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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一個獨立的人格,她從來沒有對Wood說過愛,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性,可她做的事情,比Judy要更加真實。

    “愛,從來不是可以比較出來的,人會欺騙別人,也會欺騙自己,事實上,誰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愛自己的愛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愛的人是誰。

    Judy一直仰慕著獨立強大的成年男人,作為一個人格,拋去了外在的軀體來看,Judge比Wood更加強大……反倒是Jane,她是站在一個女性的角度去渴望Wood的……”

    感情,從來是個複雜的問題,人類討論了幾千年,到了現在,依然沒有什麼靠譜的結論。

    凱恩斯導演掃視了一眼監視器,看著麥康利在鏡頭裡已經被凍到全身僵硬了,聲音裡帶著一種撕裂的顫抖,才點了點頭。

    麥康利從海里出來的時候走路都走不穩了,凱恩斯對身邊的女孩兒說:“不用在意他,他氣溫零度以下的時候都能下水游泳。”

    話題又轉回到了“愛情”的討論上。

    邋裡邋遢的導演審視著麥康利的表演,慢慢地說:“正是因為情感的多樣,才有了藝術的多樣,我們把不同情感的不同形式挖掘出來,足夠讓藝術永遠地發展下去了。”  

    回到了酒店,池遲去看還沒睡的柳亭心,順便享受“虐狗日常”。

    顧惜目前的這種情況看來是不能參加柳亭心的婚禮了,柳亭心很是遺憾,活著的時候沒奚落夠了顧惜,下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把這輩子的份一併罵回來。

    對於韓柯來與不來,柳亭心沒那麼大的執念,池遲向她保證,顧惜自己就能把韓柯給折騰夠了。

    柳亭心對顧惜沒有多少信心,對池遲可是信心滿滿,這個女孩兒說的話從來都是會實現的。

    “她啊,看錯了人,走錯了路,想錯了自己……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如果將來有一天她實打實地後悔忘了當年對我說過的話,你就幫我把這個給她。”

    柳大影后指使著自家老白從行李箱裡找出了一個文件袋。

    “當年,她說過,就算沒人看得起自己,她也得看得起她自己,不能堂堂正正地演戲,至少能堂堂正正地活著。可惜說了這句話沒到半年,她就遇到了韓柯……所以啊,我說那就是孽障。”

    “哦。”  

    池遲接過文件袋,小心地捧在懷裡。

    “過幾天我殺青之後一起回國一趟吧,那些手工做裙子的師傅一定要你當他們的面去試衣服呢。”

    “這麼快?”柳亭心瞪大了眼睛,難以相信自己看中的禮服這麼快就能到了自己的手裡。

    “試穿的時候還不是完整的成品,他們還要對衣服的細節進行調整,六月底你才能拿到禮服。”

    婚禮舉行的地點定在了澳國東部偏北的一個沙灘,常年陽光明媚空氣濕潤。

    “哦。”

    柳亭心的興致又降了下去,隨意地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池遲無奈地看著她那副懶散的樣子,搖了搖頭讓她早點休息。

    地球很大,就像現在,澳國已經是深夜,國內卻才剛入夜不久,某個公寓樓里,有幾個人正頭對頭地研究著桌子上的那幾張紙。

    “我找了醫生問了,這個叫美啥玩意兒,是強效止痛藥,還挺貴,你們說二妹要是身體沒問題,她吃這玩意兒干哈?”  

    “你也不能說一定是她吃的,說不定那個姓白的吃的。”

    “我從她臥室里摸出來的還能有錯麼?好傢夥,那麼大一個別墅,就讓咱們住這樣的破地方。”

    “那你說,你二妹能得了什麼病才要吃這個藥?”

    中年男人抬起頭,看看向自己發問的母親,又看看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父親,才小聲說:“癌症。”

    說著這樣可怕的詞,他的臉上竟然帶著異樣的光彩,就好像他面前看著的並不是一張藥方,而是萬貫家財。

    “哎呀!我的二妮兒啊!你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啊!這才多大啊,怎麼就得了癌症了啊我的天啊!”老婦人聽見癌症這兩個字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接著就號哭了起來,哭到一半兒,被她的兒子用手摁了回去。

    “別哭了!讓人聽見了咋整。”

    他的父親放下了手裡的菸頭兒,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二妹要是真得了癌症,那也是她命不好,媽呀,您想想,二妹現在活著,一個月就給您五千塊錢,能頂啥用?咱們左右鄰居都知道二妹是個大明星了,可是這麼多年也沒看她登過咱們家門,多少閒話都說了。”  

    知子莫若父,男人的父親敲了一下桌子面,沉著臉對自己的兒子說:“有話你就直說,別跟你媽似的天天拐彎抹角的。”

    男人鬆開了自己母親的嘴,挺著胸膛坐在了自己父親的對面:“要是二妹真死了,她的別墅,還有咱在電視上看見的那些老貴老貴的首飾,還有她這些年掙的那些錢,可就都是爸媽你們的了。”

    別墅?

    首飾?

    錢!

    老婦人不再號哭,那個垂眉悶眼的老人也抬起了耷拉著的眼皮。

    “那能有多少?”

    “我找人問了,光那個別墅,現在也值好幾千萬呢!”說起即將屬於自己的財產,那個男人已經是眉飛色舞了。

    卻絲毫不考慮一個成年的大男人為什麼要去找人問現在還屬於自己妹妹的房產。

    他的父親母親也根本不在乎這點兒“小節”,聽見了能有好幾千萬,他們的眼睛都亮了。

    “那麼多錢就都是咱們的了?”  

    “那當然!不是我說,爹啊,媽唉,你們的膽兒也都太小了,一個月五千塊錢就能嚇得你們不敢去鬧我二妹,哪有這樣的道理?閨女住著大別墅,親爹媽住著個小破樓裡面。現在才一套房子你們就覺得不得了了,你們想想,我二妹可是大明星啊!房子肯定不止一套啊!”

    回想起屬於柳亭心的“豪宅”,柳大龍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要不是他讓那些里里外外的保安和警衛設施給嚇得不敢多留,他還真想在柳亭心的床上睡一覺,體會一下那麼牛的一個女明星睡的床。

    另一方面,他也覺得很可惜,整個房間裡都是一股子沒人氣兒的樣子,找了半天別說錢了,連珠寶首飾都沒撈著一件兒。

    “現在啊,二妹得了病瞞著咱,我就怕她腦子不清楚,一下子把錢都捐了。”

    柳大龍看看自己的爹媽,又戳了戳桌子上的藥方子。

    想想他們那個又倔又壞的女兒,柳父和柳母對視了一眼,雖說覺得不會有人那麼傻就把自己的全部身家給了外人,但是他們的心裡還是一陣兒的不安和心虛。

    “現在你二妹不是在國外麼?我昨天還聽對門的小子說在電腦上看見你二妹在外國掙錢呢。”  

    其實那個人的原話是柳亭心在國外錄了脫口秀的節目,這樣的節目現在都可掙錢了。

    柳母只記得了“國外”和“掙錢”兩個詞。

    “怎麼辦?找記者唄!”

    柳大龍壓低了聲音說:“我前幾年不是認識了幾個記者麼,他們最喜歡我二妹的消息了,咱們跟他們說二妹可能得了癌症,他們自己個兒就能把事情鬧大了。到時候,爹媽你們就哭,對著記者哭,哭著要二妹回來治病……”

    那些“記者”其實就是一些小報兒的狗仔,是柳大龍早年出賣柳亭心假消息的時候認識的,那時候柳亭心死咬著牙不給家裡錢,柳大龍跟人打牌輸了就去找那些人說自己的妹妹跟誰誰誰有那麼一段兒,一次都能拿個三百五百的。

    只是後來那些消息編的差不多了,柳大龍又一直沒有什麼可靠的證據,這一筆歪財才斷了來路。

    現在,他可是有證據了。

    想到自己把“柳亭心得了癌症”這個消息賣掉都能拿到幾千塊錢,柳大龍嘿嘿地笑了起來。  

    兒子笑了。

    母親擦乾了眼淚開始暢想著將來有了錢怎麼花。

    父親又耷拉下了眼皮,手上廉價的菸頭兒再也吸引不了他的興趣了。

    燈光下,沒有人為那個早就離開了這個家庭的女孩兒感到悲傷。

    他們看見的是錢,哪怕帶著血,哪怕,那錢的後面是一條命。

    第171章 發糖

    最新一期的《柳爺說》,柳亭心談到了感情的問題。

    “唉,現在的年輕人,一言不合就發彈(tan)幕……什麼,哦,叫蛋幕啊,一樣了。我想看看他們節目把我弄成了什麼樣子,結果根本看不見自己的臉,只看了一群要給我生猴子的。

    生猴子給我幹什麼呢?滿漢全席里的猴腦兒我倒是聽說過,我也不敢吃啊。還不如給我蒸幾個包子伴著蒜……”

    說著說著,柳亭心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她今天穿了一條漂亮的寶藍色高領長裙,配了一條用貝殼穿成的項鍊。

    “感情,有時候不是看一個人對或者不對,而是兩個人之間能不能滿足彼此的需要,比如……我脖子上的這條項鍊,其實不到三百塊錢,但是它搭配我身上的這條裙子就是很好看,我也有很昂貴的寶石項鍊,也有很特別的玉石鏈子,可是對我這條藍裙子來說,它們都不如這串貝殼。”  

    女人的手上戴著一副天鵝絨的手套,她小心地摩挲著這條在紀念品超市買來的項鍊,臉上有著很甜蜜的微笑。

    可惜,這種甜蜜只有一瞬,沒等大家發什麼讚美的話,柳爺又高速轉換了話題。

    “唉,那個頭髮都不剩幾根的小導演非要讓我談感情的話題,有什麼好談的呢?無非緣分嘛,合不合適只有自己知道,別人給的建議就跟商場裡導購說的話一樣,全是套話。”

    這時,柳亭心突然停下了話頭,歪頭看向一邊:“我聽見你們說要吃飯了,我要吃牛油果和香蕉打在一起的那種泥……”

    一個女孩兒走到屏幕里笑眯眯地對她說:“那還要不要水果披薩了?”

    “不想吃披薩,哎呀剛剛跟他們說到包子,我現在有點想吃包子了。”

    “那我今天晚上回去了就開始準備材料,明天早上給你包,要什麼餡兒的?”

    “牛肉的吧,放洋蔥的。”

    屏幕里的兩個人在認認真真地討論吃的,看著屏幕的人們已經瘋了。

    池遲!池遲!!池遲就這麼出現了!!留著利落的短髮!穿著白襯衣牛仔褲和短靴!清慡又乾淨地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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