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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顏抬頭,只見一個黑衣男子趴在房脊上,手中的弓箭正在拉成滿月……
衛顏想到秦在就在樓上,心中一凜,直起腰,在空間中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用衣裳包裹起來,拿到手裡抬手就是一槍,隨即又放回空間裡——從拔槍到瞄準射擊,總共只用三五秒鐘。
與此同時,她嘴裡還說著:“小石頭你看姐姐,有了……然後又沒了,你猜猜,東西到哪兒去了?”
她的話成功地把小石頭的注意力從黑衣人身上拉了回來。
小傢伙眼見著衛顏手裡的黑色東西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立刻忘了房頂上的人。
“姐,你是怎麼變的,東西呢?”他跑到衛顏身後去找,轉了一圈,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第112章
徐飛在看雪景,沒有注意到衛顏的動作,但他離得太近,所以聽到了槍響。
“什麼聲音?”他問道。
衛顏笑著回答:“不知道,大概什麼東西掉了吧。”
“哦。”徐飛不再問了。
但小石頭卻沒有放過衛顏,他轉了兩圈沒找到東西,著急知道答案,又開始跳腳,吵著讓衛顏再給他變一次。
衛顏無法,剛想給他買盞燈籠分散一下注意力,就見衛藍和端木長安拎著幾隻燈籠走了出來,兩廂正好撞上。
衛藍的笑容僵在嘴角,眼裡的尷尬清晰可見。
端木長安仍然是平常的樣子,面無表情,冷冷清清,看不出任何情緒。
小石頭不鬧衛顏了,安安靜靜地牽著衛顏的手。
“這麼巧。”衛藍說道。
“也不算巧。”衛顏說道,她笑著朝端木長安抱了抱拳,“就這麼一條街,遇不到才是很巧,對不對,大公子。”
端木長安點點頭,接觸的時間越長,他越覺得衛顏比剛認識的時候多了一些東西,比如大氣,比如果敢,比如一般女子無法企及的個人魅力。
“雪下大了,要不要上去坐坐?”他指了指太華樓。
“不了,雪大了就該回家去。”衛顏不想跟司馬恆那些人打交道,所以斷然拒絕。
“天氣冷,早些回去也好。”衛藍把猜燈謎贏來的燈籠給了小石頭兩盞,又摸了摸他的發頂,柔聲問道,“五弟冷不冷?”
“不冷。”小石頭往後躲了一下。
衛藍手上一僵,隨即若無其事地收了回去。
這時,徐飛與端木長安也寒暄完了,衛顏帶著小石頭繼續猜燈謎,衛藍和端木長安則往太華樓的門口走了過去。
就在二人要進門時,一名腰間掛著長劍的男子匆匆趕到,與端木長安耳語兩句,而後,端木長安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衛顏。
“怎麼了?”衛藍問道。
端木長安沒有回答,視線定定地落在不遠處的衛顏身上——高挑的少女穿著寶藍色小團花圖案男子氅衣,佇立在紛飛的大雪之中,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笑眯眯地看著高掛的花燈,親切,隨性,與他剛剛的猜測沒有任何相通之處。
那麼他又錯了嗎?
今有詭異失手的不知名刺客,幾年前又莫名死亡的魯大公子。
兩件事,都有衛顏在場。
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端木長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完全忽視了衛藍的問題。
衛藍心中不爽,心裡有些酸楚。
她不介意做後媽,但她真的介意真心想嫁的男人心裡可能有別人的影子。
“我們家衛顏的確越來越漂亮了,就是有點邪性。”她揣度著,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
其實端木長安不大喜歡聽衛藍這麼說衛顏,但他還是追問道,“此話怎講?”
“其實不算什麼大事。”衛藍想把剛剛的惡毒評價挽回來一些,以免壞了她在端木長安面前塑造好的人設。
端木長安不急著進去了,把衛藍拉到一旁,說道:“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無人說呢。你不妨說說看,我也好跟我的直觀感覺印證一下。”他的人跟蹤衛顏那麼久,也覺得她有些邪性,但始終沒找到任何有力的佐證,他很想知道衛藍此言有何出處。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她像換了個人似的。不說別的,就說打獵吧,以前的三丫愛打架,愛耍混,但從沒打過獵,但她一天之間就學會了。刺繡也是,自打她會打獵後,三嬸居然突然學會刺繡了,聽歷縣縣令周大人的太太說,衛顏賣給她的繡品水平非常高,言外之意,便是皇宮的貢品也不如我三嬸的繡品。”
“高手真的在民間嗎,這話我是不信的。”說到這裡,她抬頭看了看端木長安,“你是不是也覺得她很奇怪?”
端木長安沒想到衛藍說的是這些,一開始有些不以為然,但細細思量後,又覺得與暗衛報告的事情其實是一致的,用“邪性”二字形容極為精準。
假定真的是衛顏傷了刺客,那她究竟是如何在大庭廣眾之下辦到的呢?
是暗器嗎?
光線黯淡的雪夜,川流不息的人群,以及十幾丈的距離,一擊即中,這就不是無師自通的三腳貓功夫能做到的了,須得按期高手才行。
“你覺得她可能暗地裡跟誰習過武嗎?”端木長安問。