悸的笑容,她當著毒蛇的面把晶片放進了頸帶專門放“折騰人小玩意兒”的位置上里,被特殊材質包裹住的晶片在落鎖之後就再也不能被取出了。

    snake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很空茫,她看著狂獅又看看頸帶,眼神變得極端的冷酷兇殘。

    “在完成任務之前,我們任何人都逃不掉,尤其是你。”

    這麼說著,狂獅不顧毒蛇的掙扎,親手把頸帶扣在了她修長的脖子上。

    在狂獅收回手的時候,毒蛇甚至亮出了自己的牙想要去咬她,又被狂獅用手抓住頭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我應該為你慶祝一下,我們偉大的小爬蟲差點就要成為我們所有人中第一個獲得自由的人。”

    狂獅的門外站著其餘的人,看著她們所有人,作為首領的她笑著打開了一瓶酒,淋淋漓漓地都澆在了毒蛇的腦袋上。

    酒水打濕了snake凌亂的頭髮,在冰冷的酒氣中,她終究是暈了過去。  

    第232章 蓮花

    光是一場打鬥戲就拍了足足三個小時,穿著十二厘米高跟鞋還要玩側踢和飛踢,看著池遲的動作等在一邊的於緣小心臟都要跳出胸口了,就連池遲的替身演員都表示一些動作的難度非常考驗她的平衡力,比如被重重地打向牆面,或者翻跟頭躲避狂獅的重拳。

    說起來,這還是池遲第一次啟用替身,她其實不介意一些危險的戲份自己上,一方面是因為這樣能有更好的拍攝效果,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可惜劇組擔心主演受傷會影響拍攝進程,說什麼都要讓替身來完成snake那些驚險刺激的動作。

    不只是池遲,七個主演都有替身,甚至不止一個,她們和演員做了同樣的造型,除了代替演員完成高難度的動作之外,偶爾還要出借自己的身高或者背影幫助別的演員完成一些文戲的拍攝。

    杜蘭導演很滿意池遲拍打戲時候的認真和動作上的精準,這種喜歡體現在他給了池遲很多的特寫,數量似乎不比給狂獅的少。

    狂獅和毒蛇的打鬥戲可以說是她們七個人“內鬥”中最精彩和激烈的一場,畢竟她們兩個人是所有人之間矛盾最深的,打起來自然也過癮。  

    在她們這種兇殘的打鬥過程中,其餘的人都是冷漠或者懼怕的態度,這很大程度上體現了她們這七個惡棍的無可救藥之處,有的人殘暴,有的人冷血,連內鬥都是動輒要人命的那一款,即使是看起來最心軟善良的夜鶯都深諳明哲保身之道,她們這些人就是生活在這個社會黑暗面的毒蟲,每個人把保護自己放在了第一位,為了達到這個基本目標,她們都不介意看著別人去死。

    控制著這樣的一群人去做好事,才更能體現出這個電影關於善惡之間的矛盾。

    當然,這是編劇和導演的想法,到底能不能做到,還得看演員們能在這種競爭機制下的拍攝里能把自己壓榨到什麼地步。

    晚上七點拍完了戲回到公寓,於緣立刻找了熱水給池遲泡腳,即使是有替身幫忙,池遲的腳踝和腳趾還是腫了起來,把這兩隻飽受摧殘的蹄子浸在了熱水裡,池遲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感覺自己現在都金貴起來了,當初拍打戲的時候一拍一整天,完全不用替身,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麼,現在明明有替身幫忙,我也就是動了幾下腿,你看你們一個個著急的。”

    於緣站在池遲的身後幫她把黑色的長髮整理了一下,笑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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