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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的顧惜並沒有接受這樣的約束,但是她當時簽下的的代言費用也確實比現在的池遲低太多了。
凡事有利有弊,CH怎麼說都只是個大牌的副線,在很多高端場合會讓人覺得格調不高,但是池遲不是個願意跟各個大品牌公關們打交道的性子,竇寶佳也就乾脆選了個兩邊都方便的合作模式。
至於以後大家看見CH就想起了池遲會讓品牌商們怎麼想,竇大經紀人扶了一下自己的鏡框,表示這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一套開幕式,一套閉幕式,一套晚宴,幾套常服……所有的衣服都要換風格,好在我前幾天收到了你的照片先有了計劃,不然我們今天晚上不睡了都挑不完衣服。”
造型師這麼說著,刷刷刷又選了幾套衣服出來。
衣服在國內試完了之後不用帶上飛機,只要讓目的地那邊準備衣服就可以了。
“嗯……要準備75B的隱形胸衣還有胸貼,這個池小姐試完了記得直接帶走。”
造型師囑咐他的助理去準備東西,後半句話是對池遲說的。
滷蛋版的池遲低頭看了自己的胸前一眼,竇寶佳愉悅地吹了一下口哨,去年還是A今年就成了B了,可見還是多吃點好東西有助於發育啊。
“要不是你堅持要拍戲,咱們都可以開個出征大高盧的發布會了。”
這次池遲能不能再次拿獎在網上的關注度出乎意料的高,要是池遲願意配合炒一把,“池遲爭奪大高盧影后”的話題能在微博的熱門話題榜上蹦躂一周。
至於最後到底能不能拿獎,竇寶佳並不是很在意,能拿獎固然好,以後國際大牌的亞洲區代言人甚至全球代言人都有了一爭之力,池遲一年拍一兩部高質量電影,其餘的各種受邀紅毯和商業活動都能賺得讓別人眼裡鮮血橫流,不能拿獎也無所謂,大高盧主競賽單元的最佳女主角提名已經足夠讓她傲視國內三十歲以下的全部女演員了。
可惜池遲不肯炒熱度啊,她怎麼就這麼討厭炒熱度呢?
“開個發布會,我是光頭呢?還是戴著假髮呢?”
池遲瞟了她一眼,光頭之後顯得分外飛揚的眼角帶了和從前截然不同的銳氣,青春著,也鋒利著。
她簡簡單單地眼波一橫,竇寶佳的腳都覺得有點軟。
“要是光頭,走紅毯就沒有驚喜了,要是戴著假髮,走紅毯的時候光著腦袋就是故意炒作。”
女孩兒的聲音原本是清涼悅耳的,在離開劇組來到了CH大廈之後,她下意識地把自己的嗓音壓低,帶了淺淺的磁性,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一個大品牌的代言人應該有的氣質和風度。
現在她這樣輕聲慢語地跟竇寶佳說話,讓竇寶佳覺得她剃禿瓢兒的時候是被一個千年蛇精趁機附體了。
“別跟我玩玄乎的,好好說話……對,你說的是有道理的,當然更重要的是你嫌煩。”
說完,竇寶佳和設計師一起把禮服塞進了池遲的懷裡讓她去試衣服。
作為經紀人,竇寶佳很想跟池遲一起去大高盧,能見證池遲拿獎是次要的,趁機跟贊助大高盧的品牌商們搞好關係是主要的,畢竟池遲現在有了個CH的代言,封爍那邊的大牌代言就顯得有點單薄了。
可惜,她不能跟池遲同機前往國外,至少池遲的開幕式紅毯她是不能現場看了。
因為封爍那邊出事了。
就在池遲出發前往大高盧的前一天,某個知名狗仔的公眾號上出了一條標題聳動的新聞——《人氣在手,目中無人,小鮮肉拳打影帝》配圖是封爍的拳頭砸在了荊濤的臉上。
荊濤是誰?如果說安瀾是目前國內演藝圈女星中的北極星,從來是別人定位的航標,那麼荊濤在整個亞洲都所有電影演員中最有存在感的那一個。
國際國內的大獎拿到數不完,就算去計算他當了多少次大型電影節的評委,那也是個不甚輕鬆的工作。
他是真正的全民偶像,是整個華語電影圈兒活著的經典,甚至是一代電影人的信仰。
這樣的一個人,被現在人氣最高的“偶像明星”封爍給打了。
這條消息對於整個娛樂圈的震撼,不亞於一場破壞力極大的地震,在半個小時之內就迅速踩下了某個知名男明星疑似嫖娼的新聞搶占了整個娛樂版的頭條。
“我們是在拍戲。”
電話里封爍很無奈。
就在前幾天,在《涼母》中和安瀾有曖昧戲的男演員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車禍,人沒事兒,戲是拍不成了,為了不耽誤電影的進度,導演只能換人來演他的角色。
讓封爍萬萬沒想到的是,來接手那個角色的人會是荊濤。
對於一個電影新人來說,能在第一場電影裡面跟荊濤搭戲,就像是高考的學生在坐進了考場之後考官突然說“大家好我們現在開始考奧數,只要能及格直接上清華”。
那種又驚喜又崩潰又難以置信的感覺啊,差點把封爍給折騰傻了。
從數量上說,整個電影裡面封爍和荊濤的對手戲只有四場,其中兩場都有安瀾在,畢竟她才是整個劇情的核心,唯二的兩場單獨對手戲,包括了一場在公園裡的打架。
一個兒子發現自己的單身母親有個初戀情人,現在還跑來糾纏著她。無論是出於剛成年的兒子對母親的那種保護欲,還是出於對這個要“搶”自己母親的男人的防備,都讓封爍所飾演的角色對這個男人充滿了敵意。
一個男人一直以為自己的初戀愛人背叛了自己才會生下別人的兒子,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知道了這些年自己的初戀根本沒有結婚,那個孩子更是一場“強姦”的產物……心中難以消解的憤懣和遺憾一直在尋找一個突破口,尤其是在初戀現在依然拒絕他的情況下。
兩個人就這樣打起來了,每一招都揮向對方會疼的位置,恨不能化身為野獸咬死對方。
這是兩個雄性的搏鬥,在情感之上還有他們骨子裡隱藏的野性。
面對荊濤,封爍原本有些放不開,身為他戲裡的“媽”,安瀾就很負責任地跑來開導他。
一貫優雅從容的安瀾現在從裡到外都變成了一個被生活摧殘折磨過外表,內心卻永遠有一把火在燒的宋淑娟。
“你呀,別把他當一回事兒就行了,你就想想,你媽我吃了這麼多的苦,你剛剛才知道,想要報答我又覺得抹不開臉,這時候瞅見一個老流氓想把你媽給帶走……還是一個結了婚的老流氓,你媽我要是被搶走了……”
有著宋淑娟內核的安瀾刻薄一笑。
“你這個小雜種可就沒人要了。”
宋淑娟經常說自己的兒子宋惠生是小雜種,她把惠生兩個字解釋成了“悔生”的諧音,告訴她的兒子自己是多麼地後悔把他生下來。
隨著電影的拍攝,封爍漸漸找到了“宋惠生”的感覺,台詞中的那些“小雜種”能讓他迅速想到自己在劇本中的“過往”——一個在精神上被母親拋棄了的孩子。
他的怒火被點燃,再加上荊濤用出神入化的演技做引導,徹底忘記了眼前和自己搭戲這人還出現過在他小時候的掛曆上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兩個男人打的酣暢淋漓,趴在房頂上用長鏡頭拍照的狗仔也覺得很慡。
這就有了這一次的紛擾。
按說是件小事兒,兩方都站出來說是拍戲也就沒事兒了,竇寶佳卻直覺不對。
“以荊先生現在的地位,想要避免自己出現在這種狗仔隊發的東西里,並不是什麼難事兒。”
池遲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驚得竇寶佳出了一身的冷汗。
“先生已經睡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荊濤的助理輕飄飄地一句話,讓竇寶佳決定立刻去看顧封爍那一邊。
她走之前,池遲分了她一塊白色的定勝糕。
“真想對付封爍,人家也不用這樣的手段,說到底是項莊舞劍而已,你和封爍都穩著點就什麼事兒都沒有。”
看著女孩兒帶著笑意的眼睛,竇寶佳強迫自己快速鎮定了下來。冷靜永遠是解決問題的捷徑,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之後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得了,神仙打架,我們這些疲於奔命的小凡人是不是還得謝謝神仙把我們當物件兒用一把?”
抱怨完了事兒還得做,她風風火火地走了,留下池遲自己和設計師討論自己的各種造型。
第二天一早,池遲帶著竇寶佳安排的四個助理加上陳方和造型師的團隊早早趕往了機場,避過那些想要送她的粉絲,登上了飛往大高盧的飛機。
每天六個蛋終於變成蛋:今天我是一顆飛天蛋o(≧v≦)o花小花成了追星狗:臭不要臉的七蛋(╯‵□′)╯︵┻━┻,我第一次相見我偶像結果她先飛了!求安慰!
第100章 有光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雖然站在機場對著膚色、發色、眼睛色都很不“詩意”的老外說這句話有點奇怪,但是葉琴琴覺得這句話用來形容這些一年一度的各大電影節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每年都是那麼些套路,老牌的電影節們維持著自己的格調不肯對商業片輕易說“yes”,就只能熱烈地擁抱各大品牌贊助商和他們身後的利益集團。也就導致演員們來走紅毯的時候總希望能引起那些“金團”的注意,千奇百怪博出位是為了引起觀眾興趣的“名”也是為了品牌青睞的“利”。
每年來電影節的“演員”大體分這麼幾類。
組委會請來的嘉賓,作為評審也好,作為特邀嘉賓也好,毫無疑問這是格調最高的那一種人,尤其是某些江湖上仍有其傳說的封神級別人物,能有一個出現在電影節的紅毯上,對於那些電影發燒友們來說都是一次記憶的回溯和情感的重溫。
帶著電影來評獎的,甚至是自己入圍了個人獎的,這一類是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的,早已成名的人物第N次帶著自己的優秀作品入圍,那跟前面第一種人也差不多了。如果是不出名的導演、演員,那人家至少也是來正經參賽的,主流媒體對她們還是有所關注的,至於這個關注度的高低,和他們是否是得獎熱門有關。
池遲自然屬於這一種,隨著她憑藉自己的電影處女作《跳舞的小象》兩度得獎,這次的大高盧最佳女主角的候選人中她是一個得獎的大熱門,僅次於某歐洲的老牌影后——這位影后這次的作品是一部懸疑題材的電影,男主角也同時入圍了本次的最佳男主角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